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陪你走这趟》抹不掉的轻狂

1、来不及陪你走这趟

　　“莉莉，跑！带着哈利快跑！跑！”
　　来不及拿魔杖，詹姆伸开双臂，企图挡住伏地魔前进的路，“快跑！我来拦住——”
　　刺眼的绿光闪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坠落了。
　　他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对不起，莉莉……对不起，哈利……下辈子，下辈子我再陪你们……下辈子我再陪你们走完这一趟……

　　事发突然，莉莉来不及拿魔杖，带着哈利跑进一间屋子。
　　她把哈利放在婴儿车里，把所有能推动的东西堆在门后。
　　之后她跪在婴儿车前，一双绿眼睛几乎是贪婪地描绘着哈利的脸。
　　最后，她吻了吻哈利的额头，转过身，挡在车前。
　　她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伏地魔挥了挥魔杖，走了进来。
　　“求求你，别杀他！”莉莉浑身发抖，却依旧把幼小的儿子挡在身后。
　　“闪开，女人——”伏地魔非常不耐烦，“闪开——”
　　“求求你，他才一岁——”莉莉哭求着，求他放过自己的儿子，“你不能杀他——”
　　“闪开——”伏地魔的耐心被耗尽了，他一把推开拽着自己袖子的女人，“阿瓦达索命！”
　　当年那个阳光快乐的少女，就像她的丈夫那样坠落。
　　对不起，詹姆……下辈子换我来爱你，一起走完我们的一生……
　　对不起，哈利……下辈子，下辈子妈妈再陪你走完你的人生……

　　伏地魔举起了魔杖，此刻，他的面前再也没有了阻碍。
　　他可以杀死这个危及他性命的孩子了。

　　小小的哈利看到妈妈倒下去，天真地以为那个戴兜帽的人是他的爸爸，他以为他们在和他开玩笑，就像从前那样。
　　可直到兜帽人放下魔杖，朝他走来，他的妈妈都没有再站起来。
　　哈利“哇”地一声哭了。
　　可无论他怎么哭，他的爸爸妈妈都不会醒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他，告诉他：“别哭，哈利，爸爸妈妈都在呢。”
　　再也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伏地魔最讨厌小孩子哭，当他还住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很讨厌。
　　他举起了魔杖，对准那个已经成为孤儿的孩子：“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走进她的家。
　　看上去一切平和的地方，只剩二楼一个孩子的哭声。
　　斯内普走到楼梯口，看到了张着双臂的、睁大双眼的詹姆·波特的尸体。
　　他停了下来。
　　犹豫许久，他还是没能放下过去的隔阂来为曾经的敌人、后来又救了他的人阖上双眼。
　　他往上走，来到那间卧室。
　　哈利还在哭。
　　斯内普只看到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子，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咚。”斯内普跪在了地上。
　　莉莉……我心爱的莉莉……
　　他挪动膝盖，跪在莉莉的尸体旁。
　　他抱着她的尸体，阖上她的双眼，失声痛哭。
　　对不起，莉莉……
　　我不该研究黑魔法，我不该加入食死徒，我不该告诉黑魔王那条预言……
　　对不起，莉莉……

