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纯血晚宴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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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女生寝室的尽头，一个房间传出一阵又一阵仿佛“地动山摇”的声音。
泰瑞一脸惆怅地靠坐在沙发边托腮看着已经是第N遍整理袖口的亚克斯利少爷。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纯~血~晚~宴~~，会出现什么场景，干嘛这么正式。”泰瑞上下打量了一遍此刻的沙利文，给出个极高的评价，“你现在，嗯……像个新郎。”
“别乱开玩笑了，泰瑞。”沙利文转过头来制止他，可他此刻的表情早就把他出卖了。
他脸上的笑在泰瑞看来，是巴不得他多说两句。
泰瑞看着他这不值钱的笑，叹了口气。
沙利文从出生起就患有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说是从小泡在魔药里长大的也没什么问题。
泰瑞第一次见到沙利文就是在圣芒戈，那是他第一次生病。而那时，沙利文已经在圣芒戈断断续续地住了有六七年了。
可能是年龄相仿，也可能是他碰巧住到了他的隔壁，两个人就这么相遇了。
小时候的沙利文总是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窗户外面的蝴蝶，还隔着玻璃伸手去抓。
泰瑞觉得很奇怪，想抓蝴蝶，干嘛不去院子里抓，隔着玻璃怎么可能抓得到。他小时候是个莽撞的，想起什么就做什么，要不然也不能因为偷骑飞天扫帚给自己摔到了圣芒戈。
他就那样瘸着一条腿蹦进了沙利文的病房，然后非要抓着人家出去院子里抓蝴蝶。
从大门出去，人多眼杂，他硬是用蛮力砸开了沙利文病房内被封死的窗户。
最后，他们被“制裁”了。
院子里的花香和蝴蝶飞到了沙利文的病房，他如愿以偿地抓到了蝴蝶，但也因此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给泰瑞以及他的父母吓坏了，泰瑞因此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泰瑞一直很愧疚，因为他的莽撞差点害死自己的朋友，所以那段在圣芒戈的时间他经常去给无聊的沙利文做伴。
沙利文很聪明，什么都难不倒他，泰瑞羡慕极了。
一来二去，他们成为了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泰瑞出院前死乞白赖求了亚克斯利叔叔很久很久，才磨得他同意给他们两个当“猫头鹰”。
后来，他们在同一年接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
那天，正好泰瑞来圣芒戈探望沙利文，两只猫头鹰是一起到的。
沙利文接到信封笑了笑，却没有打开。
他们都清楚沙利文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他去到霍格沃茨去上学，沙利文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开学前三天，亚克斯利叔叔突然到访泰瑞的家，告诉他，沙利文要和他一起去霍格沃茨上学。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泰瑞激动得三天没睡好觉，直到他和沙利文一起上霍格沃茨特快、一起坐船穿越黑湖、一起被分到拉文克劳、一起住进同一间宿舍、一起上课，一起……，总之，过了很久他都觉得惊喜。
但意外突然间发生了，一次魔咒课，沙利文突然急咳了起来！
他的嘴巴、鼻腔、耳朵都在流血！
他被弗利维院长紧急送到了圣芒戈，然后再也没回到学校。
泰瑞很担心，他不断地往圣芒戈寄信，可得到的回复都是亚克斯利叔叔的代笔。
沙利文情况不太好，已经不能自己写信了。
一年级的圣诞节假期，泰瑞去看过沙利文几回。可很不巧，沙利文那段时间的情况恶化得太狠，不能接受探视。
那之后，他神情低落，连亚克斯利叔叔都要抽出时间安慰他。
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突然间，就在一年级下的春天，泰瑞收到了沙利文亲手写的信。
他说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要搬回亚克斯利庄园，还留了地址，让泰瑞有空过来找他。
这简直像是一颗暴走的“游走球”当的一声砸到了泰瑞的脑袋上！泰瑞几乎是放下信就一个人溜去了亚克斯利庄园。
沙利文完全预测到了他的行为，早早地就在门口等他。
