16、嘉辞汇芳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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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过美人面，千丝云裳话外音。
卖衣店里已不再见那2婆子的人影，唯有陆芳跟年凤珍留在店里选衣服，陆芳触摸店中的衣服，脑海里回荡着北州王府婆子们的对话，沉思量久，嗤笑而去。
“去谣水台！”
车夫听从陆芳的话，驾着马车来到了谣水台。
陆芳带着年凤珍下了马车，一起走进了谣水台，今日的谣水台还是没有开戏，后院戏房里的人很少，只有两三个人在院里看守，陆芳猜测戏台里的人可能是去临山抓鹰了。
她在谣水台转了一圈，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之前放鹰她有所顾忌，没有看全谣水台的屋院构造，这次属实是看了个彻底。
她逛完谣水台嘴角轻扬，心中愉悦不止。拉了一个留在戏台里的人就问：“你们台主呢，我有事要找他？”
“他带人去临山了。”
“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我哪知道！”台主去临山回来的时间，主要是看他们抓鹰的顺利程度。
陆芳翘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戏台里的人。
那人被看的头皮发麻又继续说道：“这……这我真不知道，台主是去临山办事，他那边顺利的话，马上就会回，不顺利的话，应该会在天黑前回来，夫人请问您找台主有什么事呀？”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给你20文钱，帮我跟台主传句话？”
戏台的人接过铜钱开心的说道：“夫人请讲，要我说什么。”
“等你们台主回来，你就说有人要找他说谣水台的事，我戌时会来这边，你到时候想办法让他见我就行。”
“好！”
陆芳跟戏台里的人说完，就回了年凤珍的家。
陆芳吃完饭，一直待在房间休息，等快到戌时才准备出发去谣水台。
年凤珍的家在东郊汾河上游位置，而谣水台在汾河的中游，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站在年凤珍的家是可以直接看见谣水台的，这从上面走到谣水台只需花一盏茶的功夫。
陆芳这次来谣水台带着是平玉，还有2个家丁跟在后面举着灯笼，她们一到谣水台的门口，就看见之前收下那20文钱的戏台人。
“夫人，里面请，我已经跟台主说过了，他现在在正堂，我带您过去！”
“带路吧！”
“诺！”
陆芳来到了谣水台的正堂，这里的正堂不但放有长条案，还有八仙桌，左右放着2排红木扶椅，四角有盆栽花几，正堂空间比陈宅的小，东西不是很精致，但很古朴看着比较旧，尤其是中间那块画着《山海兽灵图》的板壁，一入正堂就有一种威严诡谲的味道。
台主纳闷，怎么有人找他说谣水台的事，在见到陆芳，才想起前几天陆芳有找过他们去府上表演剧目的事，台主收过陆芳的钱，对陆芳还有一点映象。
他一见陆芳，就高兴的咧起嘴来，“哟，是夫人来了。我们这几天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这谣水台需要休息几日。”
台主抬手示意陆芳入座，平玉跟2个家丁站在一旁。
陆芳坐下，开口说道：“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多天没开剧目，我为了看你们的戏，才特意来的东郊。”
“嘿~我告诉夫人，您可别跟外人说，这我说出来，还真怕被人笑话哩！”
“有什么笑的，放心我不跟别人讲。”
“就是我们的一件道具不见了。”
陆芳知道台主说的道具就是鹰，那鹰就是她放跑的，她装不知道，又继续问道：“为什么一件道具没了，你们就不开场了？”
“我们这个月是被何老板包场的，只能演那个《朱雀七日游》，其他的剧目不能演，这个丢掉的道具就是《朱雀七日游》里的，上次我拒接你，说不能上门演的原因就是这个，我们已经被包场了，我愁呀，江湖规矩，接场做戏没完成，是不能换东家的。”
“那你现在停演，不就是完不成。”
“哎~是啊！”
完不成东家的任务就没钱拿，谣水台的傩戏不像茶楼那种说书的让听众付钱，而是由请人看戏的大东家付钱。有时包场的东家就一人，有时是多人，多人的东家一般是一起组团的人，他们会派出一个代表东家跟台主点剧目。
陆芳看着台主忧愁的样子，她看了平玉一眼让平玉准备拿东西。
