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之间》荆问

28、第 28 章

　　时伽然摸了摸鼻子，回了句。

　　【时间：点错了。】

　　【时间：对不起。】

　　那边回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做。

　　【d：没关系。】

　　这原本只是一个乌龙，话题本应到此为止。

　　但也许对方真的很闲，居然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d：你在看群消息？】

　　两个人不怎么聊天，所以对话框早已被其他消息挤到下面去了，能误触到，很有可能是在看群消息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

　　【时间：嗯。】

　　对方安静了几秒。

　　而后又一条消息弹出，不知怎么，比起前面几条，好像多了点斟酌的意味。

　　【d：还有人给你发那些吗？】

　　时伽然略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兄妹类型的……人体艺术影片。

　　她很老实地回复。

　　【时间：没有。】

　　提起这个，她顺势问了一下。

　　【时间：你还有吗？】

　　【d：……】

　　看到这一串省略号，时伽然清醒了一点，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熟。

　　她又补了句。

　　【时间：我随便问的，没有也没关系。】

　　【时间：我去群里问问别人，他们应该有。】

　　在她第二条消息发出过后，一条新消息就紧跟着从下方弹出。

　　【d：等着。】

　　过了几秒。

　　对方又接着发。

　　【d：我有。】

　　【d：以后问我就行。】

　　屏幕的上方显示了好一会儿正在输入。

　　但最后，只是陷入平静，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时伽然撑着下颚，望了一会儿上面的消息，不知在想什么。

　　十分钟过后。

　　“d”发送来了不少兄妹类型的艺术影片，这一次比起上次发给她的，明显质量高了不少，至少看着不像是随便从网上搜来发给她的。

　　时伽然点开看了几个，很直白露骨的影片，铺垫两分钟，剩下二十八分钟都是正片，一个狭小的房间，连镜头切换都几乎没有。

　　将标题上的“兄妹”两个字去掉，好像也毫不违和。

　　时伽然看了十分钟后，终于点了下暂停。

　　甜腻的呻吟停止，房间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她摸了摸眉毛，觉得用这种东西来辅助的话，今晚应该是做不到的了。

　　得想个其他的办法。

　　群友人多，经验丰富，专家会诊，肯定比她自己上网搜索来得快。

　　【时间：你们都好了吗？】

　　【粉色：？】

　　【粉色：什么好了吗？】

　　【不看多人：好久没看见你啦。】

　　【不看多人：兔子贴贴.jpg】

　　【不看多人：你想问什么捏？】

　　【19cm：什么东西？】

　　【19cm：算了，当我没问。】

　　【19cm：感觉随便几句话又能把我创死。】

　　想了想，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没必要用这么委婉的词。

　　于是时伽然直接道。

　　【时间：你们紫薇好了吗？】

　　这个问题发送后。

　　群里足足安静了三秒。

　　【香蕉牛奶：嗯。】

　　【不看多人：怎么了？】

　　【不看多人：是不是又没找对？】

　　【粉色：……】

　　【粉色：我一直以为我是脸皮很厚的那种人，你知道吗？】

　　【粉色：我现在发现，其实我还是有点隐私想要保护的。】

　　【19cm：……】

　　【19cm：我就知道。】

　　【19cm：就不该问。】

　　【19cm：我走了，你们聊。】

　　时伽然看着消息，有些迟疑。

　　这个群很小，连同群主加起来也才十几个人。

　　所以哪怕不怎么在群里聊天，时伽然也已经对其中大部分人都眼熟了。

　　虽然“不看多人”十分乐于助人，上次也的确给她科普了许多，但时伽然意识到，相比起于阴暗、畸形的类型，对方明显更喜欢健康的、正向的纯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她说出“想水煎我哥”这样的话，对方会大惊失色，然后劝她千万不要，这种事想想就可以了。

　　而“香蕉牛奶”虽然话很少，看上去每一次都是在用语言攻击“粉色”和“19cm”，但对方对她和“不看多人”的态度一直还算不错。

　　尤其是，他似乎很早就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但他没有说别的，只是给了她新的思路，比如一条路走到底承担一旦失败过去美好的一切全都荡然无存的后果，还是寻找一个替代品一切依旧并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