而直到见面的前一刻，泰瑞都以为他收到的是“一封恶作剧”，是有人故意模仿沙利文的笔迹写的。
“你好了吗？”
“我好了。”
这是他们两人见面所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时至今日，泰瑞都有些恍惚。或许沙利文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不可治愈的疾病。
可记忆总不会说谎。
或许他遇见了梅林，又或许……是个悄然出现的奇迹……“Girl”。
但无论如何，这是件好事！
一年级的末尾，沙利文重回霍格沃茨。几乎算是没有上过一年级课程的他拒绝重新再进行一年级的学习，他坚持要参加期末考试。
院长同意了。
最后，这位天才男巫一举拿下了当年的全科最高成绩，包括他只上过一两节的飞行课。
全“O”！
简直像见鬼了一样！
……
“你怎么这副表情？”特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沙发边上，她忽然出声，把泰瑞吓了一大跳！
泰瑞的目光闪了一瞬，然后慢慢聚焦在特莉丝的身上，他好像很不情愿地拍了拍手，“很漂亮。”
“切！”特莉丝扬起头，摆弄着垂在耳边的发带。
泰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抬头，果然，人都不见了。
他疑惑地转过头来问特莉丝，“沙利文呢？”
特莉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走了呀。”
泰瑞拧着眉，问：“那你……”
“你为什么能被分院帽分进拉文克劳，你一定是贿赂它了！”说着，特莉丝还特别认同地对自己点了点头。
“……”
“看我做什么？我当然是在等我的舞伴啊。不然我在这里做什么？”特莉丝学着泰瑞刚刚的动作摊了摊手，“在你刚刚面露见鬼的表情的时候，沙利文已经牵着安塔宝贝去天文台了。”
“天文台？”泰瑞更加疑惑了，不是晚宴，为什么去天文台？
“当然是晚宴设在那儿。”特莉丝看泰瑞是真的好奇，便不再绕圈子，解释道：“礼堂还要留给不参加宴会的学生用餐，地牢的小礼堂在开尼克500年忌辰晚会。而且，你知道的……马尔福那家伙挑剔得很呢。”
“忌辰晚会……”泰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讨论完这些，特莉丝在休息室待了没一会儿，多里安就来了。
两个人跟不认识一样地局促，一前一后地走着。
如果不是认识他们并且知道他们是舞伴的话，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上面去。
——『天文台』——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精灵畏首畏尾地整理着楼梯上已经布置得很好的鲜花，它看着很焦急，但却在尽力掩饰着。
安塔和沙利文路过它，它偷偷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又扭过头去慌乱地不知道在整理什么。
它好像在找什么人。
来参加纯血晚宴的，某个人。
“它是家养小精灵。”沙利文贴心地向安塔解释道，“虽然部分融入麻瓜世界的家族已经不再雇佣家养小精灵了，但……在纯血家族里，这很常见。”
沙利文意有所指，安塔能听懂。
纯血晚宴是马尔福家族牵头开办的，霍格沃兹历史上，第一场举办在学校里的二十八圣族继承人们齐聚的——纯血晚宴。
就算说是没有掺杂一点其他的利益关系，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学生在学校里举办的聚会。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他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或许那些人就是打得这个主意，亦或者这真的只是为了庆贺这可以写进校史的时刻。
二十八圣族同一时间齐聚霍格沃茨。
“安塔！”
潘西竟然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人。
随着潘西的声音落地，在场的人齐齐看向天文台入口处的楼梯。
有些西部风的皮衣外套和夺目的不规则白裙，以及……其上“流淌”着的如同极光一样的彩光。
不同于这里“刻板”的每一个人。
很瞩目，西里斯的预期一点错都没有。
但很不幸，跑偏了。
教条主义的纯血家族怎么会欣赏旷野自由的歌呢？
……
另一边，安塔也在疑惑。
这是……天文台？
教具被移走了，天文台布置着七八张圆桌，上面被人精心打理的鲜花，还有饮品和甜点。
四周也被鲜花的透光的纱帘装点，靠墙的沙发，圆桌前的高椅，每一处都经过修饰。
安塔简直被自己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这哪里是天文台，这简直就是仙女的花园。
