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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凭什么只有女子是案板上的鱼肉? ...

  •   裴允说,我是他最利的刀。

      只要是他想要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他为了制衡贺家,把我当成物件送入贺府,我依旧毫无怨言。

      我努力扮演着爱极了他的样子,等他入局。

      直到某天看到我与旁人如胶似漆。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终是跌落了神坛,失了仪态。

      他说他爱我,想与我共天下。

      我笑了,一柄利刃送他上了黄泉路。

      狗东西,去他的。

      ======

      深山老林,黑水上涌,诡异至极。

      山洞中,火光跳动,几声衣帛撕裂的声响。

      我动作利落地缠好了肩头的血肉翻滚。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不远处的锦衣少年想来耳力极好,恰时转过身正对着我。

      说是道谢,可那桃花眼中毫不避讳的探究,可一点也不像是在谢谢我。

      但他倒是真的猜对了。

      我就是为他而来。

      我迎着火光对上了他的深眸,懒懒地靠在了山石上。

      “公子不必言谢,顺手而已。”

      “平日里,就是路过的阿猫阿狗落了水,我也会出手相救。”

      听我如此说,锦衣少年低笑了声,却也没有追问。

      他说他叫李周,是领家中命,来上京办事的。

      望着面前红带束发的桀骜少年,我心中直叹气。

      贺蓬舟啊贺蓬舟,你这演技可真是烂到家了。

      “还不知姑娘名讳。”

      “不苦。”

      贺蓬舟似乎是有些惊讶,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会叫如此名字。

      “不苦姑娘去上京作甚?”

      我微微蹙眉,裴允也没说这厮会是如此聒噪。

      “寻人。”

      贺蓬舟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就在我擦拭利剑的动作下闭了嘴。

      救贺蓬舟而负伤,不过是一出戏。

      贺家是簪缨世家,如今在朝中的权势更是如日中天。

      更不消说贺老将军屡立奇功,极受皇帝宠爱。

      作为右丞的裴允很难不忌惮。

      裴允说,“不苦,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交给你我才安心。”

      他知道的,只要他想要,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他做。

      可我没想到的是,戏中人,有贺蓬舟,也有我。

      也是,戏要做足了才真,所以比原计划多了一出苦肉计。

      可裴允以为,单单凭这一刀,就能让贺蓬舟放下警惕吗?

      自然是不够的。

      所以在那刀上,我顺手撒了毒,此毒非贺家独有的百蛇丹不可。

      毒发时间快到了,我强忍着四肢百骸的剧痛,故作淡然地起身朝贺蓬舟辞别。

      贺蓬舟盯着我的脸,没有作答。

      不用想,也知道我的脸色有多差。

      未作停留,我转身朝洞口走去,默数到七,果真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喷出一口黑血。

      余光中,贺蓬舟抿唇不语也不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是人间至冷。

      我手指蜷缩,靠着最后仅存的理智,喃喃地说了声,“阿母,我好疼。”

      我在赌,赌那人人都有的猜忌之心。

      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混沌中似乎有人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睁眼看到贺蓬舟和他身后那位老妇之时,我眸中闪过一瞬讶然,还没来得及遮掩,就被抓了个正着。

      少年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既救了你,又给你找来了你要寻的人,这笔账姑娘要如何算?”

      对于阿母的突然出现,不用想也是裴允的手笔。

      而贺蓬舟把机会明晃晃地送到了我的眼前,我岂有放过的道理。

      四目相对,我笑得明艳,红唇开合,说出的话让身经百战的公子哥登时张口结舌。

      “我可以成为公子最利的刀,只要公子想,不苦什么都可以做。”

      此话如春风缠绵,虚虚实实。

      贺蓬舟不自然地咳了咳,嘱咐了我好生休息,便离了去。

      他走后,我与阿母对了个眼色,会意一笑。

      阿母告诉我,那日贺蓬舟骑马带我回上京,她装作乞丐,拦住马就是痛哭,如愿以偿来到了府中,期间贺蓬舟命她将我们二人的事情全盘托出。

      如告诉贺蓬舟的那般,我自幼无父无母,幸得一个富人家的乳娘收留,也就是如今的阿母,她因在大火中毁了容貌而被赶出了王府,我与她相依为命至今,早已如亲人一般。

      许是贺蓬舟怜惜,倒真允我留了下来。

      只是这府邸并不是贺府,而贺蓬舟依旧是那个假名的李周。

      可我并不心急。

      就如同猫抓住老鼠,总要玩弄几番才下肚。

      正当我躺在榻上,思绪万千之时,窗户传来啪嗒一声,旋即有身影落了进来。

      冷光现,一支银簪划过纱幔,狠狠扎在了绣金锦鞋旁。

      “裴丞半夜来访,还真是折煞我了。”

      我未起身,支起下巴侧身看着欣长的身影掀开纱幔走到近前。

      盈盈月光,衬得男子眉眼修长疏朗,他拢袖站着,神情却少了人前的淡漠,似乎夹杂着不可捉摸的异动。

      他随手将发簪放在了榻边,俯身拉近了与我的距离,直到呼吸交缠。

      “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裴允的话中颇具警告意味,“不该说的话别说。”

      不等他反应,我双手攀上了他,嗤嗤地笑了声。

      “说了又如何?我就在这,等你杀我。”

      说完,我挑衅地微抬下巴。

      裴允并没有理睬我的话,只是扯开了我的寝衣,微凉的指腹摩挲着结痂的刀口。

      “你做的很好。”

      我未动也未答,即使是感受到肩头细细麻麻的痛楚,也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

      待到木窗开合,我这才拢好了松散的寝衣,唤来了外间的阿母。

      当她看到我结痂处硬生生地皮肉翻滚,暗骂了句畜生,随后轻车熟路地替我涂好了药粉,又是背过身抹泪。

      “阿母,你又哭了。”

      小时候还好,特别是我入了裴府的那几年,她总是偷偷地哭,时间长了,眼睛也花了些。

      她没有回头,但话语哽咽,“奴都知道,都知道。”

      “阿母,有什么比亲眼看着父母兄长被抽筋剥皮更痛的事情呢。”

      “我可以做所有人的刀,可我也是自己的刀。”

      我眸中暗芒丛生,粉唇勾起一抹淡笑。

      裴允,棋局才刚刚开始。

      这掌棋者,却不一定是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凭什么只有女子是案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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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篇文节奏很紧凑,女主有自己的光环,男主也是难得的纯情忠犬,知道女主的诸多计谋,即使被利用也是个只会问女主累不累的湿漉漉小狗 喜欢的宝宝们可以点点收藏,持续输出更多优质短篇中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