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今天见鬼了吗？》奶沫泡泡

23、小女孩真神秘

　　寂静的空间响起了潺潺的水声。
　　男人轻拧眉头，故意忽略掉心底闪过的一丝异样。
　　水声骤停，她随即从洗手间步出。
　　她边走边说：“这次案子跟新娘案子很相似，都是情侣.......”
　　出轨。
　　去过婚妙店。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夏若晨还把之前拍摄到的受害者照片给他看，逐一分析。
　　这边的江子墨还在陷于夏若晨的迷之操作。
　　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照片和报告展现眼前。
　　江子墨眸色沉了下去。
　　这些照片跟警方的拍摄角度不一样，他可以肯定是夏若晨私人拍摄的，但她拍了却从来没有公开过。
　　她是记者，拍了死者的照片却不发，难不成还有欣赏的癖好？
　　“不要让曦曦看见。”江子墨道。
　　夏若晨揶揄地看向他。
　　好家伙，小名都喊上了？
　　“计算机都加密了，他开不了。”夏若晨笑着说。
　　他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小家伙还挺有好感的。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江子墨突然问。
　　夏若晨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他是指宋曦。
　　“熟人的孩子。”
　　她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具体细节也没必要交代。
　　江子墨看她不愿多谈的模样，便没再问。
　　忽的——
　　咚！
　　小皮球滚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随即一个身影快速的冲到了皮球旁边，将它捡起来，然后捧在怀中。
　　他踮起小胖脚，猫着腰，小屁股偷偷地挪动。
　　正当他自以为没人看见，准备离开时......
　　啪！
　　"哎哟！"
　　一声痛呼，伴随着小屁股一阵疼痛，可爱的小男孩忍不住呲牙咧嘴了起来。
　　“夏姨......”
　　他委屈的扁着嘴巴，看向站在跟前的夏若晨。
　　夏若晨伸出白嫩的小短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无奈地道："偷听了？"
　　小男孩低下头，用力点点头，声音弱弱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囉？”
　　“不、不是......”小男孩连忙摇摇头。
　　"那就是有心咯？"
　　“也、也不是......就、就是......”
　　小男孩的小胖手抓紧了怀中的小皮球，支吾了半天，小脸蛋憋得通红。
　　"就是什么呀？"
　　小男孩抬眸看向夏若晨，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夏姨，你打我吧！”宋曦闭上眼睛，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夏若晨被他逗乐了，弯腰将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颊，笑瞇瞇的说："你啊......真是个鬼精灵......"
　　宋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蛋红扑扑的。
　　不过，夏若晨想起他方才偷听的事情，还是板起脸。
　　她轻咳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知道错了吗？"
　　"嗯......"小家伙点点头，小脑袋瓜子微垂。
　　"错哪里了？"
　　"错、错在偷听别人说话了......"小男孩喏喏的说，"夏姨，对不起嘛。"
　　夏若晨轻哼一声，继续道："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你的小屁屁就没了！"
　　小男孩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夏若晨，小嘴巴瘪瘪的："知道啦～”
　　夏若晨摸了摸他的头，“乖！带你出去吃好的。”
　　"真哒？"
　　小男孩顿时喜出望外，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儿。
　　"当然了！"
　　"耶！夏姨万岁！"小男孩高兴的跳了起来。
　　夏若晨看着他欢欣雀跃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一秒，宋曦偷偷瞄向她后方的江子墨。
　　江子墨刚巧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四目相撞之际，宋曦立马红了小脸。
　　“夏、夏姨......”小男孩扭扭捏捏。
　　"嗯？"夏若晨应了一声。
　　“警、警察叔叔能跟我们一起吃饭吗？”小男孩鼓起勇气说道。
　　夏若晨听见宋曦的称呼，眉一挑。
　　警察叔叔？
　　还挺贴切的。
　　同样江子墨也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小男孩会邀请他。
　　夏若晨有些犹豫了。
　　她和江子墨算不上很熟悉，不过对方好歹也救过自己几次。
　　她好像还没正式谢过人家......
　　"夏姨，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嘛？"
　　见夏若晨迟疑，宋曦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脑袋埋进夏若晨的颈窝里，软糯糯的撒娇道。
　　夏若晨无法拒绝，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自己去问他。”
　　"好嘞！"
　　宋曦一听，立马从夏若晨的怀中溜了下去。
　　他飞快的冲过去，跑到江子墨面前，仰头望着他，语气带着期盼的说道："警察叔叔，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江子墨低下头，瞧见那张小脸，随即莞尔。
　　男人蹲下身，伸出右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好！”
　　"耶！"小男孩开心的直蹦，小短胳膊环住江子墨的脖颈，吧唧一口亲上去。
　　江子墨："......"
　　这一幕让夏若晨哭笑不得。
　　还真是小社牛！
　　结果，才刚下楼，江子墨接到了电话，得立马赶回局里。
　　最后这一顿晚餐，还是只有夏若晨和宋曦两人。

