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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生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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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姝以有孕为由并未去丞相府参加姜蕙娆的葬礼。
姜慕娥听说此事，特意去太子府探望姜若姝。
“如今妹妹有了身子可要仔细了些，这可是太子殿下的长子，陛下看中的皇孙啊。”
姜慕娥笑意盈盈的坐在了姜若姝的下手。
姜若姝有些懒散的靠在凭几上，“多谢四姐费心了。”
“听闻长姐要去边疆陪伴徐将军左右。你看看，你我两个最小的都成亲了，长姐的婚事竟还未有着落。”姜慕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姜若姝的表情。
姜若姝神色淡淡，只是剜了姜慕娥一眼，“长姐的婚事自是由母亲做主，岂是你我姐妹可以插手的事？莫不是姐姐当王妃当的忘记了嫡庶尊卑？”
姜慕娥的脸僵硬了一瞬，立刻站起身道：“妾身自然是不敢。”
她暗暗的握紧拳头，有些咬牙切齿。从前在家的时候，她姜若姝仗着自己是庶女就高她一头。现如今都出嫁了，同为王妃的她倒好成为了太子妃，而她却成为了郡王妃，姜若姝还是压她一头！
“姐姐现在在渤海郡王府不比在丞相府，行为处事可不要如此不走心了，免得为姜家招惹是非。”
姜慕娥只能咬碎牙咽在肚子里，“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我也乏了，姐姐早些回吧。”
姜若姝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姜慕娥愤愤离去。
她走到太子府门口，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门匾，她低声骂道：“姜若姝，你不用太得意，到时候我定要让你跪下给我行礼。”
姜慕娥走后，溪月开始给姜若姝捏胳膊。
“这四小姐真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徐将军……”
“徐将军什么？”姜若姝的眼眸不知何时看向了溪月。
溪月连忙低下了头，“奴婢失言。”
姜若姝收回了胳膊，“你派人去宁阳公主那里慰问一下，狩猎的时候让公主受惊了。”
“是……”
“对了，还有……”姜若姝晦暗不明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边疆苦寒，你且去库房找最好最厚实的料子，去给长姐做件衣裳。”
一个月后，姜若姝亲自去丞相府送姜菀妍。
“长姐。”姜若姝死死的抓住姜菀妍的衣袖，眼眶含泪。
“傻姑娘，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哭哭啼啼的。”姜菀妍捏了捏姜若姝的脸。
姜若姝破涕为笑，“边疆不比京城，姐姐一定要多加保重。”
“只盼到时候，我的妹妹可以心想事成。”姜菀妍意味深长的笑道。
姐妹二人自然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好。”
自姜菀妍走后，姜若姝只觉得没人陪自己说话，无聊了好多。
“快些吃吧，不吃东西又怎么受的了？”沈临为姜若姝夹了几道菜。
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碗，姜若姝只觉得毫无食欲。
沈临见状只得说，“等孩子出生后，我便想办法让徐宁和姜菀妍回京，如何？”
姜若姝这才勉强的吃了两口，“说话算话。”
沈临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就当姜若姝要吃第二口的时候，沈临突然抓住了姜若姝的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沈临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吓得她站了起来。
“沈临！”
“殿下！”
沈临在众人的慌张下被架回了房间。
太子中毒一事被传遍京城，太子昏迷了好几个月迟迟未醒，不少大臣都上书于皇帝换太子。
朝堂之上，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被冕旒遮挡的脸让人看不出情绪。
“立太子一事乃国之根本，太子如今生死未卜，依姜卿看该如何？”
皇帝的话让姜丞相的身体一僵。
现在的太子是他的女婿，他是换也是，不换也是。如果不换的话，定然会得罪皇帝，如果真的换太子了，也会得罪下一个太子。如果换的话，等沈临醒了，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当今这位天子在得到他的回答后，定然会问他下一位太子人选谁当合适。
太子有九子三女，能当得起太子的无非不就是沈临和被废的秦王，偏偏这两个又都是他的女婿，难免不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国之大事，臣不敢妄下断言。”
如果凭亲情的话，他自认为姜若姝更和他亲近些，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说是天之娇女不足为过。
况且姜若姝刚生下皇太孙。
一个生死未卜的女婿、一个被废无望的女婿，还有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且年纪尚小好操控的外孙，他自然会选择最后者。
