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畜可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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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时心想有了这份梦中情工，他正好可以边混日子，边想办法对付沈恒川，改变会狗带的结局。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一股煎饼果子的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
其实那味道不重，但是混在香水和咖啡的气味中却十分突出。
早上得知要来上班，他根本没心情吃早餐，现在心情大好，又闻到这香味儿，不免有些犯馋，于是寻着香味往旁边看去。
拎着煎饼果子的是个小卷毛，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校园里带出来的清澈单纯，看着就很好拿捏。
实习生，沈初时一眼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附近另外两个精英打扮的人似乎也闻到了味儿，嫌弃地握拳捂住鼻子，视线斜斜地落在了同一个方向。
小卷毛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后，不自觉地低下头，拎着食物袋子的手也不住往后面藏。
沈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感兴趣地问道：“你这煎饼果子好香，是在附近买的吗？”
那两个精英知道沈初时的身份，闻言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视线随之挪开。
小卷毛微垂着脑袋，侧头看向沈初时，发现是同龄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在地铁口旁的美食街，拐个弯就能看到。”
沈初时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许是沈初时的笑容太过亲切，小卷毛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还朝沈初时友善地笑了笑，眼里多了几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沈初时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跳动的楼层数，盘算着待会出去买个早餐。
通过刚才激活的信息可知，他的现任老板兼上司贺珵禹出差了。
老板不在，更适合摸鱼了。
最后电梯里只剩下沈初时，电梯门在最高楼层打开。
他走出电梯，看到另外一部电梯也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腋下夹着个文件夹，手里拎着套用防尘袋罩着的衣服，出了电梯左顾右盼，见到沈初时眼睛一亮，叫道：“沈初时。”
沈初时走过去，瞄了一眼对方的工牌。
他接收到的都是文字信息，角色的记忆几乎约等于零，所以他并不知道小说中人物的长相。
只见对方的工牌上写着“姓名：李行”、“岗位：总经理助理”。
李行按着电梯下行键，等沈初时走近后就直接把衣服塞过来：“我要赶去开个会，你把这套西装放到贺总办公室。”
“啊？哦。”沈初时不在状态内地应了两声，没能马上溜号的失落呼之欲出。
李行见他似乎很不乐意，走回电梯里后又匆匆补了句：“快去，贺总急着要。”
电梯门跟落下的话音一起合上，沈初时拎着西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什么意思？贺珵禹回来了？
老板回来了，那不是不能出去吃早餐了？
他没精打采地拎着西装走进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区内只剩个助理周妍欣留守大本营。
周妍欣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双手敲击电脑，见到沈初时拿着一套西装靠近，只瞄了一眼防尘袋上的LOGO，便用下巴往总经理办公室点了点，示意他拿进去放。
沈初时看向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黑灰色的性冷淡风。
他回想剧情。
小说对贺珵禹的描写着墨不多，但却相当有存在感，是个活在所有角色口中的灵魂人物，连男主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只是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前半段便死于一场火灾，男主为了查清真相，在那场火灾之后奋起，最终成为新一代商业巨鳄。
沈初时最擅长总结归纳，其实这贺珵禹和他一样，也是个炮灰，只不过比他大一些而已，多少也算个同行。
他抬脚往那扇门走去。
要见同行，还有那么点小期待。
走到门前，他抬手敲了敲。
门内没人应答。
他又竖起耳朵敲了一次，仍然没有回应。
没人？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被李行套路了。
贺珵禹根本没回来，李行是怕他怠慢工作，才把贺珵禹搬了出来。
好家伙，他一个职场老油条，居然被另一个职场老油条给套路了。
不过老板不在，也是件好事。
他愉快地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装潢延续了门板的性冷淡风，每个地方都收拾得相当干净整洁，可以说整洁得有些过了头。
桌面上除了一些必要的办公用具，连台电脑都没有，文件柜也全都是木质材料，看不到一点资料信息。
难怪放心让他一个实习助理直接进办公室，原来是根本不担心会泄露机密。
还挺谨慎。
他来到办公桌旁的衣架处，把衣服挂好，转身想要离开时，却被桌面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注意力。
通过装修风格，他判断贺珵禹是个极度内敛的人，这样一个人，会在桌上放照片，倒让他有些意外。
他要看看老板长什么样？
以后在外面摸鱼时碰到，起码有个防备。
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相框。
相框中是一个男人的半身照，背景是在类似于商业论坛或者讲座的舞台上。
照片中的男人身着正统的深色西装，板正的款式衬得他肩膀宽阔挺拔。
沈初时瞥了一眼旁边挂着的西装，之前他没留意西装的size，现在看来肩膀位置确实挺宽的。
他又低头看回照片，端详起男人的模样。
眉目深邃，五官标致立体，虽然看不到下半身，但这建模脸，这好身板，不配一双大长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是看起来年纪似乎并不大。