跟这里一比，他们刚刚走过的每一处都缠绕着鲜花和丝带的走廊简直是“小巫”。
可她刚刚都已经觉得那很繁琐和精致了。
而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好奇怪！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
“少爷和小姐，请把请柬交给布布。”一声颤颤巍巍的低语在安塔身侧响起。
安塔怔愣地转过头，旁边没有人，但她手里捏着的请柬受到了拉扯。
安塔低下头，才看见那个只有她小腿那么高的，在褴褛的旧衣服下藏着的瘦弱的小精灵。
沙利文轻轻地握了我他们交握的手，悄悄地提醒安塔，“安塔。”
松开了请柬，但安塔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很沉重，但说不清楚。
潘西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公主裙，微蓬的裙摆随着她走来像一朵盛开的白山茶花。
“不用看了，韦斯莱家一个都没有来。”潘西看起来并没有很厌恶，但也没有多友善，她接着说道：“本来也不希望他们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倒是来了。”
“安塔。”德拉科从高年级的纯血小团体那里走了过来，潘西顺手挽上了他的胳膊。
安塔这才发现，潘西白色礼服上的花纹样式和德拉科黑色西装上别着的胸针是一个系列的。
顺着安塔的视线看过去，沙利文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低头浅浅一笑。
但德拉科可没有对安塔那么好脾气对他，他不经意瞥过沙利文口袋露出的半截魔药瓶，“你应该能撑到晚宴结束吧？我爸爸要是知道你的身体依旧不太好，一定不会建议我把地址设在天文台的。”
“你可以现在就把魔药喝掉。”
沙利文摸了摸口袋，没有说什么。
但从安塔侧着看到的他那带着淡淡的笑的表情，接下来的气氛恐怕会不太好。
毕竟，泰瑞每次被沙利文伤害得“体无完肤”前，他都是这个表情。
为了避免一次“大战”，安塔及时站了出来，“德拉科，我们有些事情要说，等会儿再聊。
说完，安塔朝潘西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潘西会意，点了点头，拉走了德拉科。
“我们也有话对安塔说，为什么是我们走？”德拉科在被拖走的路上，还在争个上下。
潘西叹了口气。
她回看安塔他们走向的地方，几个站着的斯莱特林高年级的背后，是西奥多。
而安塔刚刚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被挡住了视线，她应该没有看见西奥多。
越过三两个交谈的高年级生，沙利文小声地问安塔，“你刚刚是不是害怕我跟马尔福吵起来？”
安塔想忍住笑的，可她真的没忍住。
“有，一点点吧……”
微弱的交谈声，欣喜的语气，仅隔半步的距离，西奥多在看向塔楼外的星空。
他背后没有眼睛，却能认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他突然转过身。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西奥多……”
交握的双手，还没来得及变化的微笑。
点缀着极光的白裙和不搭配的……挽发。
有些让人觉得荒诞的审美。
看起来像是会在黑湖边约见的那个人的风格。
“晚上好。”迟来的问候，没有带上的姓或者名。
“晚上好，西奥多。”
异常尴尬的氛围让周围人的视线围了上来。
可她现在又不能原地消失，也不能做一些多余的动作。她可没忘，克里维可是专门借了她的请柬来的。
还好，特莉丝及时赶来救了她。
“安塔！”一个背后熊抱，安塔踉跄了一下。
“特莉丝~”
特莉丝横插进他们中间，抢走了安塔的手，然后光明正大地把人拐走，还顺带问了句好，“亚克斯利学长晚上好！博克学长要找你，那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我们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儿，拜拜~”
“……嗯。”
沙利文回头看，博克果然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不过，博克看起来并不像找他有事的样子。
但比起留在这儿，过去找博克或许会好一点。
至少，身上那探究的视线会少一点。
沙利文过去了。
布雷斯过来了。
他在靠近西奥多的地方站住，递给他一杯泛着绿色的饮品，说：“这颜色很像极光吧？”
西奥多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刚刚接下的饮品，他看向布雷斯，“扎比尼夫人知道你最近和卡罗小姐走得很近吗？”
