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回报 ...
-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说晚点当面聊吗？”
祝溶溶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一脸惊讶。
“我这不是来当面聊了么。”陆余舟脸色很冷，“听说你要签新人，新人在哪儿呢？”
就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的沈还：“……”
祝溶溶见人来者不善，不想掺和进这俩兄弟的矛盾中，借口还有事，拎着包就走了。
“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进娱乐圈？”陆余舟把外套脱掉扔在沙发，把沈还面前的水拿过来一口喝干净，“你想玩，让祝溶溶给你找几个综艺去玩玩就好，签什么合同，你卖身啊？”
沈还：“……”
他觉得陆余舟从一进来开始就很莫名其妙，虽然想过陆余舟可能会反对，但真反对了他依然心里不爽，“要卖身不也是卖给你！”
他这话脱口而出，本意是指这公司不就是他自己的，说出后却发现有歧义，而且歧义很深。
“不是。”他连忙找补。
“不是什么？”陆余舟走到他面前，把他所有能逃走的缺口堵住，“听她说你还想走演戏的路，你不是没跟我进过组，当演员有多累你不知道吗？你不要脑门一拍就做决定。”
沈还一听就火了，“我没有随便做决定，我当然知道当演员不容易，但你不也当过吗，我又不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他情绪激动，但眼神坚定，陆余舟楞了一下，没想到他并不是一时兴起。
陆余舟冷静下来，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好声好气道：“好，你能吃苦，娱乐圈水有多浑你也知道，但你以前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为什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
“跟哥说说，好不好？”
沈还最怕陆余舟给他来软的，把手挣脱出来，背过身去，“没有突然，我回国本来也没别的打算，上次跟你进组演过戏后觉得这条路也不错，我想尝试一下，不行吗？”
“不行。”陆余舟话音温柔，但不容置疑。
沈还虽然自己也搞艺术，但画画和演戏是两回事。
演戏本身是很纯粹的事，可演戏之外的一切并不纯粹，身在圈子里，会遇到许多乌糟的东西，防不胜防。
沈还心思单纯，性格倔强，又不善交际，走这条路会很累。
更何况，他自己当过演员，比谁都了解个中艰辛，演戏不仅损耗心力，很多时候还会置身危险中，他舍不得。
沈还心里哽着一口气，“凭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无权干涉。”
陆余舟态度很强硬，“就凭我是你哥，也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说不能，谁都不能签你。”
“你！”沈还很震惊，从没想到陆余舟还有这样独断的一面。
“你不签就不签。”
沈还冷哼一声，“溶溶姐说过我条件很不错，你们不要我，总有别的公司要。”
他说完就要走，刚一转身，就被一道大力拉了回去，陆余舟把他圈在身体和墙壁间，语气里带着迫人的压力，“你敢！不许去找别人。”
沈还迎上他的目光，不为所动。
陆余舟太了解他了，他性子倔强，还真能做出转头去找别人签约的事。签在自己公司他还能好好看着他护着他，到了别人手里可就天高皇帝远了。
对峙良久，陆余舟缓缓叹了口气。
“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陆余舟把人拉进怀里，轻轻地抱着。
沈还那股劲儿一下子就泄了下去，但还是梗着脖子，有些气不过，有些委屈地咕哝一声，“爸妈都不会这样干涉我。”
陆余舟拍了拍他的背，顺着毛哄：“我错了，我不干涉，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一瞬间，沈还觉得一切又像回到了从前，陆余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顺着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太任性。
见怀里人气顺了，陆余舟才小心地试探道：“但这件事你再想想好吗，我知道，那并不是你喜欢的。”
这回沈还没有还嘴，额头抵着男人肩膀，一句话也没说，两人就这样抱着，新公司外间没什么人，周遭仿佛只剩下两人的心跳，你追我赶的。
许久，他才慢慢开口，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我喜欢的从来只有你啊。”
“可你不也为了我，舍弃了你的自由么。”
沈还声音极轻，就像是喝出去的一口气，稍不注意就随风散了。
可陆余舟还是一字不落全听见了，因为这道清润中带着万般执着的声音，在同他骨髓共鸣。
那一秒，陆余舟感觉心魂同颤，他蓦地想到，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
但他很幸运，无论陷在何处，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星星。
更幸运的是，这颗星星，也只属于他。
“我就知道，你爱我爱得要死。”
他偏头，在沈还耳边低声来了这么一句。
沈还：“……”
好好一滴泪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抬起手抵在陆余舟胸口，想把他推开。
没推动。
陆余舟反把他抱得更紧，沈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陆余舟说话时，胸腔传来麻麻的震动。
“我也是。”
中午，陆余舟陪沈还吃了顿饭，把人带去了集团总部大楼。
