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秦》周聿川

3、第 3 章

　　第二天清晨，秦枳拖着困倦的身体进入教室，一路上呵欠连连。周淮见了忍不住探出身体问。
　　“小秦秦，你咋晚做贼去了?”
　　暖黄色的光照下，周淮一副贱兮兮表情。
　　秦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伸出右手握拳示意周淮看。等他凑过头来时，一根中指缓缓伸出来。
　　“有病。”说完，秦枳在周淮错愣的目光下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周淮也不甘示弱的朝她比了个中指，这时候的秦枳已经转过身了。
　　上完早自习，窗帘一拉，教室摊倒大一片。
　　门口忽然有人喊秦枳的名字，说是有人找她。
　　秦枳从桌子上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看，而后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前去。头顶有两撮呆毛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从后门进来的江年，余光瞥见秦枳跟着一个男生往外走，他若有所思地垂眸，再抬头时，已经坐回座位。压在手底下的课本，不知何时滴了一大滴墨水，渐渐地朝四周晕染开来。
　　午后，太阳在枝头肆无忌弹的暴晒，鱼儿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学校的狗学长、猫学姐，躲在阴凉处吐着长长的舌头散热。
　　秦枳坐在湖边的板凳上，静静地望着湖面发起呆，手里的面包像被小猫咬了似的，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耳边忽然响起打响指的声音，她循声抬头，眸底划过丝吃惊。
　　“江年?好巧哦，你也要看小鱼打架吗?”秦枳脱口而出。
　　话落，江年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低笑道：“嗯，好奇小鱼是怎么打架的。”
　　哎?秦枳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江年居然这么配合她。
　　江年迈着大长腿，在秦枳身边坐了下来。
　　面朝人工小湖，背后绿茵茵地草坪，湖面吹来的风将秦枳神游在外的思绪拉回。她干涩的双眸下意识眨了几下。
　　秦枳学着江年的模样，靠在椅背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
　　“你不去午睡吗?”秦枳忽然问道，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睡不着。”江年回道。
　　“噢~”秦枳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两人身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有关学校的儿卦。
　　女生手里的面包充当起麦克风，在左右手间来回转换，明亮的双眸微微弯起。
　　而男生充当倾听者的角色，目光追随女生，嘴角扯出个淡淡的弧度，冷淡的眼眸有了一丝温度。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眨眼一挥间，上课铃声己响起。
　　秦枳起身将没吃完的面包随手放进裤袋里，对江年说了一句走吧。后者慢悠悠地起身，双手插兜，不急不慢地跟上面前的人。
　　回到教室前，秦枳注意到走廊站了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趁那个人没转头前，她慌忙地走进教室。身后的江年留意到秦枳刚才的不对劲。
　　他顺着秦枳刚才看的方向看，有个不是班里的人站在那。
　　片刻后，江年才走进教室。他放在兜里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那个人，有问题。
　　是夜，教学楼的灯在月光下熄灭。敞开的校门，是努力了一天的学生得以呼吸的一道屏障。
　　街道上的路灯聚集不少蚊子和飞虫。
　　秦枳和余倩倩在校门口分别后，便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
　　桥边，她在路边的石椅坐下，书包被拿到胸前，慢慢地她脑袋放空，累了一天的脑子在此刻得到短暂的放松。
　　云边冒出几缕皎洁的月光，繁星散落在广阔地天空，几只鸟儿在枝头排成一排，相互倚靠。
　　约莫半小时过后，秦枳回过神来，拽起书包准备往家里走。
　　“哟，这不是秦枳吗?这么着急想去哪?”
　　忽然一道声音从秦枳后身传来。
　　她身体一僵，握着书包带子的手下意识攥紧，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她本想忽略这个声音，无奈她刚迈出一步，便出现个人挡住她的路。
　　“让开。”秦枳调整呼吸，压制内心地不安说道。裤袋里的手用力握紧手机，以防王起他们乱来，好第一时间报警。
　　王起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挪步来到秦枳身后，满脸戏谑，还故意凑到秦枳身边。
　　“早上跟你提的要求，你同不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