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杂烩干锅

22、第二十二章

　　斯内普的魔药实验室弥漫着魔药浓郁的气味。八台铜釜分别熬煮着哈利的头发和便利店收银小票，蒸汽在穹顶凝成克莱因瓶的形态。"不是分裂，是麻瓜所谓的量子叠加态。"他挥动接骨木魔杖划出梅尔卡巴图腾，"我们需要用四维魔文编织灵魂的桥接点。"

　　哈利浸泡在掺有衔尾蛇毒液的药液里，皮肤浮现出首位无序的纹路。"当两个世界坍缩..."斯内普突然将福灵剂滴入他左眼，"你的魔法核心就会成为你现在本身！"

　　魔药实验室的雾气在烛光中流转，蒸汽在穹顶凝结成奇异的环状，像一条首尾相连的蛇。斯内普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哈利后颈——在调整魔药导管时，少年皮肤下跃动的脉搏让他想起刚剥离的月光草茎脉。

　　"呼吸放慢。"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更低，黑袍袖口掠过哈利沾满药液的黑色睫毛，"试着让灵魂与药液共鸣。"他握魔杖的手罕见地颤抖，杖尖在哈利胸口勾勒出古老的符文，那些纹路像活物般在皮肤上流动。

　　哈利突然痉挛，斯内普下意识扣住他的肩膀。隔着湿透的衬衫，掌心传来双重心跳的震颤——属于巫师的激烈搏动与麻瓜世界的微弱律动，仿佛两个世界在他体内碰撞。

　　"教授..."哈利沾着药液的指尖无意擦过斯内普手腕，留下一道发光的痕迹，"便利店那边的记忆在渗入冥想盆。"

　　斯内普猛地抽回手，袖口银扣撞翻装着福灵剂的晶瓶。金色液体坠落的瞬间，他看见药液表面倒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哈利：一个在德思礼家的碗橱蜷缩，另一个却在一个明亮的房屋暖光里擦拭桌面——后者的眼神令他想起莉莉抚触百合花瓣时的专注。

　　"张嘴。"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用银匙抵住哈利下颚灌入镇定剂。少年顺从吞咽时滚动的喉结让他瞳孔收缩——某个雨夜的记忆碎片突然复苏：莉莉也是这样仰头喝下他熬制的感冒药剂。

　　当蒸汽开始逆向旋转时，斯内普鬼使神差地撩开哈利额前湿发。闪电伤疤正在渗出珍珠母色的光晕，而少年因疼痛紧咬的下唇竟透出奇异的平和。这绝不是在德思礼家能养成的性格。斯内普的指尖在伤疤边缘停留了一瞬，那里传来的温度让他想起冥想盆中莉莉的笑容。

　　"你的灵魂比我想象的坚韧。"斯内普收回手，黑袍翻卷间带起一阵药香，"也许...麻瓜世界给了你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他转身时，余光瞥见哈利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平静。

　　**
　　哈利望着冥想盆中便利店的光影，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店员转身的瞬间，红发绿眸的模样像极了莉莉。但细看之下，那只是个普通的麻瓜女孩，穿着便利店制服，正在整理货架上的速食便当。

　　"那是...母亲吗？"哈利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斯内普的魔杖顿在半空，黑袍无风自动。"不，"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冷，"那只是你另一个世界的投影在寻找慰藉。"他挥动魔杖，冥想盆中的画面快速闪回：广告公司里独自加班的哈利，空荡荡的公寓，冰箱里堆满的便利店便当盒...还有病床上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的亲人。

　　"两个世界都在争夺你，"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就像两股相反的魔咒在撕扯一根魔杖。"他取出一瓶泛着星光的药剂，"但你必须做出选择。继续这样分裂下去，两个世界的你都会消失。"

　　哈利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那里浮现出便利店收银台的虚影。"如果选择留在这里..."他抬起头，闪电伤疤在昏暗的魔药室里泛着微光，"那个世界的我会怎样？"

　　斯内普沉默片刻，将药剂倒入铜釜。"就像被施了永久昏迷咒，"他的声音低沉，"但至少还能活着。"蒸汽升腾间，浮现出便利店哈利躺在病床上的画面，心电图与霍格沃茨钟楼的钟摆同步。

　　"开始吧。"哈利闭上眼睛，额头的伤疤突然剧烈疼痛。斯内普的魔杖尖端亮起幽蓝的光芒，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活物般缠绕在哈利周围，逐渐形成一个发光的茧。

　　"记住，"斯内普的声音在魔药蒸汽中显得格外清晰，"你选择的不只是一个世界，而是你真正的归属。"他取出一小瓶银色的液体——那是用莉莉留下的记忆提炼的药剂，混合着哈利的血液和凤凰的眼泪。

　　当最后一滴药剂滴入光茧时，整个魔药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哈利胸前的复活石吊坠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出斯内普苍白的脸。他低声念出古老的咒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庄重。

　　光茧开始收缩，哈利的身影逐渐凝实。便利店的光影在冥想盆中慢慢消散，就像一场遥远的梦。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时，哈利睁开眼睛，闪电伤疤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

　　"欢迎回来，波特先生。"斯内普收起魔杖，黑袍翻卷间带起一阵药香，"现在，你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了。"他转身时，哈利似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窗外，霍格沃茨的星空恢复了正常，猎户座的星光温柔地洒在城堡尖顶。哈利摸了摸胸前的复活石吊坠，那里不再发烫，而是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里才是他的家，有朋友，有使命，还有等待完成的命运。

　　虽然，光是想一想，就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