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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多洛霍夫迟到的见闻 ...
黑暗的街巷里传来一声爆响,沉沉的雾气缭绕在巨大的铁门之上;安东宁·多洛霍夫举起左手臂,像雾气一样跨了过去。
砂砾路在他脚下嘎吱作响,一座体面的宅邸出现在眼前。他轻快地踏上台阶,像影子一样闪过自动打开的大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气派的大厅。
大厅里黑漆漆的,只有顶上枝形吊灯燃着银色的火焰,但那更多不是为了照明,而是显现点火之人的高明魔法:冰冷的火焰投在下面每个站着的人身上,把他们的黑袍和银面具照得无处遁形,而大厅最深处,火焰燃烧最烈之地,却没有光亮能穿透座上之人的面容。
人并不多;可也不少。多洛霍夫扫了一圈,约有十二三个,站成弧形,分散在门厅中,高矮胖瘦都有,都戴着面具。他在心里咕哝:比上次多……三?四?算了吧,这不是他该打听的。
一个身穿崭新长袍的人站在人群边缘,似乎是一个人来的,没人站在他身边。对这种人要提起十二分注意:那也许是他们主人亲自发展的下线。
但现在没必要多看。多洛霍夫收回目光,挤进人群的空隙。
他的迟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刚刚还为没听到那个高亢清晰的声音而奇怪,如今终于能解释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大厅中央那个痛苦地趴倒在地的人身上,剧烈的喘气声中,那人扭曲如即将断裂的蜈蚣。
可他还是勉力爬了起来,一个竭尽全力保持平稳的微弱声音响在黑暗的大厅中:“……感谢您的宽容,主人。”
多洛霍夫听到身后那人窃笑,靠过去,用气音说:“拉巴斯坦。”
他们这些核心的老成员都互相认识。那人袖子里魔杖轻轻一动,多洛霍夫立刻听到拉巴斯坦的声音懒洋洋地回答他:“干什么?”
伏地魔偶尔允许他们做些闲聊;反正他们的隔音魔法对他来说就像孩童的游戏。多洛霍夫看着那个发着抖爬起来的人影,打趣道:“那不是利奥波德吗?”
“是啊。”拉巴斯坦感慨道,“爸爸翻扫帚咯。”
“真翻了?”多洛霍夫问,“那个缄默人就是死了,那个秘密也没了?一点没有?”
仿佛为了回答他的问题似的,深处的高座椅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宽容?”
随着沙沙的响动,说话人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他的脚步就像蛇一样,只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才会发出一点声音;如今这声音响在畏缩的利奥波德身边,如同蛇抓住了蜘蛛,伏地魔一边在他身边走着,一边说话:
“是啊,这就是宽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最后却落了一场空。”他拖长语调,“如果不是罗道夫斯和贝拉在威尔特郡做得还算可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的老朋友。”
多洛霍夫听到拉巴斯坦躲在长袍底下笑。伏地魔继续走着,离开了绕着利奥波德的圈,走向那几个最靠近他的食死徒。
“也不光是利奥波德,老朋友们。”他们噤若寒蝉,尽管被称作“老朋友”,但那冷冰冰的语气里一丝亲切的意味也没有,伏地魔轻飘飘地打量过他们,“我发现,随着年岁的增长,你们中的许多人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亲爱的利奥波德前些年告诉我,他不愿再去前线——一次也不去,想要专心做他的情报工作,还有研究魔法,我允许了,可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而你呢?阿布拉克萨斯?从卢修斯毕业那年,我好像就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那个驼背男巫的面具下传出了咳痰的声音:“主人,我疾病缠身。”他痛苦地喘着气,“我献出了我的儿子。”
