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娱]摇滚情史》GUNRISE

16、Chapter 16

　　“额……兄弟，她是死了吗？”

　　“我们不能让她死在我们边上……嘶，她男人好像还挺有钱的？”

　　若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面前的脸，艾克索红色的长发甚至垂到了她的脸上，绿色的明亮的眼睛此刻正严肃地看着她。

　　她手上还抱着Slash的厚外套，后者抱着胳膊倒在集装箱的一角睡得天昏地暗。

　　“啊……也许我的确身体出了点小毛病，但还没到死的程度。”

　　若拉冷笑一声，别开脸，伸手把那几缕羊毛卷的长发撇开来。看向艾克索身后的伊兹。

　　她扶着集装箱的墙壁站起来，一边将外套罩在Slash裸露出来健壮的大臂上，盖住他胳膊上的大胸美女的文身，一边朝外面走。

　　“到哪里了？我得去找船长，然后给你们弄点吃的回来。”

　　她手指勉强拢了拢头发，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黑色长发了，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只好赶快闪人离开了集装箱。

　　伊兹突然起身：“我跟她一起去。”

　　艾克索的脑子里自有一套形式逻辑，他并没意识到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所以没接话，只是咧嘴笑了一下，脚尖踢了一脚伊兹的裤子。

　　若拉站在船舷上吹风，伊兹抱着胳膊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伊兹在美国有过多次兜售叶子的生意，最兴隆的时候，自己的五个假名字都在被警方通缉，因此他对自己溜警察的本事相当自信。

　　却没想到若拉突然回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敏捷地放在腰间，似乎是随时准备拔枪，看到是伊兹时才松懈下来。

　　“你吓到我了。”

　　若拉干巴巴地解释，从船舷上下来，时候还早，船员们都在里面睡觉，海风吹拂着若拉的金色短发，她的眼神蓦地软了下来，变得温和、广袤、旷远，像是要和海面融为一体。

　　她好笑地伸手想去抓住盘旋的海鸥，却被它们尖锐的红褐色的喙给逼退，她觉得自己这样傻透了，脸颊有点红，耸耸肩暂且作罢。

　　伊兹很没有诚意地道歉：“我的。”

　　他们一同转头看向茫茫无边的海岸，手表闪烁着红光，她抱歉地笑，背过身子点开消息界面去看。

　　斯嘉丽·萨特：你在哪里？

　　斯嘉丽·萨特：你遇上麻烦事了。

　　若拉正忙着撩汉呢，根本没兴趣听斯嘉丽·萨特叭叭一大堆有的没的，更何况她都已经变成斯嘉丽跑路去美国了，那些有关若拉·陆斯恩的旧事她今天一点儿也不关心。

　　于是她转过头笑了一下：“我去找船长了。”

　　伊兹手插着兜，晃荡着跟在若拉后面，若拉本身并不健谈，面对小有名气的摇滚新星也不知道如何搭讪，所以一路上都是沉默。

　　直到女人顷刻间换上一副光彩照人的笑脸，变脸速度令伊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敲了敲门：“可以进来说话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若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瓶“午夜列车”，一瓶啤酒，一根雪茄，她很快就和船长混成熟人。

　　她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哪里会买美国便宜低劣的“午夜列车”，这酒是从哪来的自然不用多说。

　　伊兹知道了，因为酒是他带的，但是此刻为了混口饭吃，他很识趣地没有捅破若拉。

　　也好在是他跟过来，如果换艾克索，若拉保准要被他打一拳头。

　　斯嘉丽，不，应该说是若拉并不像军情六处的精英女一样爱抽那种味淡的、带点薄荷味的女士细烟，恰恰相反，她钟情于粗辣的雪茄。

　　她熟练地抽出雪茄咬在嘴里，很尴尬的是她摸遍浑身上下，居然没有打火机。

　　“可能是放Slash口袋里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那双猫一样勾人的眼睛转向伊兹。

　　她眼底闪烁着一丝狡黠，而伊兹·斯特拉德林向来不会介意为年轻美丽的姑娘效劳，他选择性忽视了若拉显而易见的挑拨，顺从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打火机。

　　它通体银色，打火机的翻盖处雕刻着细细的荆棘与玫瑰花，打火的轮子那里好设计成金币的形状，小众、有格调、极富个人特色的打火机，极有可能是私人定制的，这种奢侈品向来和他们是无缘的，这一眼就是面前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的杰作。

　　她是故意的。

　　伊兹难得被人激起了征服欲，他顺从地俯下身子为若拉点烟，而她也装作自然地凑近过来。

　　她金色的发丝垂在二人之间，距离被拉得很近，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便像是勾人似地往鼻子里钻。

　　伊兹不懂香水，他曾经在洛杉矶日落大道那边厮混，酒吧里的妓女们身上浓烈的馨香让他常常想打喷嚏，只能借着酒精压下那股头昏脑胀。

　　此刻他又有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了，好像看到陷入极度兴奋的晕厥时的幻觉，让他脑海中寻着味道发散出无限的遐想。

