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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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之后，620的人渐渐出现在教室，晚自习是英语老师的，向寻不打算听。
班长在人来齐之后把成绩公布到大屏幕上，引起了一阵讨论，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向寻这个转学生的厉害，汪霖铃好像兴致不高，一直在低头搞自己的事情。
“汪霖铃，我这次进前五十了诶！”同桌大黄兴奋地说。
汪霖铃懒懒地回了句，“恭喜恭喜啊。”
“那你看见你的了吗，”大黄趴在桌子上用手肘碰了碰汪霖铃，“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汪霖铃摇头，“没进前一百，估计下课的时候选位置我又是最后一个了。”
大黄安慰道：“没事，到时候我们两个坐，我给你留位置。”
汪霖铃似乎是自嘲的笑了一声，答道；“好哇，到时候就看你了。”
向寻听了个大概，才知道一会儿课间要按成绩选位置，他坐在最后一排，视野开阔，除了偶尔有老师会从后门小窗偷看自己在干嘛之外，这绝对是一个集吃饭最近，上厕所最近，吹风扇最凉快，逃课不被发现的绝佳座位。
再加上向寻还没想好要和除汪霖铃外的谁做同桌，她和黄葛丽已经约好了，不好截胡。他数了一下班上有四十三个人，刚好有一个人没有同桌，他决定要当没有同桌的那个。
第二节晚自习下，班长叫大家在门口集中，一群人闹哄哄的出去，兴奋的讨论着自己一会儿坐哪儿。
汪霖铃本来和大黄一起的，但和大黄一个寝室的女生把大黄叫走了，回来之后大黄就很遗憾地告诉汪霖铃，叫她另找同桌。
汪霖铃撇撇嘴，接受了这个现实，她也没有去问谁想和她做同桌，听天命吧，反正自己老是被剩下老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像她这种成绩在班里中下游的学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向寻在一众人里寻找着那颗圆脑袋，发现汪霖铃在后面，额头靠在小窗上，眼里全是羡慕。刚才有好几个学习成绩好的找他，邀请他和自己坐一桌，都被他拒绝了。
“好，安静！”班长拍了拍手，人群瞬间没了声儿。
“咳咳，”班长清了清嗓子，“下面我们开始选座位，第一个，向寻。”
听到有人在喊他，向寻走过去，期间陶朱起哄似的说了句寻哥厉害，向寻勾唇笑笑，毫不犹豫的在自己原来的那个座位坐下。
“第二个，成佳佳……”
班长按排名念着，同学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一个的进来，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在念到年级第十袁梓清的时候，她进来先是和前排的成佳佳打了个招呼，在成佳佳背后的空位坐下，然后不满意又起身，坐到其他的空位，好像是没有选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袁梓清一直在座位边晃荡。
“汪霖铃，到你了。”班长喊道，此时门外的人所剩无几。
汪霖铃垂着头进来，扫视了一圈，看见中间刚才袁梓清坐过的那个空位，也没多想一屁股坐下了。
向寻看汪霖铃找到位置了，就不再关注班里的动态，等人都进来齐了，就听见袁梓清在大喊。
“你干嘛坐我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我先看中的。”袁梓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的话也没有信服力。
汪霖铃脸上有些委屈，站起来和她对峙，“但是我来的时候你也没坐在这个座位上啊。”
她的声音软塌塌的，扔到地上就化了，不仅个子上没有威慑力，连音量都打不过对面的袁梓清。
此时全班的人都在看这出好戏，向寻也抬头，看见扬着下巴的袁梓清和不服输的汪霖铃。
“我虽然不在这个位置上，但是这个位置是我一开始就看中的，而且我都还没有选好你就坐到这个了，再怎么说也得让我先选吧。”
袁梓清面不改色，一副要和汪霖铃死磕到底的架势，刚才进来的时候不选好位置，现在看到别人坐下了反倒开始赶别人走。
“你这完全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嘛，”汪霖铃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又不是没念到你的名字，你不预先选好，现在我选了你又要和我抢，难不成你一个人可以霸占好几个座位吗？”
