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杂烩干锅

13、第 13 章

　　卢平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巧克力蛙在瓷盘上融化成一滩褐色糖浆。"你看到的画面..."他斟酌着开口，"那个麻瓜世界的你，和少年时期的西弗勒斯——"

　　"像是两条平行铁轨。"哈利转动着复活石吊坠，裂痕中渗出细碎银光，"明明不该相交，却被某种力量扭曲了轨道。"

　　狼人教授突然倾身向前，袖口带翻了蜂蜜罐："你昏迷时喊了句'方案还没改完'——那是麻瓜用语对吗？"他的瞳孔在烛光下收缩成竖线，"哈利·波特，你究竟是谁？"

　　吊坠突然迸发强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石墙上：

　　——二十一世纪的便利店，夜班店员摇晃着昏倒的哈利："醒醒！你低血糖了！"

　　——1993年的魔药储藏室，少年斯内普将雏菊标本塞进莉莉的《高级魔药制作》，门外传来詹姆·波特的嘲笑声。

　　"我是..."哈利的声音与两个时空重叠，"一个在错误站台下车的旅人。"

　　卢平的魔杖尖亮起检测咒的蓝光："灵魂嫁接？时空悖论？还是——"

　　办公室的门被魔药气息撞开，斯内普的袍角卷着地窖的寒气："多么感人的心理诊疗，可惜霍格沃茨不付加班费。"

　　"西弗勒斯！"卢平站起身，巧克力蛙糖浆在桌面凝成琥珀色河流，"我们在讨论——"

　　"讨论如何用拙劣的谎言掩盖救世主的心理缺陷？"斯内普的魔杖尖划过哈利额角的伤疤，"或者该称赞你终于找到比狼人更危险的消遣？"

　　复活石吊坠突然剧烈震颤，银雾喷涌而出：

　　——地铁站的白炽灯下，店员将热饭团塞进哈利手中："总见你加班，要注意身体啊。"

　　——魔药教室里，莉莉抓住少年斯内普被烫伤的手："你总是偷偷帮人改论文，西弗。"

　　斯内普踉跄后退撞翻药剂架，紫水晶瓶在石砖上炸裂成星屑："关掉它！"

　　"您看得见对吗？"哈利逼近一步，银雾中浮现便利店店员与莉莉重叠的笑脸，"那些被您称作'谎言'的真实。"

　　黑袍教授魔杖爆出厉火，却在触及银雾时被吞噬成烟花。卢平突然按住哈利的肩膀："够了！他的大脑封闭术在崩溃！"

　　"滚出去。"斯内普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手指深深掐入橡木桌，"带着你廉价的心灵鸡汤。"

　　哈利从龙皮袋取出无梦酣睡剂："那为什么送我这个？" 瓶底的雏菊刻痕在银雾中发亮，"为什么在魁地奇赛场用蝙蝠守护神救我？"

　　"因为邓布利多命令我——"

　　"您修改我的护神剂配方时，校长还在阿尔巴尼亚度假。"哈利将药瓶放在两人之间，"为什么不敢承认您在害怕？"

　　斯内普的魔杖尖抵住哈利咽喉，杖身却因颤抖在皮肤上划出血线："你以为窥探到几段记忆就能——"

　　"我看到您把百合花放进莉莉的棺材。"哈利轻声说，"看到她死后您熬的第一锅魔药是欢欣剂——为了让自己还能笑出来。"

　　石墙突然渗出冰冷的水珠，卢平的怀表在寂静中咔哒作响。斯内普的瞳孔涣散了片刻："...出去。"

　　当门扉重重合上时，一瓶崭新的镇定剂滚到哈利脚边。标签上是狂乱的笔迹："日服三次，治疗妄想症。"

　　"你手在流血！"赫敏扯过哈利的手腕，白鲜香精浇在斯内普魔杖划出的伤口上。

　　罗恩对着棋盘抓耳挠腮："要我说，老蝙蝠就是嫉妒你和卢平教授走得近。"

　　哈利凝视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他修改了我的护神剂配方，把水仙根换成了月见草。"

　　"为了降低迷情剂副作用？"赫敏突然抽气，"梅林！月见草能中和记忆药水的毒性——他在阻止你通过药剂窥视过去！"

　　窗外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复活石吊坠在哈利胸口泛起涟漪。当罗恩和赫敏睡去后，羊皮纸上浮现新的字迹：

　　"今晚满月，打人柳西侧。带上脑子，别带跟班。"

　　斯内普将少年时期的日记本浸入遗忘药水，墨迹在绿色液体中扭曲：

　　『1977.4.3 莉莉说我熬的欢欣剂像柠檬雪宝，这算夸奖吗？』

　　『1979.8.12 改良欢欣剂配方，增加两滴苦艾汁。笑不出来也没关系。』

　　『1981.10.31 棺材里的百合沾了雨水，像她的睫毛。』

　　药液突然沸腾成银色，浮现出哈利在地铁站接过饭团的画面。斯内普的指尖抚过冥想盆边缘："莉莉，这是你新的恶作剧吗？"

　　墙上的魔药柜突然打开，那瓶被哈利退回的无梦酣睡剂静静立在最上层。瓶身多了一圈银线缠绕的玫瑰——与莉莉六年级送他的生日礼物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