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药going公主哇》不值一文

59、试探第三十四

　　“你倒是好笑，你那祖父卧床不起，大王探病得医师都派过去了好几拨，也没见你这么关心你自己得祖父，这个时候倒是关心起我的侄子起来了。”
　　他挂着笑：“在下从来都不是个孝子，老人家身边自然多的是贤子孝孙想要围在身边尽一尽孝心的，在下又怎么能够不成全拳拳的孝子之心呢？否则不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么？”
　　“蒋公子还是过于谦虚了。”李四回答。
　　“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果然，我还是没有看错人。”
　　“押宝押对了，总该是有一点作用的。”他淡淡的回应道。
　　“那你的意思是就是承认了你们都知道喽。”
　　“非也非也。”他眯起眼：“不过就是有一次两边下注罢了，不过还是清流名声占了多数，否则只怕是今日的王家就是未来的.......”他没有把话补齐，反倒是留有几分令人遐想的空白。
　　李四一听就知道他在耍什么鬼花招，还是如出一辙的狡猾，不肯让人占口头的半分便宜。
　　寿华楼外的花束尽相开放，倒是衬得连带着李四都有了几分文雅。
　　“公主还是和那个时候很不一样了。”
　　他兀得出声感叹道：“我那时不过以为就是个........有几分小聪明得小鬼头，却没想到.......你还真是总是在给我无限得惊喜啊。”
　　的确，看着李四从一无所有到达今天如此令人忽略的地位，蒋无怜心中总还是有几分暗暗的心惊。
　　李四漫不经心，对于那一场的偶遇：“是吗......我不这么觉得。只怕是公子早就忘了些什么......”
　　他挑眉：“疑？”
　　“我可不记得我忘了些什么。”
　　他伸手虚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挂着笑意道：“在下毕竟还得是靠这个东西吃饭的呢？这可不敢马虎大意了才是。”
　　李四毫不客气地指出：“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用在继续聊下去了。”
　　这公主怎的如此难缠，蒋无怜只得苦笑一下就摊手做无奈状。
　　“停停停！”他出声停止这一场没完没了的闹剧，苦笑：“殿下，你可折煞死我了，这有什么真真假假的，殿下还是不要拿着我等普通人家戏弄了。”
　　李四毫不客气的指出：“蒋家人放出消息是你干的吧。”没有疑问全是肯定。
　　早在他莫名其妙的过来提示她开始一切都有痕迹可寻，蒋家怕不是内在十分的不赞成掺和其中，尤其是蒋无怜。
　　家族内部分裂成两派，他一个私生子在家中也只能算得上是人微言轻，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他迅速呢？
　　答案是有的，就是一次生死边缘徘徊的胜利，一次差点让蒋氏步入王氏后尘的结果……
　　李四端起杯盏：“你借着这件事从当中捞了多少姑且不说，怎么开始关心起李单来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蒋公子。”她笑似非笑的盯着他，视线让蒋无怜浑身上下感到寒毛树立。
　　不过这种感觉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每和这种自诩为上位者的家伙说话可真是头痛，因为对方一折你无法拒绝的东西——权利。
　　蓦然的，他忽然怀念起三公子来，多么好说话的人啊。
　　李四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道：“人家也没死，你在这里怀念个什么劲。”
　　“你不懂，那是一种在下从来都没有碰见过的最为让人舒服的合作关系。这样好的人可是再也遇不见了，”他颇为难过的叹了一口气：“只能称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李四默默的在心中给了他一记白眼，道：“说白了你就是觉得他好忽悠，人家被你领着走。”
　　“非也非也，”他笑得颇为无辜，飞扬的长眉入鬓，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不过是在下对于过去合作较为好的伙伴的夸奖罢了，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您的兄弟听到了也会伤心的呀。”
　　“哦，那对于你的合作伙伴此时幽静在别院里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
　　“在下一定会每日为三公子潜心礼佛，早日祝他脱离苦海无涯。”得了，她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感人肺腑了话语，没想到这边倒好，反倒是祈祷人家永登极乐世界了。
　　李四冷哼：“看不出来你们情意深厚到如此地步……话说你们家也有嫁到王家的女子，她们……”
