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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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只小黑猫抬起脑袋看向外面的人。
毛茸茸的，湿润的。
闻秋回过神，抬手勾了勾江忱的手。
江忱脸黑了，这家伙出去摸猫，手上脏兮兮的，又凑过来蹭脏他的手。
闻秋刚收回手，脑袋就挨了一下，同时明白了，下次牵江忱的手要先洗手。
敲完闻秋，江忱抬步沿着那些散落的冥币向前走，刚跟那边的鬼接触了会，工作手册上没什么变化，想来应该不是构成鬼域的中心部分。
“那我们现在要去找鬼吗？”
闻秋揉揉脑袋，跟上江忱。
江忱竖起手指按在闻秋的唇边，周身气息平静：“别说这个字。”
这边的情况很奇怪，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死了。
闻秋垂眼看着江忱的手指，白皙指尖因为冷风有点发白，凉凉的：“哦。”
江忱点点头，继续往前带路：“我们过去看看。”
——
“嘶，我还以为是哪方的人对我们动手，看气息，这边的情况自然形成的。”梁芷收回手，一改之前沉重严肃的表情：“师兄，这算是机缘，我们渡他们一把。”
梁淮收回手中的法器，装入乾坤袋中，也放松了些：“不是危险的，慢慢来吧。”
梁芷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看向那破败的窗户外的景象：“你说，常城这边发生这样的事情，江忱他们会不会过来？”
“不清楚。”梁淮实话实说：“有些高人不屑于让徒弟进这种相对平和的鬼域，达不到历练的目的，不过近段时间，出山的只有他一个人，还可以再观望一下。”
梁芷拍了拍手：“那就好！说不定我们还能观望一下，不同门派的清扫方式。”
梁淮：“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师父要是知道，得烧高香问问下面的几位老祖了。”
梁芷被打趣地脸色一红：“！师兄！嘴上积德！”
梁淮挑了挑眉，没再说下去。
他探查过这边，鬼气浓重但煞气轻，大部分是自然逝去的魂体，想来是常年被常城内部那凶险的鬼域气息压制着，现在那边处理完成，这边的问题也发现出来，他们又恰逢出现在这，自然被拉入。
要是放平常，这种鬼域存不了两年，自然就散的干干净净了。
“那我们现在出去转转，有机会遇到最好，没缘分的话，也早点回去。”
梁芷晃了晃手机：“呐，小师妹刚还跟我说带了我想吃的东西。”
梁淮没异议，起身跟上梁芷。
“不能跟他们碰面。”江忱偏头看向闻秋，果断做下这个决定，他抬起手来，一缕缕鬼气绕着他的指尖，像是在带着他往哪里走去。
闻秋没问原因：“好。”
他对梁芷和梁淮那俩人没什么感觉，这俩人身上的气息同为一脉，那种气息跟江忱的地府工作手册完全相反，只能确定是好人。
闻秋默默用江忱给自己的纸擦干净手，才成功牵上江忱的手。
灼热的温度由掌心传来，江忱原本的思路被这温度干扰了下，他偏头看着闻秋。
闻秋歪了歪头。
江忱叹了口气：“我们得先去找人。”
闻秋：“嗯，找谁？”
“找这里的主人。”
江忱语气平静，重新翻开工作手册。
离近了祠堂，工作手册翻开，原本翻开的第一页多了鬼域的介绍，更深层的解释。
“鬼域的表现形式大概有两种。”江忱手指在工作手册上划过：“一种是前一次我们遇到的，攻击性很强，另一种是平和的。”
“应该是指现在这种情况。”
江忱顿了顿，紧急任务，就为了把他丢进一个没什么威胁的鬼域？不太可能。
地府对他这件事的确有点吊儿郎当，但也不至于什么鬼域都要他处理，不然别说965了，他直接007累死一条龙下地府。
这里应该不简单。
“你们怎么出来了？”
熟悉的女声传过来。
江忱停下脚步，才意识到已经来到了祭祀的地方，他抬抬手，收起工作手册。
“我们是来帮你忙的，在那休息算什么事。”江忱笑眯眯地开口：“有什么需要我们的？”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跟老人家坐坐，吃完晚饭，才需要你们帮忙。”
“行。”江忱在她转身时，顺势拉住她的手腕，入手温度冰的他心里一惊，表情没变化，在对方转头看过来时自然地松开手：“抱歉，这边厕所在哪里？”
女生了然，指向一个地方：“那边进去就好。”
说完，她便继续去桌边叠纸钱。
江忱抬手给闻秋按这边：“那我先去上个厕所。”
房间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死气鬼气紧紧缠绕着，几位老人佝偻着身形跟那女生一块叠着纸钱。
“喵~”
低弱的猫叫声响起，小黑猫施施然迈步进房子中，在角落中窝成一团。
