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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上等客房内,兄妹俩尴尬对视,面对陆少乾的质问,陆纫仙怂的像只蔫巴巴的鹌鹑,她耷拉着脑袋,万分拘谨的站在陆少乾面前,小脸臊得通红,恨不得掘地三尺逃之夭夭。

      “我…在京城闷得慌…”陆纫仙结结巴巴说道:“所以就出来散散心…”她揪着手绢,怯生生的看了眼陆少乾,胆大包天的嘟囔道:“而且…五哥,你在这儿当头牌貌似比我更严重吧…”

      陆少乾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低下头,没了刚才的气势:“我是不得已在这…说来话长,但今日之事,不可让皇兄知晓半分,不然你我可就遭罪了!”

      “知道了…”陆纫仙摸了摸鼻子,抬眼飞速的瞄了他一眼,观察着他的脸色,这才慢悠悠地坐在他面前。

      “你说你,散心就散心,一个姑娘家家,又是当朝郡主,身份这么尊贵,怎么能来这种下九流的地方闲逛。”陆少乾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唠叨了几句:“这儿人多眼杂,将来皇兄要给你指婚,万一今日之事被人知晓,你的脸面,皇家脸面又往哪搁?”

      “我知道错了五哥,您消消气…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陆纫仙很有眼色的给他倒了杯果酒,脸上的笑容如同刚才接待她的石掌柜那样谄媚。

      陆少乾叹了口气,接过那杯酒,口中喃喃自语:“明明是姑娘,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说到这里,想到了赵妍清,他抿了抿嘴,把手中果酒一饮而尽,后半截他没说出口。

      虽然心有疑云,但陆纫仙只当他是自言自语,对他后半截没有宣之于口的事情并没有再问。

      “五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不是应该在白山吗?”陆纫仙是个闺阁女儿,朝堂上的事她并没有知道多少,只知道陆少乾数月前跟皇兄请命来到了北煦平定白山山贼。

      “前不久,刚刚平定,白山一众山贼死走逃亡伤,剩下些老弱病残,并不足以为患。”陆少乾摇着扇子与她说了来龙去脉,包括赵妍清。

      门外,石掌柜偷偷趴在门上偷听,奈何隔音太好,她并未听清什么。她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叩门,手敲了三下,屋内两人警惕看向门外,陆纫仙冷声道:“何事?”

      “我可以进来吗?”石掌柜说话期间就已经满脸堆笑的推开门走进来:“小姐与郎君相谈甚欢,如今天色已晚,不知小姐可否愿意与郎君共进晚餐?”

      陆纫仙表面不动声色,实则额角已经冒了冷汗:“我要带他走。”

      “这个嘛…”石掌柜不愿轻易放人,有些犹豫。

      “我说,我要带他走,多少钱赎身你开个价。”陆纫仙快人快语。

      “石掌柜并未让我签卖身契,何来赎身一说?”陆少乾在她身后悠悠开口。
      兄妹俩一唱一和,陆纫仙恍然大悟,她抱臂看着石掌柜,轻飘飘的说道:“那就是软禁咯?逼良为娼,若是按照律法,罚银百两不说,再打八十大棍!”

      逼良为娼四个字在陆少乾听来,极其扎耳朵,但细想想,自己经历的可不就是这档子事儿?

      “你们…串通好的吧?!给老娘我下套呢?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石掌柜双手叉腰,脑子转了十八个弯,认定面前这一男一女是做扣讹她的,她出去对着楼下扯着嗓子吼:“来人!快来人!”

      没多久,从四面八方冲上来不少面色狰狞的打手。

      今夜的南风馆注定不平静。

      深夜的街面上只行走着几个人,赵妍清今日又晚归,为了生计,她去给东街一位夫人送了她定的黑珍珠首饰和金镶玉手镯,累是累了点儿,但好在十两银子进账。

      赵妍清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行至南风馆附近,她放慢了脚步,她又往前走了走,脚步停在南风馆门口,她看着里面,眼里有一丝不忍,心道:也不知陆少乾在里面适应的怎么样?

      她又看了一会儿,转头刚要走,南风馆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音,赵妍清本能的躲在大石狮后面,只微微探出脑袋一看究竟。

      南风馆里陆少乾和陆纫仙兄妹二人并肩作战,本来华丽的馆内已是乌烟瘴气,陆少乾伤势痊愈,又被石掌柜优待了这些天,身法功夫早已恢复至之前的水平,他今夜势必要平了此处!