布雷斯无所谓地笑了笑，“也许是知道的吧……”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干脆转了回去，继续欣赏霍格沃茨的夜晚。
……
沙发那边，特莉丝和安塔一左一右坐着，借着旁边鲜花和纱帘的遮挡在聊一些“秘密”。
安塔托腮：“晚宴，都是这么无聊的嘛？”
特莉丝点了点头，“大人们带着去的晚宴更无聊，连认识的人都没有。不像现在，我们还能聊聊天。”
“还不用被迫去认识一些陌生的人，装成淑女的样子去跟人家交谈……”
安塔叹了口气，无奈接受了“这是个无聊的宴会”这个事实。
不一会儿，麻烦就找上她们了。
是塔瓦娜.卡罗和一陌生的高年级生。
他们靠近的一瞬间，安塔突然觉得身上的每一处都剧烈地疼痛起来。
“嗯……”安塔痛呼出声，双手紧紧地抓在身下的沙发上。
抓住声响。
“安塔，你怎么了……”特莉丝察觉出不对，她摸上安塔的紧抓着沙发的手，抬头一看，安塔她！
她的眼睛变红了！
一红，一蓝！
“安塔——！”特莉丝惊呼着立刻站了起来，蹲到安塔脚边，去看她因为痛苦而蜷缩进半披着的发头里的脸。
闻声，沙利文和多里安也穿过圆台找了过来。
而趁乱塔瓦娜和那个陌生的高年级生已经远离了这里。
“特莉丝，安塔怎么了？”沙利文半蹲在另一旁，可发丝掩盖，他看不清安塔的脸。
多里安也看着特莉丝。
德拉科和潘西也来了，他们都看着特莉丝。
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安塔的手在抖。
她们刚刚还在夸赞今天的甜点比礼堂平常的好多了……
“……我没事。”安塔突然间抽开了手，就像开玩笑一样，突然站起身吓了特莉丝一跳。
她也真的是吓了特莉丝一跳。
眼睛！
变回来了！
安塔甩了甩乱掉的头发，笑着对摔倒在地上的特莉丝伸出了手，“我就是无聊想吓一吓你，对不起啊，特莉丝。”
刚还倒在多里安脚背上的特莉丝余悸未消，她怔愣地摇了摇头，手却迟迟没有搭上安塔递来的手。
多里安拉起了特莉丝，沙利文握住了安塔悬着的手。
德拉科轻叹了口气，弯起臂弯带着潘西走到了正中间。
“布布，可以开始了。”
角落里的小精灵即使没有人看到，也还是鞠了个躬，然后才回答道：“好的，马尔福少爷，布布这就整理。”
一个响指，天文台上除却特意摆放的用来休息的沙发外，中间的圆台和高椅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悠扬的古典音乐也在此刻突然响起，伴随着一阵阵香气。
这就是晚宴正式开始了。
开场舞是德拉科和潘西跳的。
开场舞结束之后，就是大家一起跳了。
沙利文和安塔是彼此的舞伴，他们当然也会去跳舞，而不想跳舞的人，也可以选择不跳。
或者等自己想邀请的人，亦或者被邀请。
特莉丝还有些出神，以至于博克的脚无端遭受了很多。
“被吓到了？”博克承认他确实无法视而不见，就算是为着自己舞会后还能走回赫奇帕奇休息室。
“嗯？”特莉丝猛地仰头，然后又是一脚。
“嘶~”
特莉丝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移开了脚，“对不起。”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多里安追问道。
“什么？什么？”
多里安看着特莉丝的眼睛问道，“你刚才看到布莱克怎么了？你脸上的害怕看起来并不寻常。”
“……”特莉丝抬起头，又低下头。
知道问不出什么，他也不是个执着的人，那就不问了。
但多里安的脚还是没躲过。
一曲结束，大家又嬉笑着散开。
纯血晚宴，跟一般的纯血家族宴会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他们是在聚众讨论一些血统论的观点、巫师界的风尚以及一些不必要但又不可少的社交。
安塔没有回到刚刚的小沙发。
只有沙利文一个人往这边来了。
特莉丝焦急地伸长了脖子往沙利文身后看，没有！
“安塔呢？”
沙利文说，安塔去盥洗室了。她说她不需要人陪她一起去，也不用叫上特莉丝，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特莉丝的脸色不太好。
这让沙利文隐隐有些不安，他问道：“刚刚……？”
特莉丝在沙利文愈渐焦急的注视下，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眼睛！”
沙利文几乎是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特莉丝慢了半拍，也抓起裙子往外跑去。
多里安叹了口气，也只能站起来跟了上去。
而在他们之前，在安塔走出天文台之前，有一个人因为不想待在这无聊的晚宴提前离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纯血晚宴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