　　对，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放纵自己的情绪了。

　　英国不像美国那般开放，他们坐船来英国之前狠狠地放纵自己。

　　但其实这是有必要的──毕竟它们没办法过海关，如果不用完，就得全部丢到海里去了。

　　他发现自己能忍受那股香水味了。

　　在伊兹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若拉也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漆黑的长发透露着一股散漫不羁，高挺的鼻梁似乎要与她的脸碰在一起，深邃的黑眼睛闪烁着冷淡而神秘的光芒。

　　他伸手擦着轮子，第一下没点着，再来第二下，总算是着了，于是那点火苗映照着二人贴近的脸颊。

　　伊兹和若拉仅仅是见过三面的陌生人。

　　第一次在100 Club，他们在前台当光彩照人的摇滚明星，若拉躲在后台欣赏艾克索迷人的歌喉，他们有过匆匆一面，当然，伊兹不知道。

　　第二次是在牛津街的小排演室里，那时候若拉和奥文急着找萨洛斯·卢奈尔，而伊兹倒在角落睡得查无此人，当然，伊兹还是不知道。

　　这是第三次，他看着属于斯嘉丽·萨特明亮又风情的猫眼，湛蓝的眼睛像是一块无暇的蓝宝石，又像是明净如洗的海面，以为这是他们的初见。

　　他给她点烟，雪茄很容易就着了，若拉恶劣地对着伊兹的脸吐烟圈，后者果不其然眉头皱了一下，她再拉开距离，云淡风轻地和船长闲谈。

　　要不了多久，被一瓶“午夜列车”放倒的船长很轻易地给了他们一大堆食物，于是若拉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拉冷笑一声，喝了一大口“午夜列车”，将空易拉罐捏扁，语气自然而亲近，像是在和好闺蜜吐槽糟心的八卦。

　　“和这家伙说一大堆，我口都说干了……老色鬼还使劲盯着老娘的胸看。”

　　她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船长，后者很没形象地躺倒在沙发上，胸口正中间留了一个漆黑的脚印。

　　伊兹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笑意盈盈地晃动着手心的打火机：“这算是我的报酬。”

　　“对于出演……斯嘉丽小姐的一出好戏。”

　　伊兹想了想，刻意忽略掉她已经结婚的事实，艾克索那句“她男人好像很有钱”更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种没有道德的人的素质只够对他在乎的人负责，仅此而已。

　　更何况……

　　他拨弄着打火机的齿轮，笑了一下。

　　斯嘉丽可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实。

　　不老实的若拉带着一大堆食物，像是捕猎归来的野兽一般踢开了集装箱的大门。

　　“看我搞了些什么好东西？热狗、薯条还有面包……虽然算不上好，但在船上我们还能想多好呢？”

　　若拉心满意足地坐下来，伊兹则是很上道地坐在她的旁边，艾克索则诡异地看了一眼伊兹，决定坐在若拉的对面。

　　他饿坏了，这几天一直靠着酒精续命，胃里火烧火燎的，于是抓起一块热狗就开始啃，不光啃，还要夹杂着对厨师手艺的点评，那话语听起来好像他是美食家一般。

　　若拉好奇地问：“不叫他们吗？”

　　艾克索接话：“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吃我们的。”

　　秉持着“有奶就是娘”的优良品格，艾克索迅速把若拉·陆斯恩划分到同一阵营，脑子里对于她“经纪人”这一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伊兹也很默契地没去叫队友。

　　一是因为他们根本叫不醒，二是因为他觉得他们饿了自然会起来吃东西，三是他们向来很有默契地不去关心队友彼此的私生活。

　　酒饱饭足，若拉感觉浑身的酸痛都缓了过来，她突然站起身子，声音响亮。

　　“Are you ready kids？”

　　艾克索清奇的脑回路立刻接上若拉的歌词。

　　“Aye，aye，captain！”

　　伊兹没有接话，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若拉涨红的脸颊，他突然把妄想当船长的若拉拽下来，撩开她的头发，手背盖上若拉的额头，另一只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

　　艾克索没劲地坐下来，又开了一罐“午夜列车”喝了一口。

　　“怎么样？”他像是突然间捡起自己的良心，问了一句。

　　伊兹冷笑：“熟透了，可以埋了。”

　　艾克索不懂伊兹突然发什么疯，但他绝对没有错过伊兹眼里的讽刺。

　　后者披上黑色夹克起身，用力地按了一下若拉的头，后者低下脑袋坐在地上，手里把玩着那个被她捏扁的易拉罐，看起来像得了智力障碍。

　　他烦躁地皱眉，从若拉的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点燃，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干嘛？”

　　“别让那女人死在集装箱里，脏了我的地。”

　　伊兹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他大步流星地闯进驾驶室，昏倒的船长还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伊兹看到他那死猪样子心底更是来气，狠狠踩了一脚在他胸口上。

　　他扒开抽屉翻箱倒柜起来，里头全是绿油油亮闪闪的美钞，他一把抓起来塞进口袋里，终于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医疗箱。

　　“妈的，这么难找。”

　　伊兹暗骂了一句，看也没看直接把箱子整个儿带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轮船开自动驾驶。

　　“那女人别死在船上。”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起，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鞋印和若拉的交叠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心形。

作者有话说

　　本章歌词来自海绵宝宝片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