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裁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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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屿发送完这条微博，退出软件，回到邮箱。
——布局到这一步，是应该亮底牌了。
电脑屏幕的荧光映着他的脸，黎屿坐在薄暮舟身边，不自觉地开始思考。
系统的任务就是个bug，让薄暮舟怎么做都有可能完成任务。
偏偏还把ooc判定的权力给了他，他又不舍得让薄暮舟被系统惩罚，只能想方设法阻止薄暮舟完成任务。
……任务没有完成的话，应该也是不能回到他的世界的吧。
黎屿渐渐看不进屏幕上的求职简历，只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直到他身侧传来声音：“李容？”
黎屿被这一声叫得回过神，他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发现薄暮舟已经关了电脑，将文件收起来，看向他。
薄暮舟或许也累了，眼底有些疲惫，他手指揉着太阳穴，道：“我不是说了吗，累了就去休息。”
黎屿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好。”
办公室里那张床原本是用来午休的，一墙之隔的地方甚至有浴室。从前两个人都不怎么使用这两个地方，只是最近加班频率提高，再回家太折腾。
床是双人床，面积很大。
黎屿洗过澡躺下来，先回了一家私人定制手工饰品的消息。
他给薄暮舟订制了一对耳坠。
青年的耳垂很漂亮，还打了耳洞，更显得性感，实在是很适合戴一些饰品。
黎屿回完消息，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思绪忽然放空。
等任务结束，薄暮舟会去哪里呢？他又会去哪里呢？
……他们还能再见面吗？
[叮！系统提示：检测到反派任务完成度接近90%！特发喜报！以资鼓励！]
没等黎屿想出个所以然，系统熟悉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系统终于不再报丧，而是过来提醒他任务完成度。黎屿听着系统声音里透出的喜悦，心里毫无波澜。
“过程全错结果全对吗？”系统的声音如影随形地响在脑中，“看来我没选错人。宿主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嗯。”黎屿答得很冷淡，他这会实在没什么心思和系统对话。
如果任务没有完成，薄暮舟回不到原世界，他会去哪里呢？
这个世界的洗白没有成功，那会不会去下一个世界？
黎屿想到这里，忽然茅塞顿开。
他写了那么多个世界观的同人，系统肯定生成了不止一个小世界，那么顺理成章地，任务没有完成，就会去到下一个世界。
只是……去到下一个世界，薄暮舟就又要重新认识他了吧。
什么时候才可以让薄暮舟认识真正的黎屿，而不是披着角色壳子的黎屿呢。
“等完成了公司裁员，你才算是正式接手公司，你还记得那个剧情点吧？那场商务宴会。”
黎屿当然记得，那是这篇同人文的结局，是李容结识业内人士的一个契机。也是在这场宴会上，薄暮舟揭露了李同方之死的真相。
“记得。”黎屿只淡淡道。
“顺利过了这个剧情点，任务才算结束，会进行最终结算。”系统说，“你好好做，记住没有？”
这个剧情点，就是黎屿最后阻止薄暮舟完成任务的机会。
冷不丁地，系统忽然变了语气：“宿主，你在想什么？”
系统存在于李容这具身体的脑海里，平时对话都是无声的，因此不论黎屿有什么想法，系统都能立刻知道。
“我想什么？”黎屿听见系统这句话，知道他有什么想法都瞒不住，“我想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系统威胁：“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你能怎么阻止我？”黎屿几乎要笑出声，“让我心脏疼？”
系统没来得及作声，黎屿咄咄逼人：“薄暮舟的任务里，还有一项是辅佐继承人，如果你现在让我疼死在这里，任务同样完成不了，不是吗？”
“我当然阻止得了。”系统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等着吧。”
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系统就下线了。
黎屿摸了摸自己心口，只觉得好笑。
看来系统除了发布惩罚，不能够采取其他任何措施来干涉他做什么，或者干涉薄暮舟完成任务。
金手指是系统给的，系统却不能自行控制他来使用，像是被什么更大的权限所限制了。
浴室的门传来轻响，是薄暮舟洗完澡出来。
黎屿回过神，盯着薄暮舟越走越近，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显得黎屿眼底的情绪晦暗，看不真切。
他说：“小妈，我给你吹头发吧。”
薄暮舟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笑了一声看向他，问：“怎么忽然想给我吹头发？”
黎屿抿唇，没说话。
薄暮舟现在或许是觉得，自己即将完成任务离开了，他对于他眼中的NPC李容不会有任何留恋，可是黎屿不同。
