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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唐老鸭闻呱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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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部主任对此不可置否,感觉秦总危……
但事实恰恰相反。
“好好好。”闻恔知道他现在在气头上,不愿触他的霉头。又重新拿了个杯子接了杯温水。
万幸桌子上的资料不多,都整整齐齐地摞在一旁,这才没都报废。
湿了的几份秦司楚拿起来翻了翻,把他们堆到了另一边,打算下午挨个传唤。
闻恔转了一圈没看见能吸水的东西,桌子上这片水也不少,用卫生纸难免有些浪费了。
“有抹布吗?”
秦司楚还在翻阅“生死簿”,抬手给他指了个方向,“在休息室。”
休息室在背景墙旁边,和装修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暗门。
闻恔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套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都能算是一套小公寓了。
他往里走了走,从厕所洗手台上拿了个灰色抹布而后认真看了几眼,上面没有什么特殊字母标识。
看上去应该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抹布。
闻恔拿着抹布原路返回,刚想把它按到桌子上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等等。”
还没来得及擦桌子就被秦司楚出声打断。
“怎么了?”惊慌之下闻恔扯着他的破锣嗓子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秦司楚捏着他的手腕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疑惑地问:“你对我的毛巾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拿它来当抹布?”
闻恔听闻手一抖,那片抹布,哦不是,那片毛巾天女散花般地坠落,径直地掉到了地毯上。
“好吧,现在它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抹布。”
……
闻恔的手腕还被秦司楚抓着,他尴尬地缩了缩手指。
秦司楚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地松了手,弯腰捡起身份转变得极快的这块灰色的布。
“我,我赔你……”闻恔想了想现在他好像还没有真正的自由支配的钱,于是转了个口风,“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本以为秦司楚会就这么算了,结果面前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这人怎么这样?又计较又大方地?
好吧,这总裁和书里写得就没什么一样的地方。
自己和书里的管家好像也没什么一样的地方。
至少没有那些绝妙的台词。
他都不能因此大展身手了。
闻恔在心里默默叹息,不仅为自己绝佳的天赋无处可用还在为自己的钱包。
还没到手就已经预支出去了两块高奢毛巾。
心痛在滴血。
闻恔把自己带来的饭盒一字排开,里面饭量依旧不多,也就刚刚好秦司楚自己吃的。
“你的饭呢?”真正的下饭菜没了,秦司楚有点烦躁,抬手就要再让人送一份饭过来。
“等等。”闻恔看他超强行动力,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手,“我感冒了和你一起吃饭容易传染。”
“下次,下次再一起吃。”他很诚恳地给出了保证,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恳,又为了缓解气氛,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秦司楚短暂感受到这人手上的温度径直地越过泡椒风爪般恶作剧的手,直接摸上了这人的额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掌下的温度烫的惊人,原本脸色稍微缓和了的人脸直接被这温度烧黑成了碳。
“啊……”闻恔只感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感冒是一定的,没感觉头痛得厉害。
“问题不大。”他稍稍偏过了头,躲过了他的手,笑了笑,“低烧而已,一会我回去的路上买点药就行。”
“你都快熟了你还低烧?”秦司楚拍开他的爪子,语气不是很好,“你发烧还来送饭?”
“送完饭正好过来买药了。”闻恔扯着破锣嗓子,嘶哑地回他,“楼下正好有药店。”
“你别说话了。”秦司楚出言制止他继续说的念头,拿着电话按下快捷键,“你买点药上来。”
“症状?”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感冒发烧,嗓子像唐老鸭。”
???
闻恔不赞同地刚要说话,就被秦司楚用眼神制止了。
秦司楚继续往下安排,“再送一份清淡点的粥和两份容易消化的菜上来。”
对面的人摆手拒绝,但他没管:“嗯,就这样。”
“我一会回去的路上随便买一点就行。”闻恔本来没这么觉得,被秦司楚一传染,他也感觉自己的嗓子像唐老鸭一样。
“闭嘴。”
秦司楚拆开饭盒,下饭小仓鼠变成下饭唐老鸭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那人来的很快,敲门的时候秦司楚没动,闻恔有点不好意思,走到门口去接了一下。
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冲闻恔笑了笑,“里面我带了消炎药,你看情况吃点。”
闻恔接过范南铮的东西冲他笑了笑,想开口说话,最后没出声,又冲他笑了笑。
范南铮眼睛一眯,越过他看向秦司楚,“你把他毒哑了?”
……
秦司楚瞥了他一眼:“奖金不想要了?”