皇太孙的满月宴按理说应当大办特办，只不过碍于沈临迟迟未醒，朝堂上换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如今踏进太子府的都是畏惧于姜、徐两家权势之人，偶尔有那么几个故交来捧场。
房间里，姜若姝头戴着抹额，身穿蚕丝做的衣裙。正值盛夏，她的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徐夫人在一旁抱着外孙，屏退了周遭的下人。
“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也苦了你了，我的姝儿。年纪轻轻的，就要撑着这一整个太子府。”
徐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母亲，朝堂上的事我听说了。咱们当今这位圣上复杂得很，两个儿子说疼确实都疼；说不疼，伤的伤，废的废。”姜若姝趴在凭几上，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贴在她的脸上。
“嘘——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妙。”徐夫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姜若姝点了点头，却不以为意。
她就知道前世毒死那个狗皇帝是个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徐夫人看了看襁褓中的外孙，以及憔悴很多的女儿，不免忧心。
姜若姝思索了片刻，有些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把谨哥儿拉扯大，剩下的就看圣上了。”
徐夫人点了点头，万般嘱咐道：“如果你有什么缺的，尽管差人告诉母亲，母亲定然护你和谨哥儿安全。”
姜若姝撑起身子强颜欢笑道：“母亲放心好了，换太子的事不是还没定吗？你女儿我现在再怎么说也还是太子妃，旁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
徐夫人把孩子抱给姜若姝，亲自去门口查看。
“发生什么事了？”
被抓住的小丫鬟有些害怕的说道：“不好了夫人，徐将军反了。”
徐夫人只觉得如晴天霹雳，“不可能！”
几个禁军小跑过来包围住了姜若姝的屋子。
为首的首领说道：“圣上有旨，镇国公府涉嫌谋反，太子妃涉嫌毒害太子，念在太子妃诞育皇太孙的份上，囚于太子府，钦此。”
徐夫人有些慌张的看向女儿，姜若姝只是淡定的哄着孩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姝儿……”
听到母亲的呼喊，姜若姝只是对她笑了笑。
徐夫人见状，也不再言语。
孩子像是感应到现在的情况似的哭了起来，姜若姝也只是唱着歌哄他，“谨儿乖，谨儿乖，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皇宫内，皇帝的双腿早已不能动了，他爬下床恶狠狠的等着沈鑫道：“你这个不孝子，竟敢对朕下毒！”
沈鑫道：“父皇，您放心，等您驾崩后，我就让您疼爱的小七去陪您，连带着您那皇太孙一起。”
“临儿……临儿救朕！”
皇帝有些无能狂怒的大喊。
沈鑫大笑起来，“父皇，您的临儿不是被您毒的吗？”
“混账东西！”
沈鑫离开了未央宫，听着皇帝的咒骂声响彻整座宫殿。
姜若姝秘密让轻风、青竹带着沈谨离开了太子府，她一个人坐在太子府前院的院子中心。她身穿太子妃服饰，头上带着凤冠，端坐在太师椅上。
“不愧是丞相府和镇国公府培养出来的嫡女，这气势还真是一等一的。”
姜慕娥穿着紫色长裙，珠翠环绕，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母亲婢子的女儿，当年莺姨娘的手法可是一等一的好，怪不得可以让父亲不顾她的贱籍抬为妾室。”姜若姝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上的扳指。
“你这贱人敢羞辱我娘！”
姜慕娥怒目圆睁的要让丫鬟婆子们去掌姜若姝的嘴，却被孟青带来的侍卫吓得不敢动。
侍卫们将他们包围在了院子里。
“就凭这几个人，也想护着你？”姜慕娥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的禁军都归我秦王府管？”
“姐姐糊涂了，秦王早就成郡王了。”
“现在别说是秦王，就算是皇帝，我夫君也当得！”姜慕娥咬牙切齿的说道。
姜若姝微微蹙眉，抬起眼眸看向姜慕娥，轻声开口道：“姐姐可知二姐怎么死的？”
姜慕娥一愣，紧接着愤怒代替慌张，“我管她呢。”
“我啊，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明明笨的要死，也敢来我的头上踩一脚的人。”姜若姝饶有趣味的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弓箭。
姜慕娥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后退了几步，并对禁卫们大喊道：“你们瞎了啊？还不快点杀了这个疯妇？！”
姜若姝搭上弓箭，瞄准好姜慕娥，像是在陈述一件有趣的事，“那天她也想杀我，竟想用弓弩杀我，我只好用她那不符合规制的箭杀了她。那支箭直接射穿了她的头颅，鲜血溅了得有三尺高。”
她描绘的毛骨悚然的画面，吓得姜慕娥脸色苍白。
“四姐，你是知道的，我不和蠢人合作，尤其是你这种想杀盟友的蠢货。”
姜若姝突然放开了手，一支箭就射穿了姜慕娥的头。
禁卫们无一上前为姜慕娥挡箭的。
“被利用完就被抛弃的蠢货，也敢跑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姜若姝摆了摆手，和溪月走向了后院，只留下孟青带着太子府的侍卫和禁军厮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