场面剑拔弩张，没有人出来说话，身为以前班上第一的成佳佳出面当和事佬，她把袁梓清叫过去，和她商量要不就让汪霖铃一下，周围成绩好的那些也围过来劝袁梓清，袁梓清也是个不服输的主，直接大声反驳。
“可是，她的成绩明明比我差啊。”
成绩差，成绩好，仿佛成了这个班上最大的资本，因为老班的偏心才惯得袁梓清如此不讲道理，全凭成绩说话。
老班觉得成绩好的人其他方面也一定是优秀的，还给袁梓清甩了个副班长的职位。
袁梓清的话一下子扎在汪霖铃的心上，把她的心扎成碎片，她丧着个脸，听着周围同学的安慰，议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这次要是再哭，可就太丢脸了。
汪霖铃握紧了拳头，心里的火窜窜往上冒。
成佳佳看袁梓清这边交涉无果，把目标转向汪霖铃，她想着汪霖铃这么好说话，劝告几句她就会同意的。
正当成佳佳准备开口的时候，远处的向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汪霖铃面前。
向寻很自然的把汪霖铃护在身后，拦住了成佳佳，他用他一米八的个子俯视着袁梓清，然后盯着袁梓清，淡声道：“汪霖铃她和我坐，我这次第一名，总有说话的资格了吧。”
向寻甚至连腰也没有弯一下，直接扭头就走，他推着汪霖铃的后背走到后排，搬了套桌椅把她安顿在自己旁边。
霸气嚣张的发言被全班人看在眼里，袁梓清刚才得意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气和不甘。
这个班上还没谁这样直接怼过她，换种说法就是向寻挑战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威而她却没办法还击，像是吃了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的那种感觉。
成佳佳看出袁梓清很气，她想起刚才还在拒绝所有人的向寻现在要去和汪霖铃做同桌，就有点小惊讶，忙拉袁梓清坐下，“好了好了，既然位置都选完了那就安安静静的搬自己的东西。”
座位上的汪霖铃早就泪流满面，她用袖子抹着眼泪，委屈巴巴的把自己在前排的东西搬过来，她不敢看向寻，毕竟刚才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全班人目睹，她还输的一塌糊涂。
向寻不用搬东西，坐在位置上看课外书。
“又哭了你，明明自己占理儿怎么说话还软塌塌的没气势。”向寻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给汪霖铃递过去，“眼泪擦了。”
汪霖铃乖巧的接过塞到包里，还是拉着袖子擦眼泪，她埋怨道：“我也想啊，可是谁叫她成绩好，嘴巴也厉害，我又说不过。”
“那你平时和我斗嘴的时候怎么那么能说，难不成技能冷却需要时间，发挥不出来？”向寻又从另一个兜里摸出一张纸，递过去，“擦眼泪，没叫你私藏我纸巾，用袖子不卫生。”
虽然是教训的话，语气却很温柔，汪霖铃接过纸巾，乖乖的擦掉眼泪，把纸巾揉成一团带着鼻音说了声谢谢。
不到五分钟，汪霖铃的东西就搬完了。她坐在座位上，先是看了看远处正在大笑的袁梓清，然后低头画画。
向寻看着快要上课了，收了课外书准备做作业，抬眼看见同桌汪霖铃正在画画，于是提醒道：“汪同学，这次死伤惨重，不打算拯救一下？”
汪霖铃先是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向寻在说什么，而后明白他是在说自己的成绩之后，无奈地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觉得我不行。”
“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向寻伸手示意想看看她画的啥，“别忘了全校第一坐在你旁边呢，画得还挺好看。”
正当他准备往前翻时，汪霖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把画本抢了过来。
“前面的，有些不方便给你看。”汪霖铃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向寻耸耸肩，“好吧。那以后记得不会的多问问你同桌。”
他想起自己下午买的花，从书包里找出来递给汪霖铃。
汪霖铃收下，说了声谢谢，同时若有所思地用指甲扣了扣画本侧边的铁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