“小蕾，我们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秋突然直起身，江忱不想跟他俩碰上，他现在得离开。
——
江忱没去卫生间，而是随意进了一间屋子，翻开工作手册，上面多了一张繁琐的符文，淡金色的符文化成一道流光没入他的身体。
江忱缓了口气，关上了工作手册，手指压着封面，闭眼感受着鬼域。
上一个鬼域，他只能凭着本能跑，甚至连符篆的绘画都有点懵。
意识逐渐成型，如丝线般以自己为中心，朝着四方发散出去。
鬼域中的每一寸地方由意识探过，在脑内形成完整的场景，而其中的核心——女生正平静地坐在桌前，手中不断叠着纸钱。
“哒。”
女生茫然地回过头，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手中未叠成的纸钱飘落在地上。
突兀地对视，江忱猛地睁开眼，眩晕感袭来，本能迫使他警惕起来，上个鬼域死亡的感受又如潮水般涌上来。
双腿上一重，一只白毛的猫儿落在他的腿上。
江忱低下头，对上一双纯金色竖瞳，心脏像是被外力牵动了下。
猫儿温顺地低下脑袋蹭了蹭江忱冰冷的手，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过去些。
“等等。”江忱抬手捧着白猫的小脑袋，跟自己对视，虽然很不想相信，但还是试探性的叫了声：“闻秋？”
“哦！江忱，你好聪明。”
闻秋抬起爪子搭在江忱的手腕上。
爪垫暖呼呼的。
江忱捏了捏闻秋的爪垫，手指又被闻秋勾住放到毛茸茸的胸脯上。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忱看着他，虽然之前闻秋说自己不是鬼，他只随意地应下，现在才真认识到他好像真的不是鬼，难道是只死去的小猫？
小猫神吗？
闻秋蜷缩了下爪子，在江忱疑惑的视线中变成了馄饨，又变成小猫，甚至还变成了江忱，俩人平静对视着。
江忱惊讶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就跟一模一样的自己对视了眼，嘴角抽了抽：“……变回去。”
“哦。”闻秋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他刚着急跑，脑子里灵光一闪，再睁眼的时候，他原本是变成了那只摸过的小黑猫，可是感觉江忱好像更喜欢白色的小猫，他又变成了小白猫，才一路嗅着江忱的气息过来。
闻秋拖了个椅子坐着：“梁芷他们过来了，你说不要跟他们碰上，我就变成小猫来找你了。”
“很聪明。”江忱想到点什么，从口袋里把馄饨拿出来，又看了看闻秋：“你再变成馄饨？”
闻秋扭开头：“不要。”
江忱：“为什么？”
闻秋一本正经：“我才不要变成这蠢蠢的一坨。”
江忱也没强迫闻秋，继续问其他的：“好吧，那你能让我变形吗？”
闻秋牵住江忱的手腕，停顿了下，没有任何反应。
江忱理解地点点头：“没事，工作手册有解决办法，我们避一避梁芷他们。”
闻秋支着头，看江忱：“为什么不直接打破这边的鬼域？”
他其实想早点回去，给江忱做饭来着。
江忱摇摇头：“不，还记得梁芷他们的话吗？”
闻秋回想之前的情况，记起来的东西不多，最后摇了摇头：“不记得。”
他也发现了，他好像留不下太多记忆，不仅留不下，仅剩的一点记忆也很模糊，只有那过于鲜亮的，有特色的东西才能被记下，比如他选的绿色的鳄鱼毛巾，小黄鸭，还有完全不同的江忱。
“嗯。”江忱没多问，径直说下去：“鬼域中的人越多，这边也会相应的变复杂，梁芷他们明显是有能力处理的。”
好歹是跟江忱日夜厮混了两个月，闻秋一听：“我们等他们处理。”
江忱：“嗯。”
那软件突然发疯，催命一样把他催过来，想来不是单纯让他在别人面前装一把，静观其变吧。
怕干扰了梁家那两位解鬼域，江忱自觉带着闻秋从后门偷溜到最边缘的地方，还不忘画个符篆将他们俩人的气息掩盖起来。
闻秋顺势拎出馄饨，准备给馄饨传一点智商，免得这东西没有眼力见，一个劲地往江忱身上贴。
江忱则随手折了一节枝条在地上练符篆。
大概是有地府在地下开挂，他画起符篆来得心应手的，工作手册上并未特别注明这些符篆具体什么作用，第一次也只是又一句让他将符篆画在鬼域上。
江忱拎着枝条，每次在完成最后一笔之前，都会停下，用脚将符篆扫平，再继续画，他把控不好影响，但想着前一次还挺管用的，他练归练，但还是有点怂的，鬼知道他乱画符又会有什么影响。
“这些东西很复杂。”
江忱低头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他眼中，这些复杂的符咒像是有生命一样，线条波动，每一笔都蕴含着极强的能量。
他似乎，真得到了一特牛的外挂。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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