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哥哥灵魂互换后》鳄鱼鬼伸出小爪

53、婚书

　　沈还这次回答的并不那么果断，仿佛看见那灯火在画里闪了闪。

　　梁彦秋看着画道：“那你应该会很有天赋，就和你画画的天赋一样。”

　　下一场戏要开始了，梁彦秋被人叫了回去做准备，沈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梁彦秋会劝说他不要轻易放弃画画。

　　……
　　剧组在沙漠待了一个月，沈还就跟了一个月，各方面条件不必其他地方，但他一句抱怨也没有。

　　离开影视基地前，剧组正好也在给宋诲办杀青宴，宴会上的人挨个送出他们的礼物和祝福，沈还起身把带来的三幅画抱过来，将其中一副送给宋诲。

　　“哇，原来我也有啊？还还，光看到你在给程老师和梁老师画画，我还一直羡慕呢，没想道我也有。”
　　这一个月的相处，俩人已经处成了哥们儿，宋诲虽然比沈还小，但沈还也不想让他叫自己哥，于是就有了这个昵称，他自小被叫习惯了，也坦然接受。

　　“当然，我给三位主演都画了，虽然另外两位老师还没杀青，但我想今天一起送给你们。”
　　转头把另外两幅一起拿出来。

　　梁彦秋虽然是看着沈还画出来的，此时看到完成品还是很震撼。

　　龚砚华凑过来一看，大为赞赏，“这不错啊，这水准，简直就是一副可视的人物小传，完全可以用来当电影的宣传海报了。”

　　三位主演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但毕竟是朋友相赠的画作，还是得征求作者本人的意见。

　　沈还说：“可以，这是送给三位老师的，支配权在三位老师手里。”

　　几个主创们互相欣赏这三幅作品，发现沈还做为一个没有参演这部戏的人，竟然对角色的理解如此深。
　　人物画像传神不说，还把角色内心的挣扎的救赎都传达了出来，让人一眼就被这幅画所吸引，其艺术性已经不亚于电影本身。

　　龚砚华越看越喜欢，通过这一个月对沈还的观察，他发现这小孩儿很有当演员的潜质，且不说他演技如何，光是他对角色的理解，就已经比很多演员做的要好，不止一次产生过想要邀请他一起合作的心。
　　“小还，你想当演员是不是？我这里有个本子，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今天杀青宴，我们就先不谈这个，回头我会让人把剧本发给你哥或者你经纪人，感兴趣你就来试试。”

　　沈还想了想，道：“谢谢龚导好意，不过我还需要回去重新考虑考虑自己的选择，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哥的意思我知道，我其实跟他一样，尤其是现在看了你的作品之后，忽然理解他了。总之你来与不来，我都高兴。”

　　杀青宴结束后，沈还一个人回了别墅，时间还早，陆余舟尚在公司，电话说他一会儿就过来接他去吃饭，餐厅已经订好了。

　　沈还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打开电脑回了艾兰斯的邮件，来接他的车刚好抵达别墅门外。

　　陆余舟靠在黑色车身上，耐心地抱着手等待，看见人出来了，朝他张开手臂。

　　沈还加快脚步，扑进陆余舟怀里圈紧男人的腰，狠狠蹭了两下。

　　“这么想我？抬起头我看看。”
　　陆余舟把人下巴捏起来，左右看了看，“黑了。”

　　“骗人，溶溶姐才问了我怎么去沙漠待了这么久都晒不黑。”

　　陆余舟把人带着绕车半圈，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弯腰在他嘴角一亲，“夸你两句就嘚瑟，真不能夸。”

　　黑色汽车平滑地驶出别墅区，没多久就抵达了预定的餐厅。

　　沈还也是馋坏了，一口气点了很多菜，誓要好好补偿一下自己的胃。

　　“馋成这样，是他们没给你吃饱吗？那我可得给龚导打个电话质问一下，他们自己开小灶怎么不带你。”陆余舟玩笑道。

　　沈还立马摁住他的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在那边胃口不好。”

　　“行，一会儿多吃点，先吃，吃完我们再聊聊剧本的事，龚导跟我说了，他正在筹备的下一部戏有个角色比较适合你，这一趟还算有收获，龚导很会调新人。”

　　说到这个，沈还慢慢坐直了些，脸上露出一种愧疚为难的表情，“哥，我想跟说个事。”

　　“你说。”陆余舟把人掰过来面对自己，看着他眼睛等待他开口。

　　沈还摸出手机，把艾兰斯给他发的邮件摆在桌上给陆余舟看。

　　陆余舟一目十行看完，点点头，“个人画展，你怎么打算？”