　　......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
　　繁华的城市已经进入梦乡。
　　北城总局仍然是灯火通明。
　　经过一天一夜的排查，他们已经成功锁定了三部可疑车辆。
　　“看来凶手是绕了一圈，中途换掉车牌号。”
　　徐建雄望着方思俊放上大屏幕的车辆信息，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若不是凶手偷龙换凤，他们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抽丝剥茧。
　　“分成三组，去查一下这三辆车。”
　　江子墨吩咐后，他们各自又行动起来，而他则一人待在办公房里仔细研究。
　　今天听完夏若晨的分析，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起初，他们怀疑案子是涉及情感纠葛，但现在却发现事情似乎偏离他们的推测。
　　第一名受害人郭秀雯是在2年前十月被害，原定的婚礼后三天在草丛发现尸体。
　　第二名受害人王佩儿则是去年八月在郊区发现。
　　第三名受害人杨美真是在去年十一月在河边发现。
　　目前最后一名受害人高琳琳则是在二月，于高架桥底被发现。
　　四名受害者没有任何社会关连，唯一共同点都是在婚礼前夕遇害。
　　凶手的犯案行为是针对准新娘，说明他对这一类人士有极度敏感。
　　或许是他曾经被抛弃过？
　　感情受过创伤？
　　其次，凶手是怎么锁定这些受害者呢？
　　北城每天办理结婚的人数不少，凶手是以什么准则挑选受害人呢？
　　如果何佳梦真的是第五名受害者，为什么她的尸体是完好无缺呢？
　　江子墨揉了揉微疼的额际。
　　他的脑中有些乱。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答案。
　　同一时间，夏若晨正哄着宋曦睡觉。
　　宋曦却是睁着双眸，看着她。
　　“我还会见到警察叔叔吗？”大大的黑眸，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呃......"夏若晨微愣，想到那个男人冷淡的脸庞，心底微微诧异。
　　"你希望他来吗？"她试探性问道。
　　"当然！"宋曦飞快点头。
　　"呵呵......"夏若晨低笑出声。
　　这小屁孩，真会逗人玩儿。
　　“就这么喜欢他吗？”女孩饶有兴趣地问。
　　“不只我喜欢他的！”宋曦小声反驳。
　　“什么？”
　　夏若晨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小家伙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似乎有点为难。
　　"因为......因为......"小奶包绞着手指头，犹豫着不敢说话。
　　"因为什么？"夏若晨催促道。
　　宋曦抬起眸子，瞅了瞅她，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
　　万一他告诉了夏姨，结果她反感了怎么辧？
　　见状，夏若晨不由得笑起来："说吧，我洗耳恭听。"
　　"因为......"宋曦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因为警察叔叔很特别！"
　　说完，他弯起眸子，将被子拉高了些，遮住了自己的笑脸。
　　特别？
　　"他超级闪。"小奶包瓮声瓮气道。
　　夏若晨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宋家擅长占卦面相，宋曦能看出江子墨有功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超级闪......
　　看来江子墨还是功德深厚的人。
　　小家伙没有再理会她，只是闭上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夏若晨也没再追问，而是将被子给他掖好，便退出房间去。

　　......

