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时雨》秋日拾禾

44、流淌的乐章·懒豆腐

　　清早，窗台，小而圆润的身影爬上窗户，摇摇晃晃，“嘿咻嘿咻”，跳进后院里。

　　太阳升起，客厅有阳光洒进来，小春睁开眼蘑菇头不在。她走到客厅，一缕光照在墙上，映射着白掌的影子，光影阑珊，让小春觉得美妙，于是回房拿手机想拍下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出来那道光便移走了，不似刚才的神韵，有点遗憾。

　　到处都找不到蘑菇头，小春怀疑它跑出去了，立刻穿上衣服出去找。

　　这栋楼一共四层，一层两户，小春住在三楼，一层一层沿着楼梯往下找，最后在后院走廊找到它。

　　从厨房门里冒出雾气，婆婆正在里面做早饭，蘑菇头坐在门坎上捧着脸发呆。

　　小春轻唤一声，向它招手，它立刻跑来。

　　小春将它拿起放在口袋里，准备将它放回去。

　　路上她买了两个包子，掰下一点给蘑菇头，它好像很饿了，几口就吃完了，小春又给了它一块，它又吃完了。

　　“个子小小的，还挺能吃。”

　　小春将自己的那份也给它，等它吃好了，便挂在口袋边边看外面。

　　冬日的早晨，虽然出了太阳还是很冷。小春走到昨天它要逃走的地方将它拿出来，对它说道：“走吧。”

　　没想到它真的跑走了，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不见了。还以为它会恋恋不舍一下，没想到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春伸了个懒腰往回走，决定今天是宅家悠闲的一天。

　　看漫画，吃零食，刷手机，最后躺在被窝里睡着，醒来已经七八点，第一事就是躺着刷朋友圈，愉快愉快。

　　今天的朋友圈都是滑雪的动态，三清湾那里有个高坡，这几天的雪下得那里成了天然滑坡，好多人聚在那滑雪。

　　刷着刷着看到文璐发的动态，是和朋友一起吃饭逛街的照片，小春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她躺在床上，想到再有两天就要上班。自从那事过去谁也没再提，上班见到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她和时雨提过这事，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让她不要深究。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唐清舒发来消息。

　　“身体怎么样了？”

　　唐清舒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请病假。

　　小春回复：“还行。挺好的。”

　　“那就好。你礼服选好没？”

　　小春才想起还要准备年会礼服的事，都忘记这茬了。

　　便说：“我打算穿去年参加朋友生日宴那件。”

　　“应该不行吧。毕竟是年会，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很多合作公司的人，穿正式点比较好。”

　　“那我好像没有。”

　　“我明天去选礼服，去不去？”

　　“行啊。”

　　“那就这样说了，明天下午三点见。”

　　“好滴。”

　　紧接着唐清舒发来一个位置，定位在寻觅工作室。

　　她说：“等你哟～爱心爱心。”

　　小春笑出来，心情好多了，起床煮了面坐沙发边看电视剧边吃。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她打开门看到房东婆婆。

　　“怎么了？”

　　婆婆告诉她：“明早我做懒豆腐，大锅做做得多，问问你们吃不吃。”

　　小春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应该是豆腐，她不是很喜欢吃豆腐。

　　就说：“不了吧。”

　　婆婆说：“好吃的。”

　　“嗯……那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来吃就行。我再去跟他们说一声。”

　　“谢谢芬婆婆。”

　　小春关上门，觉得明天又是值得期待的一天。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一楼有个房间灯亮了，婆婆早早起来进厨房系上围裙，将泡好的黄豆端到石磨跟前，搬个凳子坐下去，她把黄豆和水舀进进料口，右手握着磨柄，身体微微前倾，一圈圈慢悠悠地转。

　　石磨“吱呀吱呀”地响，乳白色的豆浆裹着细碎的豆渣，顺着磨盘的纹路往下淌，滴进下面接好的瓦盆里。磨一会儿，她就用小勺子往进料口添点黄豆和水……

　　“已经开始了啊。”

　　小春走进来，带着些许困意，昨晚在网上搜了懒豆腐，知道要磨豆浆，所以定了闹钟下来。

　　“芬婆婆，我来磨吧。”

　　她身后还跟着初沫和汀溪，大家都想到一处去了。

　　“哎呀不用你们，快去再睡一会儿。”婆婆是想起来做着吃的，没想麻烦大家。

　　汀溪觉得磨豆子有趣，对婆婆说：“我也想试试。”

　　婆婆拿她没办法，就让她先磨着，起身去后院地里砍了颗白菜到压水井那里洗，小春会这个，她去帮忙压水。

　　压水井和水龙头的水不一样，这么冻的天，地面都结冰了，压出来的水却是冒着气的，水是暖的。

　　没几分钟屋里的汀溪就喊累了，初沫接过活继续磨。

　　豆浆磨好了，小春负责烧火，婆婆说：“尽量烧小火，豆浆容易粘锅。”

　　“嗯。”

　　小春以前家里就是烧火做饭的，她从小烧火，对火候把握很有自信。

　　锅里的豆浆慢慢冒起细小的泡泡。婆婆守在锅边，手里拿着长柄勺子，时不时搅两下，防止豆浆粘锅底。

　　等豆浆“咕嘟咕嘟”烧开，满屋子都是豆香。

　　这时候，婆婆把切碎的白菜和干菜放进去，用勺子翻拌均匀。锅里的懒豆腐变得稠乎乎的，豆渣的颗粒混着干菜叶，看着就很好吃。

　　婆婆往里加了点盐，又滴了几滴香油，“这样才够味儿”。

　　汀溪要被香迷糊了，又有几个人闻着香味走下来，“真香，做好了？”

　　婆婆说：“好了，拿碗过来盛。”

　　此话一出，锅沿瞬间被摆了一圈的碗，婆婆将懒豆腐盛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小春尝了一口，入口是醇厚的豆香，有点沙沙的颗粒感，干菜也越嚼越香，好吃～

　　大家端着碗到厅里去吃，婆婆又盛了很大一碗出来，装在竹篮里，盖上一块布，她说：“你们先吃，我把这给清淮送去。”

　　小春说：“婆婆，我去送吧。”

　　“没事，你们吃，我去看看。”

　　过了很久她才回来，乐呵呵的，竹篮里的碗空了，她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