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很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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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深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司楚，“知道什么是松弛有度么。”
“别把人看那么紧。”
秦司楚全然无视，摆了摆手，上楼去了。
江庭深冲闻恔点了下头，当作打了个招呼。
“交换下微信？”江庭深拿出手机点了点，“他说回去给我推，结果到现在都没个影子。”
监视查岗，我懂。
吃醋假装大度，我懂。
闻恔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用看破一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个转，原来今天遛不成雪球是有原因的啊。
自己回来的好像还是有些早了。
万一正好撞上他们在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就尴尬了。
看来秦总也不怎么样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啧啧啧……
互相加了微信，江庭深拍了拍雪球的脑袋就走了。
雪球一点也没抵触，反而晃了两下尾巴。
秦司楚一直呆在楼上没下来，闻恔继续给雪球煮了一份羊奶。
鉴于昨天的尴尬，闻恔还没有勇气再上去打扰他。
睡前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账号，上面的点赞又涨了不少。
不少人和他一样都是睡前玩手机，结果被美食牵绊停下了脚步。
闻恔转身抱着大棉花糖用力吸了一口，雪球很懂事地挪了挪身子，心满意足地在床上打起了小鼾。
隔日一早，他做了鲜肉锅盔，酥酥脆脆的，很像大学门口卖的那种。
为了拍下来完整的视频，他还特意起了个大早。
身边雪球糖果的位置还温热着。
看来应该也是刚起不久。
他怕耽误了秦司楚上班，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因为闻恔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还是秦司楚拆了一套没穿过的睡衣给他。
虽然那天也拿着秦司楚的卡买了几件衣服，但他想着给都给了，拆都拆了也没有不要的理由。
那可是桑蚕丝的睡衣啊！
穿在身上滑滑的。
有钱真好。
虽说他后来也想还回去，但是被秦司楚拒绝了。
当然闻恔没舍得给自己买这么好的，他就挑了个纯棉的跨栏背心。
一开始他连睡裤都没想买，但考虑到房间里没有独立卫生间，虽然大家都是男人。
但是介于自己的取向和秦司楚的取向。
还是穿条裤子吧。
于是他又在服装批发市场买了一条的莫代尔的黑色裤子。
只要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再拿个蒲扇，闻恔就可以拿着大茶水杯去公园遛弯下象棋了，再逗逗别人的鸟，吹吹牛逼什么的。
好吧，人总喜欢做点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不过他的颜值身材都挺能打，穿上这一身也不会显得很怪异。不仅不难看，反而还能凸显出因为颜值而被忽略的手臂线条。
流畅且充满了力量感。
很养眼。
好在闻恔知道雪球喜欢扒拉着上床睡以后就换上了老头套装。要不然那桑蚕丝的被油烟一熏，他还有点怪心疼的。
他把手机架好了位置，着手开始准备起了内陷食材，猪肉馅，蚝油、生抽、盐、胡椒粉、鸡精、葱花 、芝麻油。
各色食材被他摆的整整齐齐，还冲着镜头分别展示了一遍。
按理来说应该和面。但闻恔赶时间，他直接偷懒用了手抓饼的饼皮。
当他从橱子里拿手抓饼饼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几声犬吠。
紧接着就是秦司楚的低声呵斥。
距离太远闻恔听得并不真切。
“哒哒哒哒……”先是雪球的声音。
“你起了？”秦司楚一进厨房看见了架着的手机，冲它指了指，又用嘴型道了歉。
虽然没出声，但闻恔看懂了。
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后期会剪辑的。”闻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门口的一人一狗：“晨跑？”
“嗯。”秦司楚点了点头，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大约半小时后回来。”
“好嘞。”闻恔扬了扬手中的锅盔，冲他笑了笑，“回来吃锅盔。”