　　翌日中午。
　　阳光明媚，天气暖和。
　　江子墨他们一早上就走访了好几个地方，调查那三辆车的车主。
　　结果，除了其中一辆车的车主联系不上外，其他两位车主都有不在场证明。
　　一得知这个消息，他们立马锁定最有可能的嫌疑犯。
　　然而，当调出嫌疑犯的资料时，大家却陷入深深的怀疑。
　　真的会是他吗？
　　吴大汉，75岁，独居老人。
　　一行车子在马路上快速奔驰，最终停在了破旧的小区。
　　这小区只有几幢楼，而且楼层不高，楼梯间都堆满了垃圾。
　　连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应声。
　　尽管江子墨等人已经尽量保持安静，但仍然免不了人多吵杂。
　　三数名住户好奇地探出头，窃窃私语间，纷纷在讨论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住户更好心提醒他们，这两天也没见过里头的人。
　　江子墨和徐建雄对视一眼后，后者自动上前，猛地一腿，直接踹开门。
　　漆黑的环境渗进走廊零星的灯光。
　　里头空无一人。
　　身后的队友已经开始各自的工作，走访的走访、鉴证的鉴证。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角落正有一个小黄人悄悄地溜了进来。
　　江子墨环视一眼这窄小的屋子。
　　这屋子虽然小，但还有两间小卧室。
　　客听除却一张木制床板，几张简陋的桌椅和几张单人沙发，再无它物。
　　摺叠的餐桌上放了一堆吃剩的外卖，凌乱的环境无一不証明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
　　修长的手指撩起桌上的外卖单一看，最新的是两天前的。
　　“江队！”
　　其中一间房间传来呼唤。
　　江子墨立马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荡荡一片，只剩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一张单人桌，以及几个木制简易衣橱。
　　方思俊站在衣柜前，里头塞满了衣物。
　　目光向下移，就发现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
　　男人眸光一闪，“拿回去验一下。”
　　“知道。”
　　一找到线索，同事们纷纷拿起检验工具走进房间。
　　江子墨自动退了出去，淡淡扫向四周。
　　他习惯性地走遍每一处，仔细地寻找线索。
　　走过厕所，又走进厨房，终于来到一间小房间。
　　房门半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
　　里头依旧空无一物。
　　江子墨又将门缝推大些。
　　这次，房内摆设一览无余。
　　有别于其他地方的脏乱，这里干凈整洁，简直就像一个温馨小窝。
　　粉嫩的被褥叠得整齐，一看便是女孩的闺房。
　　江子墨眉头微皱，又环顾房间，
　　他走向衣柜，打开一看，里头挂满了衣服。
　　清一色是女性的衣着。
　　江子墨的心情愈加沉重。
　　难道被害少女曾经囚禁在这儿？
　　"江队。"张叔走了进来。
　　他望见这里的环境，明显也感到惊讶，"这里是？"
　　“查一下有没有被害人留下的痕迹。”
　　江子墨沉声吩咐。
　　张叔颔首，立马找来鉴证同事。
　　蓦地，有什么吸引了江子墨的注意。
　　他又把目光移回去。
　　这是......
　　正当他觉得角落的黄符很熟悉时，接下来的事却打破了他已有的世界观。
　　江子墨瞳孔一缩。
　　只见它突然站了起来，软绵绵的身子不知道捧着什么。
　　然后，屁颠屁颠地走到门口，光明正大地出去。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一切。
　　离开屋子的小黄人在走廊上走着，最后钻进防烟门。
　　夏若晨看着跟前的小纸人，拿起它捧着的一颗钮扣。
　　下一秒，小纸人就忽然起火，转瞬间就变成灰烬。
　　女孩盘坐在地上，从背包掏出一个袋装面包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起手上的钮扣。
　　刚刚她就是靠传声符得知屋里的情况。
　　在上班途中，夏若晨突然感应到藏在警局的小黄人有活动，所以就赶来这儿，躲起来偷听了。
　　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她将空了的面包包装袋塞回背包，起身离开了这里。
　　由于小区大门还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夏若晨改道走向侧门。
　　小手一撑，利落地翻过围栏。
　　她挨着墙，掏出一根香烟点起，点点星光倒映在小脸，眸底是难得的凝重。
　　首先毫无疑问的是，吴大汉跟这次的案件有关，但到底和新娘被杀案有没有关呢？
　　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揶揄的声音。
　　夏若晨一吓，结果被刚吸进的烟反呛自己。
　　“咳咳！”
　　她捂着唇角，呛得不住的猛烈咳嗽。
　　身后那人立刻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顺气，充满歉意："抱歉......"
　　他也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
　　夏若晨摆摆手，抬眼瞧去，就在烟雾弥漫中看到一张俊美的容颜......
　　“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她已经把烟头摁熄。
　　江子墨看着她不经意的举动，心中有些异样......
　　“我跟着小纸人来的。”他道。
　　夏若晨顿了一下，静静地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半晌，男人率先挪开目光。
　　她不想说，他不逼她。
　　“走吧，吴大汉不在这儿。”
　　自从猜到夏若晨是神秘人X之后，江子墨就把这些年以来神秘X协助过的案子都翻出来。
　　5年前就开始......
　　她那时候还是学生呢！
　　这小小的身子怎么背起这大的压力？
　　江子墨也查过夏若晨的背景，但除了知道她是南城人之外，什么也查不到。
　　小女孩还真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