　　四姓三氏彼此之间的姻亲关系早就是一团乱麻，看李居的后宫就知晓四姓三氏的血脉乃是无法逃脱的地步，甚至那怕李居心里面怎么看不惯世家，可是连同他自己身上流淌的都是来自于四姓三氏的血脉。
　　例如说这一代的蒋家家主膝下便有三个女儿，早早地就定下了婚约许了人家，其中大女儿蒋尚娘定的便是王氏的儿郎，早早的就许了过去，此时正好也被软禁在王宅当中。
　　“大姑她……家中早就派人过去了，但也是见不到其面，不过送点东西过去也还是可以的。”
　　李四听明白了他话语里面的意思，一瞬间倒是有几分忙骨悚然：他们倒是只手遮天，连同李居派过去禁军都能够说情。
　　那么……今日以来传的越演越烈的王夫人鸠杀王柏的消息的可行度……只怕是……
　　想到这里，她倒是有点好奇：“王夫人做出这样的举措我并不意外，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么？”王夫人乃是家中长女，当初也算的上封后的热门人选之一。
　　从出生起她便以王后的标准要求着自己，声名在外，询问昭华台下的百姓也都只会说：“王家娘子雍容华贵，只怕是大周未来的王后嘞。”
　　如此的女子，家中所接受的教导都是以家族为荣。
　　她们所有的今日，一切都是来自于家族的强盛。
　　每每这种时候，各个世家同普通百姓所不一样的是，比起男丁来，反而可能会更希望有个女儿，这样的话，未来能够结盟打开可能性倒是会大大增强。
　　而李四却仿佛天然的同所有人有着一种完全无法突破的壁垒。
　　她算不上从小接受传统教育的贵女，也因为自身血脉使然，同样也算不上贫民。
　　她所谓的适应的努力不过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想到这里，李四不禁被以前的自己给蠢笑了。
　　她至今仍然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重回昭华台对于其他世家女子的艳羡，对于她们所会的才艺的羡慕，这是她再怎么偷偷学习都无法赶上的地方。
　　她就像一块中间是空的玉珏办，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虚空一片，只能疯狂的用金钱，奇珍甚至财富来麻痹自己，或许只有在那个时候，李四的心里才会有一丝丝的满足。
　　甚至到了后期她出嫁，同郑二结为夫妻，凡此种种，同样也没能填满她心中的这块空缺。
　　她害怕着有人会戳穿她拼命伪装出来壳子，一个众望所归的王姬的模样。
　　但又是因为独特的经历，不见双亲，养在道馆，她始终都完全无法理解贵女心目中那种对于家族可以牺牲一切的使命感。
　　有的时候李四还是自嘲的笑笑，笑话自己没心情去添乱就完全不错了。
　　终归，从来不是同路人。
　　“那你可知道，王夫人长姐如母，王柏可是由她带大的，自然比起旁人来要亲近几分，但是王夫人的出身又是……所以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插手呢？”
　　李四心里了然，却还是要听他几句言。
　　蒋家绝对不是个相与的，每一个人……虽然人人都说蒋家君子风骨成华，但是真君子和假君子又岂是能够一概而论的。
　　李四笑笑不语。王家女入宫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有一女所出。眼下李居如此行径，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忽的想起来姚悟生，心中想起那两个要走的人，倒是面色古怪的询问：“……你可听说过姚悟生？”
　　蒋无怜挑眉，身子往后一躺，啧啧出声回答：“你见过他？”
　　李四不语。
　　他见李四没什么回应，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就是姚王氏的血脉……”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虚空，一字一顿的评价：“天生的帅才。”
　　他笑似非笑，盯着李四的眼睛道：“你若是想打他的主意，还是要有点太早了。”
　　他倒是以为李四想要给控鹤司纳新人了。
　　李四倒是也不作解释，知道对方离开李四也没有对此事辩解过一句。
　　有什么好辩解的。
　　她微微一笑，有了蒋无怜，害怕姚悟生不会找到她。
　　直到李四的身影再也不见，那蒋无怜满脸的笑才逐渐转换为阴沉。
　　这嘉兴公主的胆子倒是真的大，长登祭面临叛乱倒是还能够从猎场回还，想来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也是，他突然转念一想，回首遥看昭华台精致的楼阁，笑似非笑：能够在这里如鱼得水的，只怕也被同化于此……
　　他思索着：家中祖父如今告病，而公主所透露的信息也不过尔尔，还是几家联合起来的意思？
　　他快步出宫，不顾阿兔在一旁的追赶：“公子！”

作者有话说

　　谁有救救腱鞘炎的办法[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