“我求你了哥,我整天就指着这点奖金活着呢。”范南铮是个俊杰,知趣地和两人告别。
“bye~”边说他边仗着他哥看不见送了个wink给闻恔,“等好了再一起喝酒啊~”
“他说什么?”秦司楚离得远没听清最后一句,但能听出来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闻恔随口糊弄了过去。
好在秦司楚也没再纠结,两人相安无事吃了顿饭。
也不算相安无事,闻恔小半个屁股悬空,半扎马步。
秦司楚本来想让他去沙发上趴着吃被他拒绝了。
压着胃一点都吃不下去好么。
一顿饭折腾下来倒是还出了点汗。
吃完饭,闻恔被boss盯着吃了药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还没收拾完,秦司楚制止了他正在收拾的手。
闻恔觉得他好像对自己的手腕情有独钟,不管干什么都要捏一捏,像在揉捏捏一样。
尤其是手腕上的那个骨头,每次都会被把玩好一会。
他都开始不怎么灵光的脑瓜合理怀疑秦司楚制止他的动作只是一方面,但真正想做的是盘他!
“你中午在这休息一会再回去。”
闻恔抬眸看了看他。
因为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眼角红红的,还蒙着一层水光。
加上这个姿势,不知道的以为秦司楚怎么欺负他了。
闻恔的手腕还被人拿捏在手里,语气弱弱地说:“我回去吧……”
“下午你再发烧烧到40℃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秦司楚还没有放过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手腕,不仅没有放过,还拿在手里晃了晃。
“雪球不叫破喉咙。”闻恔看着自己摇成拨浪鼓的手腕,本来就晕的头晕的更想吐了。
“你指望一只好吃懒做的小狗?”
秦司楚有亿点点无语,指望雪球那只小呆瓜不如指望上天有神明。
小狗?
闻恔有亿点点无语,父爱滤镜会把什么都变得可爱起来是么?
两人相顾无语,闻恔的可怜爪子快被摇出了重影。
他想起齐非一开始签合同时候说的话,最终默默接受了秦司楚的提议。
不知道这人究竟在酝酿什么大制作。
可能自己是他play的关键一环吧。
就是雪球要自己在家里自娱自乐一下午了。
哎,可怜的小狗呸中狗。
中狗是什么狗?
是……
闻恔的脑子酱酱糊糊,就像火锅店刚调好的麻酱,不纯但全是水。
加上麻辣味碟,可以涮猪脑吃了。
伴随着对火锅的向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司楚进来看的时候,闻恔趴着睡得正香。呆毛翘起,随着呼吸一颤一颤,不知梦见了什么,他嘴角微微上扬还砸吧了一下。
不说话的时候又重新变成了仓鼠。
秦司楚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心,贴心地给他开了空调,顺带把盖到腰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手下的人哼哼了一声,但由于嗓子过于沙哑,又变成了唐老鸭。
干完这些以后,秦司楚就离开了休息室。
他拿起来刚才闻恔吃的药,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毒哑的成分。
……
闻恔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漫天的霞光。大人们常说什么午睡醒来神清气爽,但他感觉自己一觉醒来,脑子好像更糨糊了。
就像是有人拿着搅拌机在榨他的脑浆一样。
他动了动自己沉重的四肢,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睁眼后,发现自己在的并不是熟悉的地方。
身上黏黏乎乎的,他看着外面不断坠落的夕阳,莫名产生了一种平静的但想死的感觉。
闻恔借用了一下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个脸,稍微拾掇了一下看上去咸味十足的自己然后看着台子上另外一条花花绿绿像沙滩裤衩配色的毛巾陷入了深思。
别样的霸总连抹布的配色都这么的标新立异。
推门之前,他专门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并没有人在说话。
他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出。
转头就和一群人面面相觑。
其中还有那位上午被传唤了的开发部主任。
还有范南铮。
看来那本生死簿上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过秦司楚的慧眼啊……
闻恔从善如流地又重新推门扭身进入,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假装自己并没有来过一样。
“睡醒了?”
秦司楚坐在那一群人的对面,只留给了他一颗尊贵的后脑勺。
一群人原本呆滞的目光瞬间偷偷摸摸乱瞟,其中以范南铮为代表。
那眼神宛若24k射灯一样明亮。
假装消失的闻恔瞬间定格。
这人是怎么从自己悄无声息开门方式中得出的这个信息?
“啊……你怎么知道?”
秦司楚合上了他的生死簿,呵呵一笑。
“因为猹的眼睛总是能看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