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荟英加工厂（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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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装的男人沉默片刻，笑了几声，“珍珠，这是一开始定好的。”
姜秀感受到珍珠此刻的不甘与愤怒，白皙又纤细的手猛拍桌面，指着白西装男人，语气不善，“一开始定好的？你搞哪个破投票也是一开始定好的？”
“珍珠，你现在太情绪化了，我们下次再谈吧。”白色西装男人抬手看了眼手表，忽略珍珠愤怒的指控，毫不在乎地转身离去。
“欺人太甚……”珍珠咬着牙挤出这四个字，眼里充满了恨意。
姜秀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得模糊，而这一次，她又回到了那个叫‘宽哥’的视角。
目之所及都是各种各样的绿植，这里似乎是个花园，清新的空气里伴随着淡淡泥土的气息，令人感到舒适。
但是，‘宽哥’与白西装男人讨论的话题可就没有那么轻松愉快了。
“孟琥，你要做好准备，他们这一次是来真的。”宽哥无力地靠着摇椅，眼里满是担忧。
“我会的，哥，你放心。”孟琥握了握宽哥的手，“哥，你好好治病，不要担心我，我不会出事的。”
“珍珠和银煜，只是一时昏了头，你也不要……算了，我不说了。”宽哥见孟琥听到这两个名字，向来温和的孟琥脸色微变，他只能止住话头，以免三人关系更加紧张。
“哥，我下午还有个会，我晚点再来疗养院看你。”孟琥极好的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情绪，微笑着和宽哥道别。
孟琥步履匆匆离开花园，空荡的玻璃走廊中一阵悠扬的旋律响起，他打开手机，面无表情，“我知道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他突然停在原地，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在地上，但不过几分钟，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理智的姿态。
刻有眼睛纹样的石头所储存的记忆到此为止，姜秀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她一时之间有些脱力，直接跌倒在地，这一动静把东东吓了一跳。
在它眼里姜秀眼睛突然变白又突然正常，不过就是五分钟的事情，怎么还摔在地上了，“你怎么了？”
“没事。”姜秀摆了摆手，索性坐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石头思考着那几个片段为什么会在石头里面，顺带歇一歇。
记忆里一共出现了四个人物，珍珠、宽哥、孟琥，还有一个是‘杀了吗’订单发起人。
这四个人看起来是一起创业的伙伴，因为利益问题起了冲突，但是为什么这段记忆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石头为什么会储存这些记忆？又是谁储存的？
姜秀本想把剩下两块石头一起看了，但是考虑到她还有别的事情，不能一直在石洞里耗着，只能把石头塞进口袋，选择继续寻路离开。
现在她的口袋里是鼓鼓囊囊的，什么都有，姜秀默默地再一次想念她的通讯器。
“你是不是在石头里面看到了什么？”东东见姜秀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又和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赶路，忍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那么说？”姜秀原想回答，但是她很好奇东东是怎么知道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东东眨巴着眼睛，有些心虚，“石头上绘制的是记忆之纹，专门用来储存记忆的……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
“……”姜秀停下动作，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东东，“真的不是故意不提醒我的？”
“真的不是！”东东的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一样，“我也是听老兔子说的故事里有提到过，我不知道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姜秀半信半疑地看了东东一眼，不再回答。
但这个态度让东东更着急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姜秀生气，害得她们的合作破裂。
“你相信我，刚刚你眼睛突然发白，我也很害怕的！”东东有些语无伦次，但听到姜秀的笑声后，就知道，自己又被姜秀诓了。
“信你信你。”姜秀笑眯眯地逗着兔子，看兔子吃瘪的表情，心里的郁闷也舒畅了不少。
从她读取石头里的记忆之后，她似乎受到了里面人物的影响，负面情绪高涨，心中感到压抑，感觉自己的背上似乎压了一座大山。
但是借着调侃东东，她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并且，她们终于离离开石洞不远了。
明亮的光线照进洞口，姜秀和东东站在洞口外，思考着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们似乎已经离开六号工作间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石头花园，里面全部都是由石头雕刻出来的花草树木，栩栩如生。