“噢,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承受衰老和疾病带来的变化……好吧。”然而,他语气里听不出半分遗憾,反而是某种骄傲,仿佛自己傲然于这些同辈的命运之上,他转向其他人,“纵然是我们高贵的血脉,有时也不得不屈从于命运。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启发了我——看啊,我们还是有这些血脉的延续……贝拉特里克斯,不正是她祖先埃拉朵拉勇毅的再现?”贝拉发出一声激动的喊叫,“罗道夫斯的成就,现在看来也要胜过他的父亲了……不要认为我将抛弃你们——只是,如果一具躯体常年只有陈旧的血液,恐怕是没有力气去清理那些像猪一样不断生着泥巴崽子的脏东西的。
“说到这里,多么令人高兴啊。”他提高了声调,一挥魔杖,大厅中间立刻燃起圈成长椭圆形的银色火焰墙,森冷的光芒照亮了人群里的两个人,多洛霍夫注意到其中一个正是他先前看到的穿崭新长袍的人,而另一个站在已经回到人群里的利奥波德身边。“我们又将有两位同伴了。上前来,走进这道火墙。”
两个人都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伏地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多洛霍夫却觉得那眼神里有些恶意的玩笑意味。他再一挥魔杖,那道火墙便簇拥着一个高台升了起来——在周围响起的窃窃私语和台上两人动作一瞬间的停滞中,他们意识到了那是个决斗台。
“可是,有谁能保证进入我们躯体的是最优秀的血液?尤其是在——”随着拖长的语调,其中一个人的兜帽和面具都被掀了出去,她棕色的长发和火光下显得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多洛霍夫听到身后的人低声吹了个口哨,但雷思丽·莱斯特兰奇仍然冷静,“她父亲刚刚犯下大错的情况下?”
周围响起低低的嘲笑。
“噢,你妹妹真可怜。”多洛霍夫耸耸肩,“现在谁都知道她了——”
“哪天有人向魔法部出卖情报,她就是第一个啦。”拉巴斯坦说。不过,多洛霍夫似乎听到了其中若隐若现的烦躁。
“举起魔杖。”那银色火焰燃得更高,多洛霍夫仿佛看到雷思丽对面那个人僵硬了一下,伏地魔仍然如此命令,“让我们看看,是谁有资格获得荣耀与奖赏。”
他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雷思丽的缴械咒被对手近乎狼狈地挡下,而女巫手中魔杖翻飞如刀刃起舞更没有一丝犹豫,冷光红光交替闪烁,片刻之间多洛霍夫仿佛看到一柄银光闪闪的利剑从决斗台一侧径直刺出——一秒,两秒,三秒,双方对无声咒的使用都娴熟到极致,无声的浪潮中只有女巫的长发在咒语碰撞激起的空气颤动里飘扬。对手想必是个浅薄的年轻男人,虽然技术不错。多洛霍夫没趣地想。但在那看呆了是什么意思?没被傲罗的粉身碎骨咒打过的东西!
而且,这可不会让他满意。他敏锐转向伏地魔,只见对方烧融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那只苍白的手逐渐缠上魔杖——突然,那没有嘴唇的嘴角拉起一个笑容。
银色火焰突然膨胀,决斗台上的女巫还没反应过来,伏地魔已落在台上,飞扬的衣袍遮住身后不争气的对手。多洛霍夫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尖声嘲笑,但下一秒一切被一道咒语打断。
雷思丽·莱斯特兰奇未来得及收回的咒语击中了那位主人——谁也没有看清怎么发生,但回过神时伏地魔身上华丽的黑袍已经有了一道焦痕。
谁也没有想到,她自己显然也没想到。利奥波德踉跄了一下,拉巴斯坦搭上了多洛霍夫的肩。
安静与惊诧的时间只有一秒,伏地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留下焦痕的袍子;火焰又照不透他的脸了。人骨般的魔杖举起,周围的食死徒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银火大盛又瞬间熄灭,随着“砰”的一声爆响,大厅中央响起女巫痛苦的抽气声。
决斗台已经落下去了,苍白的人影站在魔杖脱手的倒地对手身边,透过吊灯烛台的光芒,多洛霍夫仿佛看见那双猩红眼睛里的震惊——转瞬即逝。他的魔杖正指着女巫的脸,下一秒就能杀了她,而她毫无还手之力。
“非常优秀,嗯?”他轻声说,“刚刚那个小魔法,多奇妙的巧思——也许小雷思丽愿意分享那是什么?”