      陆纫仙就更不用说了,她从小习武,看着娇怯怯的,实则凶悍异常,她手持一截短鞭飞檐走壁,把那些打手收拾的躺在地上哀嚎,就连石掌柜的脸上也被她用鞭子画了一个叉。

      “啊!我的脸!”石掌柜双手捂着脸,惊恐尖叫。

      “陆纫仙!不可恋战,快走!”陆少乾喊了她一声,陆纫仙打的投入,听见他叫自己,只好收手说了声:“我来了五哥!”两人冲出南风馆,不久之后,在夜色中消失。

      一旁观战的赵妍清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陆少乾口中的那句陆纫仙她可听的一清二楚,那自己前不久收的那块刻有纫仙的玉牌就是今夜这个女子的?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往回走,不过不管怎么说,陆少乾逃出南风馆,她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想到陆纫仙的那副彪悍模样,她又起了鸡皮疙瘩,心道:陆少乾不会再来寻仇吧!

      “天老爷,您可得保佑我啊…”赵妍清脸色有些难以言表的愧疚,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着四方拜了拜。

      夜色之中,陆少乾骑着一匹骏马,身后跟着陆纫仙,他们已经来到了北煦城的边界,再有三十里地便离开北煦,回到京城。

      他一路上都似乎心事满怀,陆纫仙也没那个胆子去问她哥,只好乖乖的骑着马跟在后面。

      方才在南风馆内,陆少乾跟她说了来龙去脉,白山是一方面,那个叫赵妍清的女子是一方面,从陆少乾的言语神态中,她不难看出,自己的哥哥是铁树开花,有了心悦之人,对赵妍清应该不只是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他们身为皇亲国戚,有权有势,若只是想感谢一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给些银子给些地也就是了。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陆少乾有些乏了,他找到一家客栈,转头问陆纫仙:“小妹,要不要歇息片刻?”

      陆纫仙眼底乌青,看着满脸倦容,她忙不迭的点头下马:“我只想睡个一天一夜。”

      见她这样,陆少乾心中也有些自责,自己刚才只顾着想事情,没顾得上她,于是说道:“那我们好好歇息,等吃了午饭再赶路回京,反正也不远了。”

      “好…”陆纫仙简直就快睡着了,有气无力的径直走向客栈。

      店小二给开了两间客房,陆纫仙到了房间以后倒头就睡,陆少乾毫无困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自己这一别,是否与赵妍清缘分已断?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若是说给皇兄听,只怕要挨他训斥,如同石掌柜所说,明明赵妍清都把自己卖进了下九流的地方,自己还对她念念不忘。

      不知想了多久,他也沉沉睡去。

      身在北煦的赵妍清一夜未眠,她手里捏着刻有紫淮二字的玉牌,托着腮帮子,脑袋里不受控制的回想着那两日与陆少乾的相处,她越想控制,就越不受控制。

      “罢了…当真只是有缘无分罢了。”赵妍清暗自神伤,低声呢喃,白猫跳上她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她怀里窝起来,赵妍清叹了口气。

      客栈中的二人一觉睡到了晌午,吃了饭以后便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路。

      日落前一个时辰,宫门下钥之前,陆知漓正在书房练字赏画,身边的太监来报:“皇上,五王爷回来了!”

      陆知漓合上手中那一副水墨画,惊喜道:“人在何处?快宣…”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过去:“你头前引路!”

      一盏茶的功夫,陆知漓来到了偏殿,看到陆少乾,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弟此行实在辛苦,人都瘦了一大圈。免礼,快坐下!”

      陆少乾坐下之后,自嘲笑笑:“臣弟实在是急于回京复命,连府中都没回,怕宫门关闭,这才风尘仆仆的前来,皇兄不怪罪臣弟失了礼数就好。”

      “说的这是哪里话,倒显得咱们生分了一样。”陆知漓笑着握拳捶了他的胸口一下,这一拳并不算重,只是寻常打闹的力度,但陆少乾胸口箭伤才刚痊愈,只是不流血了,伤口处长了一些嫩肉,短时间内终归是恢复不了之前的状态,哪里禁得起陆知漓一拳?

      他闷哼一声,陆知漓拧眉问道:“怎么了?”

      “无妨,只是那日受了箭伤,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陆少乾轻笑道。

      “这伙山贼还真是凶悍!实在是胆大包天!”陆知漓咬牙愤恨道。

      “确实,就连周边的北煦也是一团污秽,当地看似山清水秀,但实则却有一些低俗下作的场所,臣弟回来时就平了一座南风馆。”陆少乾心中余火未消。

      “南风馆…朕倒是听说过,乃是前年夏季微服出巡时所得知,只是五弟,你怎么会去到那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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