　　西里斯赶到詹姆家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海格把哈利抱了出来，房子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西里斯气得浑身发抖，他跳下摩托车，交给海格，来不及说什么就跑了。
　　只有他知道，保密人是彼得。
　　他堵住彼得的路：“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你个叛徒！”
　　彼得四下看了看，扯了扯嘴角：“西里斯，我要是不说，黑魔王会杀了我的……他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你个懦夫！”西里斯怒吼着举起魔杖。
　　可彼得快他一步。
　　“砰！”
　　西里斯甚至来不及反应。
　　彼得变成老鼠逃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突然开始狂笑，“彼得，终究是我们看错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法部抓住了西里斯。
　　之后直到西里斯被押送阿兹卡班，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笑。
　　对不起啊，詹姆，莉莉，哈利，是我害了你们。
　　如果我没有提出更换保密人，詹姆你和莉莉就不会死，哈利就不会失去父母……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居然相信佩迪鲁……难怪前几天他一直恐慌不安，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出卖了我们啊！
　　对不起，詹姆，莉莉，哈利……真的很抱歉……
　　坠入帷幕的那一瞬，他想到了哈利。
　　他还没来得及和教子好好过一段时光……
　　对不起，哈利……下辈子吧，下辈子，你，我，詹姆，莉莉，还有莱姆斯，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莱姆斯和唐克斯并肩作战。
　　“莱姆斯，你知道的，我一直爱你。”唐克斯说，她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
　　“我也是。”莱姆斯轻声说。
　　两人身后是冰冷的石墙，他们没有退路。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担忧。
　　只一眼，他们复又面对着敌人的方向。
　　咒语飞来的那一瞬，他们朝彼此伸出了手。
　　可最终，意识脱离的最后一秒，他们都没能来得及握住对方的手。
　　对不起，莱姆斯/唐克斯……你知道的，我爱你……下辈子，下辈子我再陪你和泰迪……泰迪会好好的，下辈子的我们也会……

　　“干掉碍事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响起。
　　塞德里克愣愣地看着那个抱着一个婴儿模样的食死徒举起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他听到那个食死徒说。
　　他愣愣地看着绿色的光芒朝他飞来。
　　他和哈利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是几秒的事情——他被击中了。
　　他倒了下去，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震惊。
　　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秋……我很抱歉，很遗憾不能继续陪你们走下去了……

　　“把我的身体带回去，哈利。”
　　在闪回的作用下，他见到了正在和伏地魔对抗的哈利。
　　时间太短，他只能说完这一句话。
　　可他还有无数的话想说。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抱歉，父母，抱歉，秋。
　　下辈子，我一定会陪着你们，永远陪着你们……

　　爆炸过后，素日里喜欢和双胞胎兄弟开玩笑——甚至前一秒还在开玩笑——的少年已然倒在了地上。
　　“不！弗雷德！”乔治、珀西和罗恩跪在他的身侧，撕心裂肺地吼着。
　　对不起啊，乔治。对不起，兄弟姐妹们。对不起，父母……
　　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没能陪你们走完这一生……
　　乔治，韦斯莱把戏坊就交给你了啊……对不起，没能和你一起打理，以后就辛苦你了……
　　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还做双胞胎……

　　“克利切，拿着挂坠盒，快走。不要管我。不要告诉我的任何一个亲人这件事。”雷古勒斯喝完石盆中的魔药，用假的挂坠盒替换了魂器，最后嘱咐着，“快走，记住我的话。”
　　克利切幻影移形后，雷古勒斯从容地走向唯一的水源——那片湖，任由自己被阴尸拉入水中。
　　对不起，母亲。原谅我做出的抉择。
　　黑魔王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对不起，母亲，我很抱歉欺骗了你，我很抱歉瞒着你。
　　还有，我愚蠢的哥哥……
　　西里斯，这下，你不会再说我蠢了吧？

　　斯内普躺在地上，他徒劳地用手企图挡住脖子上的洞。
　　可纳吉尼的毒液已经入侵他的全身，他命不久矣。
　　恍惚间，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双眼。
　　是波特。
　　“拿去……拿去……”
　　记忆从他的口鼻耳中飞出，赫敏给了哈利一个小玻璃瓶。
　　哈利收起了记忆。
　　斯内普拼命地拽着波特的领子，拉近。
　　“看……着……我……”他轻声说。
　　黑眼睛盯着绿眼睛。
　　意识涣散，他心底苦笑一声，闭上了眼。
　　虽死无憾。
　　……不，还是有遗憾的。
　　他都帮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再输了吧？
　　还有……他这赎罪的一生，都没能问她一句，“你原谅我了吗，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