“那……那只是一个烈火咒。”她茫然地说,“大人。”
“只是烈火咒?”他重复了一遍,转向利奥波德,“只是烈火咒,听听,你的女儿继承了你研究魔法的兴趣,却好像没有继承你的忠诚啊?”
“我不知道!”利奥波德惶恐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巫,“我从没研究过对付您的咒语!”
“噢,那看来就是我们的小朋友自己不想说了。没关系,”他说,猩红的眼睛转了回去,“我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不要对我说谎,因为那没有意义……在她为我服务之前,我会教会她这一点。”
多洛霍夫别过脸向拉巴斯坦:“真惨。我上学的时候被他摄神取念过。”
“行行好,闭嘴吧!”拉巴斯坦说。此时,大厅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们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时,他们的主人捂着额头后退几步,仿佛被灼烫了似的。他恼怒地抬起头,地上的雷思丽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被一个咒语抛过大厅,钉在了对面墙上。
食死徒们慌忙分出一条路;他们的主人从中走了过去,魔杖举得越来越高。
“了不起!利奥波德,看看你的女儿!”他一边袍角翻飞地走着,一边高声喊道,恶意不加掩饰,“噢,我不能读她!瞧瞧,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她留下了印记……有人阻碍了我恶意的窥探!这是你的手笔,”利奥波德颤抖了一下,“还是谁的魔法?这是个古老的魔法,什么都撬不出她的秘密了——不过,它是不是真有那么坚不可摧?——让我看看这不忠的魔法是怎么留下来的——钻心剜骨!”
尖锐的惨叫声回荡在大厅里。
“脆弱至极的时候,你才可能暴露你的秘密,不是吗?不用说,能烙上这么一个保护的,她的话我可不敢相信;灵魂只有在躯体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会放松它的保护,你的魔法又要到什么时候?雷思丽·莱斯特兰奇?——钻心剜骨!”
又是一遍惨叫。多洛霍夫突然感觉拉巴斯坦像是要抓住自己的手臂似的,不由得打趣道:“兄妹情深?还是说你妹妹不会真的不忠吧。”
“闭嘴吧!”拉巴斯坦扯着袖口恶狠狠地说。
这时,第三道钻心咒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却没有了惨叫,与晕厥的女巫一起打断伏地魔接下来咒语的是先前那个男巫。他挤出人群,在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情况下,径直跪在了两人之中,多洛霍夫看到他在长袍下隐隐发着颤。
他举起右手臂,颤抖着撩开袖子,露出光洁的皮肤。
“孩子,”伏地魔轻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请……请您放过她!她不会对您不忠的!”那男巫发出的的确是个非常年轻的声音,“我发誓,只要您给我烙上标记,她绝不会对您不忠的!——她从来没有对您不忠过!”
“可她大脑里的魔法,又要怎么解释呢?”伏地魔慢条斯理地回答,像是猫抓住了一只老鼠在残忍地玩弄,“你怎么能保证她的想法呢?”
“我不能对您撒谎——我不知道。”那男巫回答道,右臂仍然悬在空中,“但她爱我,我对您忠心不二,而她绝不会离我而去。我知道这一点……求您。”
伏地魔停下了,神色若有所思;多洛霍夫有一刻以为他会嘲笑那个男巫,但他没有。他伸出魔杖,轻飘飘地说:“左手。”
那男巫顿了顿,但没有让伏地魔重复第二遍。他拉开左手的衣袖,多洛霍夫突然知道他先前伸出右手的原因了。
他的左手臂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翻开的肉里隐约露出骨头。伏地魔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
“活灵药剂,这可长不回来了。”他说,“不过,我能给你补上。”
他杖尖跳动着银光闪闪的液体。那男巫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他接着低下头,摇了摇。
“我……我向您说过她爱我,我也同样爱她。这是我为她割出来的伤口,我想把它留下来。”他低声说,但再抬头时满怀热忱,“您就在这伤口上烙下标记吧。”
“疯子。”多洛霍夫对拉巴斯坦说,“这是那个谁吧?你妹妹那个联姻对象。”
“疯子。”拉巴斯坦呸了一声,“我咒他跟她一起被傲罗打死!”
