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果》PXMG

18、他的生气

　　草绿色的操场上，椭圆形的中央，一条长长的尾巴接了一列“火车”，载着十三岁的姜栀渐渐远去，去到…更远的地方。

　　*

　　室内一片寂静，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渐渐归于平静，只剩下攀附在玻璃窗上的细雨滴，随着慢慢的凝聚缓缓沿着石墙落下。

　　人群短暂的安静后出声赞许即肯，恢复了属于游戏的高潮，在伴随着群的交谈，角落里的祁颂久久未能回神，一直深呼气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当心跳降速，少年回过神，以为与平常无异，但是强装镇静的少年却未能发现耳朵侧的绯红色正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翠红的番石榴，娇艳欲滴……

　　晚分的指针悄悄迈向傍晚时分，云韵的手表发出悦耳的音乐，银白色的屏幕在黑夜中泛着一阵阵微光。

　　还未归家的稚鸟被穴外的色彩迷了双眼，降落在一片花团锦簇的原野之中，静待母辈寻着气味追寻而来，为迷路的稚鸟指引一条名为归家的道路。

　　人群散去，倦鸟归巢。

　　等到云韵回来之时，姜栀和云韵，颜冰起身告别，听闻林淞元他们的去意，双方在门外分别，各自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学妹，好巧！”

　　当姜栀和云韵她们分别后，姜栀沿着碧洁商业街慢慢走着。这时，一道男声自姜栀的身后响起，语调上扬轻快。

　　姜栀背着书包转过身向后望去，来人穿着红色的校服内衬，单肩背着黑色的帆布包，身形挺拔有型，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小白杨般硬朗俊俏，恰如星目。

　　“社长，你还没回家吗？”看着走近的少年，姜栀疑惑的瞥眉，开口询问。

　　“买点东西，你呢？”陈行令走到姜栀的身旁，两人并肩而行。

　　“刚刚和朋友玩游戏结束。”姜栀低头看了看一不小心粘了泥土的鞋尖，轻轻皱了一下细眉。

　　“什么游戏？好玩吗？”陈行令转头看着少女。突然发现，也许是少女发育较慢，身侧的少女还未到达自己的胸口，人影娇小，像是可以随处携带的玩偶娃娃。

　　这时，陈行令刚好看到低头皱眉的少女，陈行令想了想，看着少女鞋尖的污泥，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真心话大冒险，还好吧，蛮好玩的。”姜栀抬起头随意的回答道。

　　突然，姜栀看见身侧的少年翻找口袋找着什么东西，随后拿出了一包蓝色的纸巾，侧蹲下身在自己的面前。

　　“学长，怎么了？”少女往后微缩，诧异的询问身前的少年。

　　陈行令没有说话，只是从粉色小包装袋里抽出一张湿巾，轻轻擦拭姜栀鞋上的污泥，后用蓝色包装的纸巾擦干。

　　他随后用手掌将纸张揉缩一团，起身扔进侧前方的垃圾桶。

　　两人久久未言，而空气中也渐渐弥漫薄荷柠檬的酸涩味。

　　空气逐渐凝固，暧昧的因子即将泛滥。

　　两人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打破了这场暧昧的独角戏。

　　“栀栀学妹。”

　　“学长。”

　　姜栀转身向后望去，穿着灰色卫衣的林淞元左手提着一个购物袋迈步而来，而空闲的右手轻轻朝着她挥舞示意。

　　“栀栀学妹，你还没有回家吗？”林淞元走到少女的身旁，看着少女问道。

　　“走的比较慢，但是也快到了。”姜栀说完，抬手指向前方相隔一条街道的小区。

　　林淞元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蓝灰色的楼房小区屹立在翠绿色两侧的山间小巷中间，艳丽却不失城市独有的烟火气。

　　“那还是蛮近的。”林淞元点头勾唇浅笑，双眸微眯。

　　“哎，行令，我都没看到你。”林淞元转身看着姜栀身旁的陈行令，嘴唇微张，轻挑眉梢。他朝着陈行令走去，两人轻轻碰臂，相视而笑。

　　“学长，你和社长认识?”姜栀看着状似哥俩好的两人，疑惑的开口。

　　“嗯，我们两家相邻，一个小学的。”听到姜栀的疑问，陈行令侧身回应。

　　这时，街道闪耀的红灯变成墨绿色，姜栀适时开口:“那...社长你和学长慢慢聊，我也刚好要走了。”少女指了指街道亮起的那抹墨绿色，挥手向两人说了告别。

　　“学长，部长，拜拜!”

　　人群中，少女逆着人影挥手呐喊，随后转身小跑远去。

　　“好的，栀栀学妹，下次见!”

　　“学妹，星期一见!”

　　墨绿色多了一抹艳色，随着人群中少女的远去越来越清晰。

　　“那...我们走?”陈行令伸手指着街道示意得看向林淞元。

　　“嗯。”林淞元微微点头，与陈行令并肩远去，时不时的聊着有趣的事情。

　　“学妹，你和淞元认识吗？”

　　姜栀还未到家，便看到陈行令发来的消息，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不认识”页面显示发送，姜栀思考了一会，重新编辑。

　　“淞元，我系一下鞋带，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手机。”陈行令看着松掉的鞋带，将手机递给林淞元，弯腰俯身蹲下。

　　屏幕亮起，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林淞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头像，备注显示“姜栀学妹”... ... ...是她。

　　入眼之处，一句“不认识”映入眼帘，不认识什么呢，林淞元涌上一丝疑惑。

　　当回神那一刻，手指已经上滑进入聊天页面，他捕捉到了那一段聊天:

　　“学妹，你认识淞元吗？”

　　——“不认识”

　　心脏产生一种憋闷窒息感，这一刻，林淞元觉得，好像...呼吸...不上来。

　　察觉到陈行令即将起身的动作，林淞元退出页面将消息标为未读，关闭了手机屏幕。右手紧紧握住手机，陷入思考迷茫。

　　“淞元。”陈行令起身扯了扯泛皱的衣服，向林淞元摊开了掌心。

　　林淞元把手机还给陈行令，背对着他的机身亮起，一句“也算不上不认识，我觉得我和林淞元学长蛮熟的，我们是好朋友来着。”如若点开页面，便会发现，一条消息撤回的信息映入眼帘。

　　但是林淞元不知道一条消息的撤回，而陈行令也不知道撤回了一条消息。

　　两人并肩行走，畅聊兴趣爱好，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有个人已经迷游天际，心不在焉。

　　不多时，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少年们挥手告别。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少女靠在玻璃窗前，支撑着双臂放于窗台上，虔诚又痴迷，女声呢喃，声声低语:

　　“姜栀所愿所爱之人平安幸福。”

　　上天怜悯，允你所许。

　　“汝，可愿?”

　　——“吾愿。”

　　*

　　喜欢吃糖，但…更喜欢他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