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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冲动 ...

  •   “李安意,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对你说,一句话。”

      王氏一身缟素,耷拉着眼皮,面皮松弛下垂,未施粉黛未戴珠钗,额头围着一条粗白布,挺身立在带有威武侯府标志的马车前,大声对车厢里的人说。

      车夫进也不对退也不对,只好转身对主子说:“娘子,车前有人拦路不让走……是承恩伯夫人。”

      挑开车帘,桃芝向外瞧了一眼,心顿时一沉,吞吞吐吐说:“娘子,承恩伯夫人她一身白,来势汹汹。”

      李安意眉头轻拢,暗道不好,她来干什么?一身白?承恩伯府有人去世了?

      “娘子……”桃芝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别担心。”李安意低声说。

      “沈澹昨日去世了,要我给你带句话——我回去了。”

      眼里泛着血丝的王氏说完,未等里面的人回话直接走了,步履蹒跚,还有一大堆事等她处理——沈澹的葬礼。

      转过身王氏挺立的背部忽然弯了,几缕长白发垂于消瘦的肩部。

      掀开青色车帘,李安意视线中一个衣着朴素的普通妇女拱背逐渐走远,周围的人盖住她的身影,她于人群中消失。

      这是王氏留给李安意最后的模样,初见时那位高傲、华贵的婆母渐渐被时光的洪流冲刷,唯有这个模样被她记住。

      车夫见拦路人离开,急忙扬鞭赶马前往双意布庄。

      沈澹死了。

      马车里李安意抚摸案沿,一股怅然从心中升起,她只想不与他相见,却没想他会去世。

      之前杂乱的心绪随沈澹的死亡被抛入记忆深海,对死者的惋惜与来世祝福占据大半。

      一个故人的离世在李安意的心中掀起波澜,还有王氏带来的那句话——我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回去何处?

      “娘子店内无事,您先回府。”林管事敏锐地看出她心不在焉,知晓前因后果的他感叹命运多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承恩伯府今日已挂起白布,灵堂里的哭声整日未绝,连路过的百姓都差点掩面哭泣。

      “姐姐在想什么?”

      对面的沈渡抬手在李安意面前晃动,意图唤回走神的人。

      今日的她频频离神,一个下午手中书将将翻了三页,想到黑风与自己说的事,沈渡垂头眯眼,眼里划过暗光,一个死人休想占据李安意的心。

      “没什么。”李安意低头翻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直伸过来,阻止她的动作。手用力压在洁白的纸面,青筋毕露。

      “我猜猜你在想沈澹?”沈渡另一只手撑在案上,身体前倾凑近,明明说的是猜测语气却是不容忽视的肯定。

      她没有回答。阴暗的想法翻涌,该死的沈澹,阴魂不散,死了还想纠缠李安意,沈渡的眼底无数想法滚动,最后尽数被他压下,他向前移动书上的手,握住她柔软的手,低声安慰,“姐姐节哀,大哥他……”

      “别提他。”李安意开口打断,兴致缺缺。

      手渐渐收紧,沈渡忍不住加大力道,出声诘问,“那你方才为何走神?”

      “……”李安意不想撒谎,她确实走神了。

      沈渡的身体又向前几分,幽香钻进鼻腔,鼻尖耸动,贪婪地吸食香气,眼前是她柔美的侧颜,细腻白皙的皮肤,他的眼神暗了下去,燥热升起,喉结滚动放低声音,“告诉我。”

      仿佛想要吞了自己的视线缠绕于身,激得李安意后颈泛寒,她转头看见沈渡眼底沸腾的渴求,心底一惊,身子向后移了几分,“你身体没好,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她毕竟是过来人,对男人脑海里的想法一清二楚,同时清楚沈渡的变化,只是生病的人也可以吗?

      差点被发现了,沈渡镇定自若,握着她的手开始轻轻摩擦,时轻时重,肌肤相触的美好感觉刺激他,强硬的分开李安意的手,将每根手指塞入指缝,十指相扣,没有一丝缝隙,空气都无法穿过。

      整个过程中沈渡目光都落在李安意的脸上,眼一眨不眨,企图看清她每一块肌肤的颤动。

      似有若无的触感从手部传来,粗糙的手摩擦自己的手。垂头避过沈渡如狼似虎眼神的李安意恰好看清全部过程,她微微吃惊,沈渡什么时候学会的?