陆芳对着台主说：“你们这谣水台一年能赚多少钱？”
陆芳来前让平玉查过汾遥城里请傩戏做一场剧的价格，她预估过这谣水台在排满剧目的情况下，一年最多可以赚230两。
普通人一般不会问的这么直白，一上来就问别人能赚多少钱，台主意识到陆芳要么是同行来打听虚实，要么就是看上了他们的班底。他在心中思考过后，伸出了三个手指，“300两！”
“哦，我听说你们一个月包场排满的价格是18两左右，一年里大家也就集中的那几个月会请人看傩戏，你这300两不对吧！”陆芳接着说，“我给你1500两，你把谣水台连人带地都转给我如何？”
平玉拿出一张契纸放在台主的面前。
陆芳又继续说道，“这谣水台转给我后，你如果舍不得走，也可以留下当掌柜，帮我看着台子，我会给你工钱，机不可失，你好好想想。”
这比买卖对台主来说不算亏本，甚至还有盈利，1500两银子不是一比小数目。普通商贩一年的收入也就20到50两。
思考过后的台主最终同意了，双方在契书上都签了字，从今以后谣水台就是陆芳的了。
“好，明年我也正准备回到家乡，这谣水台夫人既然想要，就拿去吧，鄙人姓赵，叫培赟。这掌柜的位置我就只做1个月。”
陆芳说：“行，我是打算好好经营这家傩戏台，只是换主子，不是换班底，这一个月不要出现什么物没人散的事来！”
“诺！”
“对了，那《朱雀七日游》我们既然已经做不了，那个何老板迟早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到时候他来了，你就到汾河上游来我。”
“好！夫人现在是谣水台的主子，跟东家商讨剧目是应该的。”
“嗯，那我走了。”
陆芳带着平玉跟侍卫回到汾河上游，年凤珍的家里。
她在心里想着今天只给了原台主100两，剩下的钱分次给，只要在一个月里，原台主卸下掌柜位置前补齐银两就行。
陆芳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她没有这么多钱，这100两还是从陈宅的公账里出的，她今天在得知北州王府郡主瞎眼的事后，才快速想出要买谣水台的主意。
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狼，她只能先走曲线路线见何启衫了。买谣水台最好的时机就在眼前，不能因为钱不够而放弃，银子不够可以赚，时机错过就很难再有了。
陆芳想起自己在入狱前，还有500两银子存在梁州钱庄里，这梁州城在南方，国都汾遥城在北方。一南一北相距万里，且汾遥没有梁州钱庄分号，陆芳要是想取钱得去次潮州，那里有离这里最近的梁州钱庄分号。
1500两减去600两，还差900两银子。
陆芳叹气，她现在也是个急需用钱的人了，她打算明日回趟陈宅，去找林蔚谦，问问姜益荣有没有什么私产留下，她先用姜益荣的钱堵上这缺钱窟窿。
次日清晨，陆芳带着平玉跟家丁一起回到了陈宅。
陆芳到陈宅发现院里居然没有人，陈慧峰跟林蔚谦都不家。她问看门人府邸里的人去哪了，也没问出个什么地方来。
晌午太阳最烈之时，林蔚谦骑着马回到了陈宅。
看门人一见管家林蔚谦，就赶忙拦下说：“林管家，夫人回来了，她在中堂等你，让你马上过去见她。”
“嗯，知道了。”
前几天，陆芳派家丁回来，说她要在东郊那边看戏，需要住个几天。
林蔚谦一开始担忧陆芳会乘机逃跑，本想将她带回陈宅，但又转念想到平玉跟家丁还在陆芳的身边，想着陆芳可能是去调查汾遥要害姜益荣的人，故将陆芳带回的念头作罢。
这几天他在陈宅总静不下心，想着陆芳这么积极的调查背后之人，他是不是也得做些什么，于是今天一早，他就出门去查当初茶楼扔椅子的事了。
林蔚谦来到中堂，看见陆芳一个人坐在上座，他心里思量，看出陆芳这是想跟他讲私密话了，这四下无人的。
林蔚谦试探着开口道：“主子，这几日的东郊戏，看的可还开心？”
陆芳回应道：“戏没看全，他们只做了一半儿。我问你，你以前是公主家令，姜益荣的钱是不是在你那边？”
“对啊，公主府以前的账本跟钱都是我在管理。”
“那现在呢，你那里还有多少姜益荣的钱？”
“一分钱都没，公主府的钱全是皇室跟户部出的，她被废时，钱产全被收回去了。”
“什么？”陆芳震惊，“所以我现在就是个穷鬼！”
林蔚谦疑惑陆芳这么大反应，他问，“怎么了？你怎么会是穷鬼呀，你还顶着工部侍郎夫人的名头呢，陈家可是有很多钱的，你穷不了！”
“我看过陈宅的账本，能流通的银子并不多！”
“哦，对了，我忘告诉你了，陈宅这里应该只是陈慧峰的私产，他还有族产，他陈氏族产还在他爹那里。相府可是有不少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