才接手沈氏不久，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但又舍不得沈还，只好像当初在剧组时一样，把人别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总裁办公室很宽敞，休息间里还有床，足够藏一个沈还。
沈还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上回来找陆余舟太匆忙，没怎么观察四周的环境，此刻陆余舟在处理工作，他这个闲人就左转转又看看。
好几次助理进来找总裁签字，看见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少年，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超高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嘴八卦什么，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陆余舟刚回来，就给祝溶溶打了个电话，竟然是在安排他合同的事。
沈还一听跟自己有关，连忙凑到人身后光明正大的偷听。
没有细说什么，只是让祝溶溶给他准备一份最优合同，分成比高，全权代理但违约金低。
沈还偷偷笑了笑，一看见陆余舟挂掉电话似乎要转过来，连忙逃离现场，跑到书架边拿了本书看了起来，丝毫不给未来老板面子。
陆余舟并不打算放过他，搁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过去，挡住少年的光线。
他弯腰俯身，把少年的书拿走，让他看着自己，“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不准备回报一下老板吗？”
沈还手上一空，一下子又受制于人，反驳道：“我都给你打工了，还不够吗？”
“咱们签的是经纪合约，又不是劳动合同，是合作关系，还是我这个甲方吃亏的合作关系，你给补个价。”
陆余舟好商好量。
沈还一想，他的确是走了后门，否则一个新人，是绝对不可能签到这种分成的合同的。
“那我请你吃个饭？”
陆余舟摇头，“不吃饭，吃点别的。”
沈还作为一个混迹黄白网站多年的涩图大佬画手，几乎是秒懂，登时就红了脸，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
这里可是在沈氏集团大楼的办公室，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他可不想来个什么办公室play。
不过说起办公室play，他好像还没有画过，下次可以搞个这种场景，人设就是总裁和被包养的大学生。
沈还原地走起了神，陆余舟好笑地把他拉回来，“怎么这么抗拒，你以为是什么？”
“啊？”沈还愣住，难道他想歪了？
不是要吃他？
陆余舟像是已经把他看穿，道：“不吃你。”
“哦……”沈还双手埋脸，没脸见人。
陆余舟把他脸从手里抬起来，眼里闪着资本家的精光，“想吸。”
“？”沈还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
吸什么？他这次不敢想歪。
陆余舟耐心解释道：“上回不是只闻了一下，这次想吸，用嘴。”
沈还：“……”
哦~不是他想的那个吸。
他稀里糊涂点了头，等胸口一凉时，他内心暴起。
这有什么不一样？！
换了种法子，不也是在吃他吗？
吃得温柔一点，委婉一点，不也是在吃吗？
低头一看，同样的角度，也是只能看见陆余舟的发顶，但这次却跟上次不一样，陆余舟不在止步于隔着一层空气的吸嗅，而是张嘴一口含了进去。
一盘诱人的草莓小点心，在拥有者只能看只能闻时，它有恃无恐，尽情地散发甜蜜诱人的香气。
然而这次却没了限制，可以尽情地品尝。
沈还咬着牙，左右寻了寻，没看到计时器，心中大喊一声“大意”，只能毫无气势地喊了声，“不要咬……”
还是被咬了。
沈还后背一弓，泄愤地踹了陆余舟小腿一脚，心想，完了，他以后就是那种靠卖身往上爬的不择手段的艺人了。
……
得到老板首肯后，沈还很快跟心宿签了约，祝溶溶特地召集团队开了个会，会议内容就是沈还未来的发展路线。
沈还作为大老板的弟弟，有着很大的自由权，他说想走演员的路线，那么给到他的资源都是演艺相关的。
“我会照之前陆余舟的路线给你安排，他就是纯演员路线，几乎不参加综艺，精力都投放在作品上，对于演员来说，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祝溶溶跟他分析，“某种程度上，你跟陆余舟的开头都差不多，当年他也是因为外形条件过硬被看上，从没学过表演直接就上了，但他本人天赋高，又肯吃苦，学得很快，遇到的导演都很会调人，所以才年纪轻轻就能拿到影帝。”
“你的外形也很好，但演技这方面我还不太了解，咱们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先做个系统学习，这方面很容易，我这里认识不少很权威的表演老师。现在关键是需要一部有质量的作品，当中又有契合你的角色。”
沈还认真听讲，不时点头，像个乖乖学生，就差拿笔记本记录了。
这让祝溶溶很有成就感，不自觉就讲了很多，“陆余舟交代过，本子我们先筛选，筛完后直接拿给他，他帮你看过后再给你看。”
沈还想起曾经灵魂互换期间，他也参与过陆余舟从拿到剧本开始到进组后的各个环节，现在听祝溶溶讲起来并不陌生。
说起来他也并不算完全小白，当时为了扮演陆余舟不露馅儿，他还特地报了个表演班学了小一阵子。
“行，咱们也不用着急，这阵子就是选本，期间没什么事你就去表演班学习。”
“干嘛要舍近求远，我还不够格当他的老师吗？”
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陆余舟迈着大长腿风风火火走进来，气场二米八，一屁股坐在沙发里交叠双腿的样子，仿佛小说里包养金丝雀的霸道总裁。
沈还：“……”
现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