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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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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识趣地走开了。
艾楛想到商亦的肩膀,不由自主地低头,迁就商亦的动作。
幸好现在的车窗设计基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没人知道这两人在车里是怎样的疯狂。
被刻意压制的思念、欲望,一朝被释放,汹涌澎湃,互相都被淋得满头浪水。
生命的本真就是那条dna链,彼此纠缠盘旋,紧紧相依无法分割。
他从来都是一体的。
双螺旋结构,每一寸,每一缕,都一一对应。
大量的氢键足以让每一个分子稳定结合在一起。
在设定好的离心机里,彼此环抱。
仿佛这个天地都是虚无,只剩他们一起漂浮。
商亦退开自己的脑袋,气喘吁吁,手有点动不了。
艾楛小心翼翼地将商亦的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问:“现在这肩膀怎么样了。”
“还是痛。正常的。”
艾楛盯着商亦的肩膀,忍不住说,“还好你现在已经不拍戏了。”
商亦说:“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应该会一直拍一直拍拍到拍不动为止。”
艾楛皱眉。
商亦笑了笑,说:“但是认识你的意义就是,让你来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商亦这句话一出,艾楛直接下车,找助理要了车钥匙,带着商亦离开医院。
商亦看着艾楛这一套流程,突然觉得,艾楛也有点可爱。
回到他的出租屋,不出意料的,艾楛很急。
急得什么都顾不上,就想在商亦身上留下更多改变。
商亦脚上的石膏还没拆,艾楛又急又温柔的,看得商亦想笑。
要不是看在“大病初愈”的份上,商亦真的很想把人掀下去。
但是他也确实想艾楛了。
想艾楛的一切。
所有的温柔和痛苦,他都想。
记忆里最深刻的日子,是他在横店那十个月。
艾楛每次找他,都面色不善,回回来去匆匆,好像找他就是为了做这事。
他是在那里等待临幸的、被放置的玩物。
可是繁重的工作下,只有和艾楛抱在一起的晚上才让他有片刻轻松。
粗鲁的动作是艾楛的发泄,承受这样粗鲁的动作是他的发泄。
商亦躺着,轻声说:“你可以不那么温柔的。”
这句话是艾楛的催化剂。
得了允许的艾楛,再也不用顾忌什么,敞开了做最想对商亦做的事。
将身下的人越抱越紧,艾楛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而商亦,一点点感受着被艾楛包裹,越来越紧,好像要嵌进艾楛的身体里一样。
商亦满足地喟叹。
有时候,他需要这样。
可能这样的需要是被艾楛养出来的。
可是这都不重要,总之,现在的他需要这样的艾楛。
愈发牢固的捆绑,让两人都能在这个地方安心的享受。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并排躺着,好像又回到了不知道哪一日,某个风平浪静的早上或者下午。
突然,商亦问:“你现在还会想把我关起来吗?”
艾楛:“想。”
“那你会愿意让我关起来吗?”
商亦:“不愿意。”
屋子里又静了好一阵,商亦突然说:“那你可以走了。”
艾楛倒也老实,没说什么,真就这么走了。
不过之后,拆石膏的时候,是艾楛陪着去医院的。
渐渐的,艾楛下班会去找商亦,有时候陪着尽兴康复训练,有时候推着轮椅在小区转转。
也有想要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但都被商亦无情的赶走了。
不过不论如何,艾楛好歹是好好上班了,不会再搞出连续在公司呆十天的事了。
艾棘眼看商亦和艾楛的感情终于稳定下来了,看起来暂时不会再出幺蛾子了,开始琢磨着赶紧退位。
不是他不贪恋权力。
实在是他见识过艾楛的能力,一对比,只觉得自己是艾氏的罪魁祸首。
艾棘的这个想法,没有一个人不支持。
唯独艾楛,说:“我在研发部干得不是挺好的吗?我把公司的核心管好了,不比之前那样好?也省得股民天天骂我。”
不过他还是挺怀念股民骂商亦狐狸精的。
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艾大老板把艾楛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然后肯定地说:“我看就不应该让你认识商亦,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艾楛嘿嘿笑笑。
随便怎么说,他现在上班下班,陪着商亦做这做那,日子过得很舒服。
至于商亦,至少现在除了去医院,就是在家里写剧本,也不去剧组,他狠安心。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不过艾大老板看不得艾楛这么幸福,说:“收拾收拾给我滚回来上班!”
艾楛重新掌管艾氏科技的那天,圈子里又传遍了:艾楛和商亦和好了。
周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是个小人。
知道艾楛和商亦闹成这样有他一半的原因。
他一边希望这两人能和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另一边,又希望他们两个人一直僵持下去,这样他还有机会。
只不过这个机会给他,他也不敢拿。
周宴甚至不敢在他们刻意分开的时候去见商亦。
对,他连见一见商亦都不敢。
只敢在这个时候,确定商亦又过得好了,才敢露面。
商亦见到周宴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他以为,这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或许葬礼上会出现一下。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商亦说:“我现在很好。”
骨折过的腿已经勉强能走了,商亦拄着拐杖,给周宴倒了杯水。
周宴忙上前接过杯子,让商亦坐下。
但是周宴不愿意走。
他有很多话想和商亦说,可是等真的见面,他好像一句都说不出来。
没有意义了。
商亦静静地等待,直到周宴说:“听说你们和好了。”
商亦说:“没有和好,现在还是一个人。”
周宴讷讷地“嗯”了一声。
屋子里又很安静,最终,周宴鼓足勇气说:“对不起。”
商亦盯着他,说:“哥,你不用说这些。我现在很好。”
周宴说:“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和艾楛,当时我——”
商亦不想继续听了,打断周宴,说:“我不想知道你到底什么心理,我只知道你如果真的内疚,就不会现在才到这里来。”
周宴被商亦说得哑口无言。
对,他自私、懦弱、能力差、只会逃避……
周宴很快就走了。
周宴走后,商亦的妈妈来了个电话。
商亦已经疲于应付了,简单寒暄几句,商亦说:“我真的过得很好,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就行。”
这个以前,指的是商亦奔波于各个剧组的那几年。
仿佛和周家这三个人,完全没有联系。
一年见个五次面,就已经算见得频繁了。
那头,商亦母亲迟疑着应下,说:“那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商亦走到阳台,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
对于逝去的东西,总是会怀念他的美好。
他写的年代群像剧已经开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