黎屿用李容的壳子见薄暮舟的时间不多了，还从来没有给他吹过头发。
他一直想为薄暮舟做任何事，只是一直都没有理由，薄暮舟也不会同意。
“小妈累了一天了。”黎屿唇边挑起一个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我帮小妈吹吧。湿着头发睡觉不舒服。”
薄暮舟没多与他争执，只过了几秒钟，他便点了点头，坐下来。
黎屿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然后才捻起青年的一捋长发放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烘干。
他平时给自己吹头发都是草率了事，常常吹完了还是半干状态。这是黎屿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怕风烫到薄暮舟，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会扯到他。
风带起发香，弥散在黎屿鼻尖。他经常闻到的桃子香好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又或许是沐浴露，此时格外浓郁地包裹着他，像是他得到了一个拥抱。
“李容。”
吹风机发出的声音不大，因此薄暮舟只是轻轻喊了他一声，他也能听见。
黎屿换了个角度，应他：“怎么了？”
“快一些，我很困了。”
“好。”
说是快一些，可黎屿一直注意着，到最后也没快多少。
等薄暮舟头发干了，黎屿关了床头灯躺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平躺在薄暮舟身侧，静静等着青年的呼吸节奏均匀下来。
这几天他一直是这样，等薄暮舟睡着之后，他就转过身去，面对他睡。
两个人睡前都没什么话，今天却不一样。黎屿刚闭上眼睛装睡，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黎屿睁开眼，他第一反应是否认，话到嘴边又卡住，在这个间隙里，薄暮舟又道：“想想我跟你说过什么，想好了再告诉我。”
薄暮舟说过的话，黎屿都记得很清楚。
此时薄暮舟强调的，应该是那句——
想要什么，要说出来。
他抿唇，手指抓了下被单，最终还是说：“没有话要说。但是……我想要小妈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
“我……”黎屿咽了咽口水，翻了个身面对薄暮舟，“我想这些天都和小妈一起睡……”
“嗯？”身旁的人似乎是有些疑惑，“哪些天？”
“就是……”黎屿揪紧枕头一角，他平时说话很利索，这会却像怎么也捋不顺舌头，“到裁员结束之后。”
房间里静了半晌，黎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请求太冒昧，也太莫名了，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不论是谁都感到突兀。
“对不起小妈，我……”
“可以。”
“……什么？”黎屿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本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补救，结果却得到了薄暮舟的应允。
“可以。”薄暮舟也稍微侧过头，又重复一遍，“我同意了。”
黎屿心脏跳的很快，他不知道薄暮舟是出于什么原因同意，他想问出口，薄暮舟却不等他问，像是也不打算回答，先道：“很晚了，睡觉吧。”
他这样说，黎屿便闭上嘴，不再问。
夜很深了，黎屿裹紧被子，他以为自己会睡得不太踏实，不曾想这一夜，他嗅着被褥间淡淡的香味，睡得还算安稳。
接下来的工作仍旧忙碌，他们抽空在顶层开了个会，公司里有些高层对黎屿裁员的事仍旧不满，认为黎屿这样做太冒进，而实际上只是损害到了他的相关利益。
凡是这样反对的声音，都被黎屿用自己的方式压下去了，不是分配到分公司，就是拿之前他们做过的脏事作威胁，让他们不再插手公司事务。
这天两人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黎屿关了电脑，身侧坐着的人忽然叫了他一声，黎屿抬头，见青年手里拿着两个信封。
黎屿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这是什么？”
“请柬。”薄暮舟将其中一个信封递给他，“是业内的商务宴会，邀请了我们两个。”
那场他在同人文中作为结局的宴会。
黎屿接过信封，又听薄暮舟继续道：“这个宴会还是很有必要参加一下，你刚接手公司不久，这是扩展人脉的好机会。”
“好。”黎屿装模作样地翻开看了一下，“小妈跟我一起去吗？”
他双眼盯向薄暮舟，观察着后者眼里的神色，他知道薄暮舟一定会去，因为在他的视角，这就是他完成任务的最后一环。
等宴会结束，他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到原世界，可以再也不用见李容。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眼前人点点头：“会去。”
“现在时间还早。”薄暮舟又道，“去买一件新衣服吧，宴会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裁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