“啪嗒！”
一个石子掉落在姜秀脚边，她立刻警惕地拉着东东躲进石丛中，寻找石子的来源。
然后她就看到了使劲对自己做表情打手势的郑宣。
东东也注意到了郑宣，刚想开心地打招呼就被姜秀捂住了嘴巴，一列石人正在她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巡逻。
多亏郑宣提醒但凡刚刚姜秀慢一步，可能就要被抓个正着。
两人一兔等巡逻的石人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汇合。
“你怎么也来九号工作间了？”郑宣压低声音询问道。
“说来话长，你那有什么发现吗？”姜秀实在是经历有点离奇，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只能用这四个字一笔带过。
郑宣点了点头，但是脸色有些凝重，“现在没时间说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班了，你有去十号、十一号、十二号工作间看过吗？”
“没有。”姜秀出声安抚郑宣，“没关系，你下午正常上工，剩下三个工作间交给我，晚班后我在超市门口等你。”
“对了，石人有发现你吗？”姜秀被郑宣一询问，她突然想起来那则广播。
“没有，我藏得挺好的。”郑宣摇了摇头，“我也听到那三遍广播了，所以我很小心，查完之后就躲在这里没有出去。”
姜秀皱了皱眉，不是自己，不是郑宣，那就是乔晓晓了。
“你是不是在想乔晓晓？”郑宣看到姜秀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问题所在。
“也可能不是她。”姜秀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是她得预防一下出现糟糕的结果，“但是如果是她，我们就要更加小心了。”
“她知道我们也是界外人，如果她被抓住，我们就不一定能逃过去。”
姜秀脸色并不好看，如果乔晓晓真的被抓住，那她就得在乔晓晓抖出她和郑宣之前，作出决定。
一个并不好的决定。
但是姜秀还有一个担心的地方，政府能从异化源上面分析出多少，员工在异化区内所作所为。
姜秀整理了一下思绪，又叮嘱了两句郑宣，见郑宣郑重地回应后，才和她在九号工作间分开行动。姜秀继续查石堡剩下的工作间，郑宣想办法换工服继续上班。
姜秀离开九号工作间后，很快就找到十号工作间的位置。十号工作间至十二号工作间是打通的，这就方便姜秀一次性摸清三个工作间。
但是这对东东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这三个工作间就是一个小型的监狱，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烈犀兔，时不时的听到烈犀兔撞笼子的声音，还有各种哭泣的声音。
东东只能垂下耳朵，紧紧捂住，躲在姜秀的口袋里，装作听不见。姜秀也非常配合，迅速的搜查了一圈，她把工作间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张排班表，每隔两小时换一次班，中间大概有十分钟的间隙。姜秀略作思考后立刻赶往下一个工作间，在这间隙她听到了下午班开始的广播声，中途又随机抓了个倒霉蛋交换外套。
十一号和十二号则是存放处理好后烈犀兔的仓库，每天安排两个员工看守，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防御措施。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姜秀把整个二车间摸了个清楚，也没有找到主控室。
她躲在女厕所里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咔哒咔哒”
是高跟鞋的声音，思绪被打断的姜秀立刻放缓呼吸，整个人蹲在马桶上，躲在隔间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说我们这个工作怎么那么无聊？天天盯着那个破监控。”尖细的声音腻得让姜秀浑身一激灵。
“这不好吗？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也不用在车间累死累活的干。”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就要浑厚许多，“大小姐，你知足吧。”
尖细声音的主人冷哼了一声，“有这个时间出去约约会不好吗？盯着一堆屏幕和控制开关，无聊死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女人明显谨慎许多。
“能有谁听到？”尖细女人毫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算了，你要是担心，那就看一下有没有老鼠偷听好了。”
两个人谈话的声音截然而止，姜秀听到两个女人一个个打开隔间门的声音。
姜秀拿出橙花，等待着对方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泼上去，少说能让对面昏迷一阵子。
但高跟鞋的声音停下了，两个女人似乎接到了一通电话。
“怎么了？”尖细女人听起来并不高兴，被人打断了抓老鼠的兴致，让她觉得十分倒胃。
“你说什么？”女人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中午我都没有离开过监控室。”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处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