秦司楚还没说话，安安静静地从显示屏里看着闻恔手部的动作。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手机的取景框只照到了手肘。两手灵巧地用面皮把肉馅兜住，往面板上一压，再用擀面杖一擀。
一张薄薄的锅盔就做好了。
闻恔小心翼翼地把刚包好又擀开的生锅盔向镜头展示，即使知道根本照不到自己的表情，他还是冲着镜头笑了笑。
秦司楚的目光又从取景器挪到了闻恔的脸上。
他这一身随性的穿搭因为颜值的原因也别有一番味道。
慵懒又随性。
秦司楚突然感觉就这么在这里看着他做饭也挺好的。
倒是雪球看见闻恔手里托着的东西激动地叫了两声。
原本他还想做个皮蛋瘦肉粥，但看这时间应该是来不及了。
没办法，他把豆浆机翻出来冲了一下，量好了两个人的量，打了两杯米糊出来。
黄豆和大米一起，既有豆汁的顺滑又有大米的香气。
饭后不等秦司楚说话，闻恔就接过了他手中的领带，轻轻松松给他挽了一个温莎结。
离近的时候，他能清楚地闻到秦司楚须后水的味道。
淡淡的木质香。
像是很大众的味道，但是闻恔感觉格外好闻。
他忍不住多吸了几下。
打完领带闻恔克制住了自己的手，立即规规矩矩地退了一步。
“我身上可能有点油烟味。”他拎起来自己的衣服领子闻了闻，“别沾到你身上。”
“没事。”秦司楚并不觉得闻恔身上的味道难闻。
相反他感觉这种味道才有家的烟火气。
闻恔一路把秦司楚送到了别墅门口，看着他换鞋，开门，觉得就这么让上司走了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憋了半天最后闻恔就说了仨字：“中午见？”
秦司楚一愣，本来都已经走出门口了，然后扭头看了他一眼，也回了句：“中午见。”
门关上的那刻，闻恔已经在用脚趾扣城堡了。
啊啊啊啊啊啊……
好尴尬。
还不如就这么让他走了呢。
等秦司楚走了以后，闻恔又抱着雪球在床上睡了一觉。
昨天已经说好去送饭，那今天中午这顿还是得提早准备出来。
他给自己定了个表，十点十分准时准点……起不来。
要不说早起困一天呢，闻恔硬是在闹钟响了第三遍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旁边的雪球早就起了，自己去客厅把零食罐子当球滚。
闻恔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肉罐头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傻狗还用这些水给自己泡了个脚。
看到闻恔起床，昂首挺胸地跑了过来，用自己的两个前爪给他的衣服盖了个章。
……
闻恔的头一个有两个大。
他迅速给雪球冲了个脚，把它刚刚啃了的罐头打开倒在了他自己的碗里。
最近气温还没那么冷，闻恔索性直接光着膀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录制，只是把摄像头调得更低了一点。
准备好午饭闻恔再三检查了雪球的零食柜子。看到确确实实关好了他才提着午饭出门。
“您好。”进了繁耀的大楼，闻恔笑着跟前台打了个招呼。
“您好。”前台是个鹅蛋脸的小姐姐，很和善的样子，一开始她在整理着什么东西，但在抬头看见闻恔的那刻眼睛亮了亮：“您找谁？”
“我找……额……秦总。”
“秦总啊……”小姐姐原本刚想从电脑上查找记录，她迟疑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应该不太行。”
闻恔回忆了一下秦司楚说的话问道：“昨天齐飞哥有没有跟你们说。”。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能齐飞太忙，也有可能秦司楚转头把这事给忘了。
“您可以跟秦总或者是齐助联系一下，我这边给您开通一下权限。”小姐姐又暗自打量了一遍闻恔，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她终究没有赶闻恔走，依旧保持微笑，给他指了指休息区，“那边有沙发，您可以过去休息一会儿。”
“好。”闻恔也不想杵在这里给人家添麻烦，他走到沙发边把手里的保温袋放下，三菜一汤的分量还是不轻的。
他考虑了一下给齐飞拨了出去。
一阵忙音后，电话无人接听。
他又试着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闻恔今天换了一件薄打底线衣，浅花灰色，夏末初秋这个天气出门穿这个还是有点热。
他把袖子撸到手肘，又看了遍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十分了。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午休时间。
闻恔拨通了秦司楚的微信语音。
嘟……
“嗯？”秦司楚那边的声音乱糟糟的。
“等一下。”他说完后响起了好似关门的声音，嘈杂的环境一下变得安静了起来。
秦司楚好像是说了很多话，声音疲惫，有些微哑。
“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事。” 他清了清嗓子，“你说。”
“我现在在楼下，没有预约，没办法进去。”闻恔无意识地揉着衣服下摆。
