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世子末世行》纪白羽

9、谢衍的疑惑

　　只见墙头一红色身影孑然而立，长发随风飞舞，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手持玄铁羽扇，执扇之手惨白得毫无血色。双眼满是血丝，眼神迷离，嘴唇殷红的仿佛可以滴下血来。
　　躲过攻击的林瑞心急如焚，又不敢大声喊叫刺激到主子，只能冲墙上的红影低声喃喃。
　　“主子，主子···”
　　以前世子犯癔症时总是理他们远远的，从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实在控制不住也只会避开人群，冲进深山，与野兽厮杀，消耗精力。这次却对他们发起了进攻。
　　这是病情又加重了？
　　难道这次世子真的行不过来了吗？
　　想到这，林瑞的心脏就是一阵紧缩。
　　似是听到了林瑞的低语，玉容转头看向林瑞所在处。静默一瞬，所有人再度紧张起来，生怕玉容再次动作。
　　世子的武功在他们之上，真动起手来没人能拦的住。
　　像是认出了林瑞，玉容手指微颤，沙哑的嗓子只吐出来一个字：“走！”随后猛的看向谢衍，细细打量。
　　谢衍没想到玉容会突然看向他，心下就是一惊。那双眼睛实在太让人难忘，空茫而又寂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还没等谢衍搞清楚状况，一道劲风已至身前。来不及多想，谢衍侧身旋转，向后飞撤百步。红影又随身而至，玄铁羽扇从脖颈处擦过，一条血线出现在皮肤上。
　　谢衍不敢还手，怕伤了玉容。看只追着自己攻击，避开了其他人，谢衍猜测他应该还有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唤醒他的神智，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谢衍一边退一边喊话。
　　“容世子，我是谢衍，我们今天还在城外见过，你好记得吗？”
　　“容世子······”
　　“我是谢衍，你看看我。”
　　可惜没用，回应他的还有越来越密集的招式，因为不能回手，谢衍躲的很狼狈，全然没了往日上京城风流公子的模样。
　　越打，玉容的杀意就越浓。
　　这个人的气息太陌生，还能这么多从躲开她的招式，对她威胁太大，不杀了他，她心里的不安无处排解。
　　林瑞看主子已经杀红了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谢衍毕竟是护国公身边的人，又皇命在身，不能死在这里。
　　林瑞一咬牙，内力在周身运转，直接跃入两人中间，提剑挡开玉容挥过来的羽扇。只挡了一招，虎口就是一热，好险没把剑甩出去。
　　重新握紧佩剑，稳住心神，对身后的谢衍道：“快走，主子现在不认人，没用的。”
　　谢衍看喊了那么久，玉容没有一点记起他的样子，现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趁机离开。
　　没想到没有神智的玉容绕开挡在中间的林瑞，欺身而上，严重的狠戾令人心里发寒。
　　被逼无奈，谢衍只好抽出腰间佩剑，光是躲闪保不齐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了。不能再只是退避，于是转身主动迎了上去。
　　这一晚，上京城外五十里，剑光闪了一夜。
　　上百年的古树被拦腰截断，尘土遮天蔽日看不见一点月色。城里城外各府的探子都惊动了，只是没人敢靠近，那动静光是听着就心生胆怯，现在上去就是送死，等天亮了再远远的去看看情况。
　　从子夜一直到破晓，谢衍打的精疲力尽，而玉容看上去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
　　谢衍从着急到生气到如今只剩下无奈，谁让容世子就像认准他似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容世子能自己醒过来了。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身上，灼得人皮肤发痛。玉容眼中的血色似乎再慢慢退去，舞扇的手也渐渐停下动作。定定的看了谢衍挤眼，毫无预兆的就向后倒去。
　　完全来不及反应，手快过脑子，谢衍一把就把玉容抱了个满怀。还没等谢衍站稳就被林瑞狠狠的推开了，很不忘恨恨的白了他一眼。紧接着，玉容身边就围了一圈人，他被挤的连连后退，站都没地方站，只有满心的委屈。
　　莫名其妙的被追着打了一晚上，好心想要帮忙还被林瑞这个不要脸的瞪了。好歹相处过一个月，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虽然没人理他，但他还是得跟上去。虽说皇上派他过来只是个借口，真出了事他也在则难逃。
　　华灯初上，整个上京城沐浴在朦胧的光影里，还是这个纸醉金迷的上京城。
　　谢衍一进门就毫无形象的瘫倒在了椅子上，又是吩咐上茶又是吩咐摆饭，比在自己家里还要放肆。
　　“哎呀，我真是累死了，一晚没睡。”
　　坐在对面的萧怀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也不问，知道他迟早憋不住会自己说出来。
　　“你就不好奇我去哪了？”
　　见萧怀予一如既往的不出声，无趣的撇撇嘴。
　　以前都这样也觉得没什么，现在忽然觉得容世子说的挺对的，越看越像，这萧怀予不就是张“死人脸”吗？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他也不准备继续自找没趣，干脆主动交待了行踪。
　　“昨天进城之前，容世子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进城了。我看他脸色确实不好，但又怀疑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就想着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
　　喝了口茶，咂咂嘴不适他常喝的味道，嫌弃的推了推茶碗，谢衍又继续道。
　　“结果才到容世子的庄子就遇上了他癔症犯了，追我打了一晚上，差点就死在那了。以后谁还跟我说容世子是假疯，我就打的他变成真疯。”
　　“现在如何了？”
　　“皇上已经派御医去看过了，精力耗尽，气血逆乱，早夭之像。可惜了！”
　　萧怀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谢衍是真的改变看法了，以前一提容世子就义愤填膺，巴不得他早死，现在却在真心为他可惜。
　　“不讨厌他了？”
　　“或许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谢衍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起来。
　　“只是我在晋中查了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头绪。他拿走的钱也不知去向，就算他养了一万私兵还给自己早早的修了陵墓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陛下说是不用查了，可我直觉这里面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查出来，我寝食难安。”
　　“做过的总会留下痕迹，也许我们找错了方向。”
　　“可能吧。越是相处就越是觉得这人是个谜。哎！先吃饭先吃饭，这一天水都没喝一口，我快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