但伏地魔没有搭理,他只是停了一下,就让跪在地上的小巴蒂·克劳奇举起右手,仿佛厌恶那道伤口所代表的某种意义,或者只是单纯想让自己的标记完整占据一条手臂。做完这件事,他打量了一下那道鲜红灼痕下的烙印,懒洋洋地一挥魔杖。
被钉在墙上的昏厥女巫落进小巴蒂怀里,他急切地抚上她的脸,贴上她的额头。伏地魔转身走向大厅深处。食死徒们重新围了上去。
多洛霍夫最后瞥了那对年轻男女一眼,在面具下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报告——他已经等得够久了;要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才不敢迟到呢。
“主人。”他鞠了一躬,“我从魔法部得到的消息——法律执行司要开放傲罗对不可饶恕咒的使用权。”
“他们终于学聪明点了,是吗?”伏地魔讥笑着说,“我们会被他们的不可饶恕咒打败吗?”
周围响起零星的笑声。另一个食死徒犹豫着走上前:“不会,但……”他像是坚定了决心,“我们会面临更大的牺牲可能。”
“是啊,每一滴巫师的血都如此宝贵,我们得减少牺牲……照你说,不会是整个法律执行司都在推动这个决议案吧?我们在里面的人还有不少呢。”伏地魔说。
“不是,还是那几个硬茬——博恩斯、斯克林杰……”多洛霍夫又说了几个名字,“但最主要的,是执行司的司长在着力推动——我们恐怕干涉不了他的决定?”
伏地魔突然笑起来,冷冰冰的笑声穿过大厅。
“巴蒂·克劳奇?”他说道,“巴蒂·克劳奇!”
抱着女巫的男巫从人群后走上前。
“你觉得我们能让你父亲回心转意吗?”伏地魔打趣般问道。
他顿了顿,搂紧了怀里的女巫,再开口时声音热切,而又隐含一种残忍的冷静。
“回心转意?——我能让他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他似乎笑了一声,“您知道的。”
走出马尔福庄园的大厅时,多洛霍夫瞥见莱斯特兰奇一家和小克劳奇站在一起,月光照在他们的黑色长袍上。把雷思丽交给利奥波德的时候,他揭开面具,在她手指上一处闪光的地方吻了一下。
他还不错,也许会有大作为的。多洛霍夫想到。就是在这方面蠢了点。他似乎有点理解主人为什么想玩玩他们了。
他摇摇头,走出庄园,幻影显形。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阁楼上的房间。伏地魔钻心咒的痛好像还残留在胸口里面,我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喘气,一边爬到窗边的桌子边。
我手握了握拳,才有力气爬上椅子。
窗外,荒野的夜色一望无际,只有几点星光缀在天空之中。我没有力气,也暂时不想去想那个年轻食死徒;更没有心情,去思考那道黑雾一样穿过伏地魔防护咒语的烈火咒,或者被他摄神取念的一瞬间,眼前出现的不属于我记忆的影像。
我拉开抽屉,从最底下翻出一封信,忍住身上的疼痛,把它翻开。
“我原谅你了。”我看着那个流利的签名,低声说,“可我还是希望你活着。”
从打开的窗口,传来了花园里树摇风的声音。夜晚冰冷如水。
[捂脸笑哭]……dark Lord热衷于证明爱没啥价值……但目前看来在超级恋爱脑方面要恨铁不成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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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方面,目前应该能保证七到十天有一更……只要没有突然冒出别的事/我卡到崩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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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多洛霍夫迟到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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