      “想——你——”沈渡缓缓吐出答案,只有两个字,他却故意拉长,灼热的吐息喷洒,满意地看着上面的皮肤染上红色。

      “……”李安意无言以对,手被沈渡抓得更紧,她无奈道:“我就在你眼前。”

      沈渡晃头,额边的碎发摇动,手用力抓,几乎隔着皮触摸到骨头,他可怜兮兮说:“心不在,只有身在。”

      “……”

      又是沉默,沈渡恼怒指责:“你果然是想他,我是你的未婚夫,他是……”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好似电流划过脊椎骨,沈渡微微皱眉轻叫,“……你……”

      李安意见他的模样勾唇坏笑,拇指上的动作更轻了,仿佛柔软的羽毛拂过,轻飘飘却让沈渡愈发难受。

      抚摸,打圈,刮蹭,摩擦,沈渡的手像一张画布,尽情由经验丰富的李安意作画,一道道红意浮现。

      沈渡疑惑明明是一样的手法,为何李安意做出来更让人难受,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更多,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舌头躁动地动来动去,低声叫,“姐姐……嗯……”

      见他蠢蠢欲动,如饥似渴,面色绯红的模样,李安意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

      然而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电流般窜过的酥麻感袭来,一道薄薄的湿痕留下,仿佛不够般,又来了一下,这次感觉更明显,李安意微微挪动。

      是沈渡的舌头。

      他在用舌头舔她的脖子。

      一下还不够,再来一次。

      很奇怪,难以描述的感觉。

      李安意耳尖微红坐立难安,抬手止住沈渡,下意识去看他,果然……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姐姐……怎么样?”李安意方才的动作让沈渡激动,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舔上面前白晃晃的颈部,他一直盯着这里。

      或许最应该捂住他的嘴,想完李安意便动手制止沈渡出声,然而这样无异于送货上门。

      “唔……唔……”

      沈渡双眼亮晶晶的,像天上闪耀的星辰,但星辰却在舔女人的手心,一下又一下。

      不妙啊!

      手心内接连不断的湿感提醒李安意快离开,否则即将失控。

      “我有事先走了。”

      李安意松开手仓惶逃离。沈渡没有追上去,不能操之过急,徐徐图之,他垂头认为先处理自己为好,于是掏出李安意送的香帕。

      *

      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掏出怀里的软帕,李安意慢慢地擦拭手里的水,脖子上的湿痕早就干了,死死粘在皮肤上,她觉得有些痒,却不敢抓挠,怕……

      寒风吹过,如今已二月下旬,天虽不算冷,但刺骨的冷风凛冽刮过,沿着衣襟钻入骨缝,还是能冷得发抖,李安意立起领子,没有返回拿斗篷,方才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几乎出门的下一秒沈渡便迫不及待发出,像是忍不住。

      可李安意认为他是故意的,内里焉坏。

      今日这一相处,李安意隐隐察觉出沈渡的异常,她确实因沈澹的去世出神,她在想沈澹让王氏带给自己那句话的意思,本也想直接告诉他,却下意识的回避,因为当时沈渡的状态告诉她,倘若实话实说必有一番永无止境的争吵。

      她要解释,要剖析自己,要回答他的每一句话,消除他的每一处怀疑,太累了。

      所以她选择用动作岔开话题,沈渡虽被她的抚摸忽视了先前的问题,但展现出更疯狂的一面,令李安意难以招架,只能用撤退回应。

      还有一个生病的人真的可以起来吗?

      次日,李安意唤赵太医为沈渡复诊。

      “怎么样?”

      等出门李安意低声询问赵太医关于沈渡的情况。

      赵太医笑了笑回:“没什么大碍,少年身强体壮,新陈代谢好,恢复的比常人快也是自然,莫担心,只是那事少做为好,伤身。”

      说完人慢悠悠地走了。

      “我没事,昨日是太冲动了,平时都很冷静。”沈渡从屋内走出来解释。

      刚与赵太医交流完回来的黑风闻言腹诽,是的很冷静,待人走后再偷偷摸摸做,万无一失。

      “也怪我,昨日对你……”

      见外人在旁,李安意收声。

      两人又共处一室看书,期间无事发生,皆规规矩矩。

      一起吃个晚饭,李安意走了。

      没过多久,黑风进来苦口婆心劝:“主子赵太医说,你下次再这样就揭穿你的老底,告诉安意娘子呢装病……”

      其实沈渡当时确实将刀刺进胸口,也流了血,但是能流成小溪当然是不可能,他来前做了些小手段,带了一点血,战士不打无准备的杖。

      赵太医发现异处,禀告永定帝,所以后来他才找沈渡。

      至于伤一个月就可以好了,剩下的一个月则用来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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