　　除此以外。

　　最重要的是——

　　“香蕉牛奶”一看就是变态。

　　时伽然在他面前应该是小巫见大巫了。

　　应该能有一些共同话题。

　　于是。

　　【时间：@香蕉牛奶，能帮帮我吗？】

　　她想问的是，同样都有一些不太常见的癖好，他都是怎么排解的。

　　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经验。

　　但她并不知道上一秒问完那种问题，下一秒就请求对方帮帮自己。

　　在别人眼里属于十分纯正的星骚扰。

　　【粉色：……】

　　【粉色：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粉色：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说的话吗？】

　　【不看多人：猫猫痴呆.jpg。】

　　【不看多人：你等一下。】

　　【不看多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19cm：？】

　　【19cm：哈哈。】

　　【19cm：我真应该睡觉了。】

　　三个人还在震惊于时伽然就这样直白地进行星邀请。

　　并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而这时。

　　一条更加骇人的消息弹了出来。

　　【香蕉牛奶：可以。】

　　足足三秒。

　　【粉色：啊？】

　　【不看多人：猫猫失语.jpg】

　　【不看多人：不是，你们都冷静一下。】

　　【粉色：不是。】

　　【粉色：这有点暧昧了。】

　　【不看多人：也有点冒昧吧……】

　　【d：？】

　　时伽然有点困惑地看着群里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反应这么奇怪，明明之前求助的时候，他们似乎不是这样的。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弄懂原因。

　　私聊里，一条又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d：？】

　　【d：你找他帮忙？】

　　【d：这种事情你要找一个陌生人帮你？】

　　【d：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d：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d：随随便便找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帮你？】

　　……

　　手机消息的声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带着急迫的催促感。

　　时伽然不得不从疑惑里抽离，转而去看“d”发来的消息。

　　一长串的消息，几乎每句话都是以问号结尾，看上去像是一种质问。

　　消息发送的速度也很快，一条接着一条。

　　和之前跟她聊天时简短的几个字很不一样。

　　时伽然感觉“d”比群友的反应还要奇怪。

　　她只不过是想问一问“香蕉牛奶”平时都是怎么做的而已。

　　【时间：怎么了吗？】

　　这个问题好像更加刺激到了对方。

　　【d：怎么了吗？】

　　【d：怎么了吗？】

　　他足足重复了两遍。

　　似乎气得不轻。

　　【d：你觉得这是可以做的事吗？】

　　【d：这种事情，你找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帮你？】

　　【d：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哥哥知道了，他会有多生气，多难过，多心痛？】

　　时伽然感到更加费解了。

　　【时间：那我应该问谁？】

　　不知怎么。

　　这个问题让对方忽然安静了下来。

　　有好一会儿，对话框里都没有新消息弹出。

　　时伽然感觉他有一点奇怪。

　　她又问。

　　【时间：这种事为什么不可以？】

　　【d：……】

　　时伽然又发了一条。

　　【时间：而且，我哥哥为什么会知道？】

　　这条消息发送过去后。

　　“d”许久都没再说话。

　　他不讲话，时伽然继续说。

　　【时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吗？】

　　每个人都会有不知道怎么办想要求助别人的时候，时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求助网友，难道求助哥哥？

　　时伽然忽然陷入沉思。

　　——但以哥哥的性格，只会回以一句皮痒了是不是？这种事情是能和哥哥讨论的吗？不想挨骂就老实睡觉作为结束，并不能起到任何帮助。

　　于是她只考虑了两秒就放弃了这个选项。

　　这时，手机轻微振动了下。

　　时伽然回过神，视线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

　　一条有些奇怪的消息弹了出来。

　　【d：你现在很想？】

　　很想？

　　很想什么？

　　很想问问题？

　　时伽然没有太明白这句似是而非的问题，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时间：想吧。】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又过了几秒。

　　【d：非做不可？】

　　时伽然挠了挠眉毛，不明所以，但还是继续回复。

　　【时间：应该。】

　　这句消息回完以后。

　　对话框再次沉寂了下来。

　　时伽然见他又不讲话了，正准备退出去，加一下“香蕉牛奶”的好友。

　　这时。

　　“d”忽然发来一条消息。

　　【d：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