　　“我答应他了。”沈还声音越说越低。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陆余舟把他头抬起来。

　　“因为，我也答应你了，跟你签了合同，要做一个演员。”沈还说：“现在才隔这么点时间 ，我就出尔反尔，明明当时还信誓旦旦。”

　　“你没有出尔反尔，我说过，会等你思考清楚，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好吗？”陆余舟耐心道。

　　沈还组织一番语言，道：“在剧组这一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最开始说想做演员，是因为舍不得你为了我们舍弃你所喜欢的东西，我心里过不去，所以我想替你把这件事做下去。”

　　“但是这一个月我想清楚了很多，我这样一意孤行自认为是要延续你的梦想，其实只是一种自私，想要填补我自己的愧疚，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我这种自以为是，只会让你为我感到难过。”

　　沈还甚至想过，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即便他也能很热爱这一行，但在他和陆余舟之间会永远有这样一个结。
　　仿佛他们要将这样的关系维系下去，靠的是对彼此无限度的牺牲和退让。

　　他并不想这样。

　　“所以我想，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你会不会更为我骄傲一点？”沈还声音里有一种难捱的纠结，说完他抬头看向陆余舟。

　　陆余舟看着少年有点发怔，被人扯着衣角拉了拉才回过神，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把人拉过来贴得更近一些，低头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不会。”

　　沈还眼神肉眼可见地失落，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陆余舟立马哄道：“我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是我的骄傲。”

　　沈还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已经抬起手准备要揍陆余舟一拳了，服务员在这时推着餐车走进来上菜，他只好收起拳头坐了回去。

　　陆余舟好笑地看着他装模作样，等服务员走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沈还一眼就看到，这是他的“卖身契”。
　　从条款利我程度来看，其实算不上卖身契，陆余舟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将之撕成碎片。

　　看着白花花的碎屑落在垃圾桶里，沈还一愣，随即感叹一句，“我才签的合同啊……”

　　“这么喜欢签合同，我这里还有一份合同需要你签字。”

　　沈还正想问陆余舟为什么出来吃个饭会随身带合同，就看见陆余舟又摸出一份文件。

　　“合婚协议，乙方沈还，过来签字按手印。”

　　沈还张大嘴巴看着那份像模像样的“合婚协议”，感觉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这么个玩意儿？

　　翻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内容。不仅如此，这内容厚厚一沓，竟然又三十六页，还是双面的。

　　“……”沈还觉得眼前一花，脑袋有点晕。

　　“甲方陆余舟，乙方沈还，从兹缔结良缘……”
　　第一句乙方就提出意见，“为什么你是甲方我是乙方？”

　　陆余舟充分展现了无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把笔塞给沈还，不容拒绝道：“只管签，马上要吃饭了。”

　　于是沈还就这样被甲方捂嘴，稀里糊涂签下了这份真正的“卖身契”。

　　从沈还摁下荧光手印那一刻起，陆余舟整个席间都不太正常，一口饭不吃，全身心都落在沈还身上，眼底涌着一股不知名头的迫不及待。

　　他第三次给沈还递水，细心地用纸巾帮他擦拭嘴角，殷勤地问他吃饱了吗。
　　沈还以一小块冰淇淋收尾，终于点点头，“饱了，哥你怎么不吃？”

　　“我没饿，宝宝，今晚可以吗？”

　　“可以什么？”
　　沈还觉得自己有点晕碳，没理解陆余舟的意思。

　　“酒足饭饱，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陆余舟也不等他回答，二话不说把人拉起来离开包间。
　　车被开到了饭店门口，陆余舟把人塞进去，打火挂档。

　　外间的凉风一吹，沈还有点会意了，有些紧张地问，“我……我们去……去哪里？”

　　“去酒店。”陆余舟一打方向盘，补充，“酒店东西齐全。”

　　沈还不吭声了，脸涨得通红。

　　可能是看出了沈还的紧张，陆余舟起了个话题分他神，“什么时候去找艾兰斯？”

　　“可能下周。”沈还机械地回答。

　　酒店位置很近，十分钟就到了，或许时间更短，反正沈还被陆余舟抵在酒店房间门上亲得死去活来时，还有些没跟上事情发展的速度。
　　好像上一秒他们还在聊画展的事，怎么下一秒衣服都没了。

　　沈还此时此刻不仅是紧张，还有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的激动，他有些不真切地想，他真的和他从小喜欢的哥哥在一起了？

　　陆余舟用行动在反复回答他的疑问，很快他就不在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被陆余舟推进了浴室。

　　深夜，月光从半敞的窗帘照进来，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不时亲吻。
　　“你什么时候去欧洲？”

　　“下周。”

　　两人谁也不记得这个这番对话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发生过了。
　　房间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陆余舟重复了一遍沈还的回答，当即翻身压在沈还身上，不容商量道：“那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