贺珵禹是小说主角的叔叔，按照剧情线，主角现在已经成年，这年纪当叔叔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难道是贺珵禹年轻时的照片？
他手指抚过照片上的那张脸。
相对年纪，他更好奇，真有人长这样吗？
不会是P的吧？
配角都长这样了，那男主该逆天成什么样？
“好看吗？”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还行吧。”他笑着回答道。
下一秒，他倏地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视线跟一个男人冷厉的眸光对上。
对方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肩宽腰窄……腿长。
更重要的是，这男人长着张跟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沈初时：……，啊哈，这不是他的炮灰老板吗？
办公室安静得可怕。
面前的人气势森冷，沈初时却一点儿都不紧张，还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人来。
还是有些区别的。
本人的五官比照片更加立体，二维图像也没办法释放出这么强的气场。
年纪倒是跟照片上的相仿。
总的来说，本人比照片要好看那么一丢丢。
看来没有P图。
贺珵禹像是耐心告罄，压着眉峰。
沈初时在眨眼的瞬间，立刻换上一张标准的职业微笑脸：“贺总，你回来了？”
贺珵禹的头幅度很小地往旁边侧了侧，似乎对沈初时从容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注意力很快就落到沈初时手中的相框上，“你在这做什么？”
“李行让我把你的西装拿进来。”沈初时敏锐地察觉到贺珵禹语气中的些许不悦，特意提了李行，表示自己是得到了授意才进来的，要怪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职场上的事得说清楚了才不容易背锅。
贺珵禹没有回应，好整以暇地继续等待着沈初时的解释。
“哦，”沈初时像是才反应过来，“然后我看到相框上有灰，就擦一擦。”
“是吗？”贺珵禹走近一步，“原来你喜欢干保洁工作。”
距离一拉近，沈初时明显感觉到了不容小觑的压迫力。
贺珵禹不仅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体型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宽大。
这要是真换成初入职场的实习助理，肯定发怵。
但他不是啊，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小小后退了一步。
贺珵禹垂下眼睛，看向沈初时手中的相框。
光照下，相框的玻璃面大部分光滑平整，唯有他脸部的位置覆着凌乱的手指印。
沈初时自然也注意到了。
两人一起盯着那团手指印，再次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中。
“看来，保洁工作也不适合你。”贺珵禹语气凉凉的。
沈初时假装没听出来这其中的揶揄，弯唇故作拘谨地挠了挠头。
抬手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耳朵，无线耳机掉了出来。
贺珵禹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那只耳机。
耳机还在播放博客上的内容，轻微的震动传到手指上，贺珵禹的眉峰明显地往下压了压。
沈初时神色一凛，伸手想要拿回耳机。
贺珵禹本来就一直在观察沈初时的表情，见状眸光微沉，快沈初时一步，抬手将耳机靠向耳边。
耳机里传出一个专业且坚定的声音：“实习期不签劳动合同违反了劳动合同法。根据该法规定，用人单位应当自用工之日起一个月内与劳动者订立书面劳动合同。如果用人单位在实习期不签订劳动合同，将面临以下法律后果：一、支付双倍工资……”
沉默不是再别的康桥，而是尴尬的放大器。
耳机里的普法讲座还在继续。
沈初时扯起嘴角，观察贺珵禹的表情。
他是想了解这个世界的法律法规跟原世界是不是一样，所以就点了个普法博客来听，没想到……
贺珵禹似乎也很意外，眉梢动了动，薄唇轻启：“你居然会对法律感兴趣。”
沈初时：……
这是在内涵他是个法盲？
也是，他家里就有个法外狂徒。
可是不对啊，根据剧情线，现在贺家和沈家不是世交吗，就算再怎么嫌弃他，也不至于这么冷嘲热讽的，而且警惕之余似乎还隐隐有些敌意。
难道他当商业间谍的事被发现了？
不可能，现在故事线才刚刚开始，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贺珵禹怎么可能察觉得到？
再说了，他觉得自己演技也没那么差。
是错觉，还是贺珵禹本身就是个毒舌的人？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很多小说中大佬级人物的嘴巴都有些问题，沈恒川就是前车之鉴。
好好的一个人，不是不长嘴，就是长了一张嘴。
看来他很不幸，遇到了两个嘴毒的。
亏他之前还对贺珵禹生出了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心。
看来真的不能随便同情任何一个资本家。
“参加工作了，什么都要学一些嘛。”他随便搪塞了一句。
他眼廓是偏圆的杏仁状，棕褐色的眼瞳颜色不算深，十分透亮，山根和鼻尖的弧度圆润，整体给人一种漂亮单纯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刚出来工作的时候，他没少因为这乖乖仔的模样吃亏。
不过后来他笑眯眯的时候，大家反倒不敢惹他了。
他把经年累月的磨砺藏到了最深处，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只是眼睛下方的那颗小小泪痣，却给这份伪装出来的单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贺珵禹没有温度的眸光在他脸上顿了顿，视线划过那颗小小的泪痣，最终落回到相框上。
“这么喜欢？送给你？”
沈初时低头，瞧了眼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相框。
还真别说。
相框中的男人虽不及本人好看，但胜在不会说话，他还挺喜欢的。
可惜啊。
“不了，无功不受禄。”他笑着将相框摆回到办公桌上。
开玩笑，把老板的相片摆在工位上，这不是影响摸鱼的质量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无畜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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