秦司楚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钟，“不好意思，昨天忘给齐飞说了。”
“我跟前台说一声，一会让她给你录一下门禁。”
“好。”
电话挂了不久，那位小姐姐快步走向闻恔，眼神里散发着灼热的光，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帮闻恔录好了刷脸系统。
“您好，请跟我来这边。”
在工作的时候很难见到有人的目光如此炙热。
秦司楚不就打了一通电话么？威力有这么大？
闻恔百思不得其解。
他上去的时候，还没走到总裁办，旁边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三三两两出来了不少人。
看上去都挺年轻的，大家在一起也没什么架子。
有人看到闻恔后愣了一下，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闻恔顿了一下，也冲他笑了笑。
然后，那人吹了个悠长的口哨。
……
这……是……公司文化么。
还……挺……特别的。
秦司楚最后一个走出来，脸色并不是很好，他瞥了一眼已经走进电梯间的人：“不用理他们。”
正当他转身的时候，闻恔看那人迅速wink了一下，进了电梯。
“这边。”
闻恔连忙回头，“哎，来了。”
刚回来的秦司楚倒了两粒药片在手心，就着桌边的矿泉水喝了下去。
“又不舒服了？”闻恔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秦司楚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闻恔看着他的脸色如常，把四菜一汤摆了出来，抬头看了看他。
这人不为所动。
他只好又帮他把筷子拆开摆在了桌子上。
但这人还是没有动的意思。
“秦总？”闻恔实在不知道就餐前的仪式还有哪些，照着这几天两人的流程，下一步他就应该把菜送到自己的嘴里了。
总不能还要沐浴焚香更衣再冥想吧……
面前这人迟迟不动，没得办法，他试探性地拿起筷子，准备做一个合格的饲养员，投喂一下这间办公室里的另一个活物。
他夹起一块肉伸到了秦司楚面前。
“啊……”刚张嘴还没发声，看见对面人阴下来的脸，闻恔把声音咽回了肚子。
“你的筷子呢？”
“啊？”闻恔有些差异。“我……就带了一双。”
“您先吃就行，吃完我把这些拿走。”他眨着眼睛，不是很明白秦司楚的意思。
“你不吃吗？”秦司楚又确认了一遍时间，“现在十二点二十四分了。”
“我没有虐待员工的习惯。”
“我回去吃。”闻恔不明白为什么秦司楚这么执着于让他一起吃饭，他们好像并没有……
好吧，好像还真是每一顿都在一起吃的。
……
怎么，我看上去很下饭么。
闻·健胃消食片·恔。
“我今天带的不多。”闻恔委婉拒绝了。他也确实不饿，饶是谁吃完饭睡一觉再起床也不会饿到哪去。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说。
没想到秦司楚直接叫餐厅的人送了一双筷子上来。
一同送上来的不光只有筷子，还有一些饭菜，看样子像是员工餐，但是做的并不敷衍，和大学里的食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不饿的闻恔闻着也有些食欲大动。
“繁耀的伙食还是不错的。”秦司楚看着他的神情满意地拆了筷子。
咬下烧麦的那刻，闻恔感觉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他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秦司楚，感觉这人真是暴殄天物。
这饭多棒啊。
吃完饭，闻恔收拾了桌子，秦司楚照例没有让他把这些东西再提回去。
下午闻恔靠在雪球身边剪了剪早饭做锅盔的视频。
可能是上午刚犯了错的原因，这一下午雪球都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身边，安安静静，没有作妖。
趁着视频还在上传的时候，闻恔又烤了点黄油曲奇小饼干和焦糖曲奇小饼干。
小饼干难度不大，但为了充盈自己的视频库，他也顺手把过程录了下来。
刚录制完成，闻恔还没来得及看视频内容微信弹窗了一条消息。
“格林酒馆，速来。”
没头没尾的，跟特工对暗号一样。
如果这放在短信里，是闻恔都不会点开就被丢进垃圾箱的消息。
原本打算当作视而不见，但那人好像猜中了他的心思，又迅速传过来一张照片。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脉偾张的半身照，晶莹的汗水轻轻抚过紧绷的肌肉，站在灯光下的秦司楚正一手举着杯子，另一只手里躺着几粒白色药片。好像是察觉到有人拍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垂眸瞥向了镜头处。
“他很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他很难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