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端水守则》当夷

86、竹马游戏5

　　池晏已经陷入昏迷，那个奇怪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赶来的保镖拨打了机场的急救电话，医护人员匆匆赶来，帮忙把池晏带到救护车，晏初钻进车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澈，池晏……池晏出事了。”

　　听见是晏初的声音，江澈沉默一瞬，缓和了语气：“他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他突然昏迷了。”晏初调出摄像头对准池晏，“大夫正在做检查，我不知道病因。”

　　看到池晏现在的样子，江澈懵了一下，语速很快，“我马上联系大夫，你别急，查出病因立马告诉我。”

　　那个消失的声音忽然又一次出现，“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值上升，目前好感值－15。”

　　“－10。”。

　　“－5。”

　　一直播报到－1，那个声音，连同满车的金色光点一同消失。

　　池晏咳了一声，呼吸平稳下来，车上急救的仪器不再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医生奇怪地“咦”了一声，“各项数值突然正常了。”

　　晏初抓住护士，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看见什么？”

　　护士擦了把额头的汗：“什么声音？你说这个吗？这是心电图机和除颤仪，会有一点声音，但现在病人情况稳定了，你不用太担心。“

　　晏初迷茫地看着她：“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像个小孩子，车里还都是金色的东西，一直在飘。”

　　医生和护士双双沉默，然后问：“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一会儿到了医院也做个检查吧。”

　　晏初：“……”

　　所以刚才是他幻听了吗，他好像是应该做个检查。

　　但打完那个电话，池晏确实稳定了，他的病到底跟江澈有没有关系？

　　好感度是什么东西？他倒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颂艺最近出了几部短剧，他在电视上看过一些，一般都是出现在攻略系统里的，绑定这个系统就必须攻略目标任人物，攻略不了就会死。

　　如果不是他出现了幻听，那刚才是因为江澈澈知道池晏要送自己走，盛怒之下对池晏也厌恶起来，所以导致好感值一直下降，才让池晏昏迷吗。

　　那刚才自己打了电话，江澈知道池晏现在又有危险，关心大于愤怒，好感度回升，所以池晏才没事了。

　　那个声音到－1就消失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只有在负数的情况下才能听见？

　　种种猜测都太过荒谬，晏初更愿意相信自己疯了，也好过池晏被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威胁性命。

　　救护车还没到医院，池晏就醒了，只是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恹恹欲睡地躺在床上，声音也有气无力：“你怎么没走。”

　　晏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避重就轻地道：“你这样我怎么走。”

　　“老毛病，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池晏张口就来，“麻烦停下车，让他下去。”

　　“不用！”晏初声音不自觉拔高，“我送你到医院。”

　　“我现在意识清醒，能自己去。”

　　“那也不行。”晏初想也不想地拒绝，“我得确认你没事。”

　　“江澈现在应该就在医院等你。”

　　“那我也去。”

　　现在的晏初犟到离谱，池晏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晏初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

　　这算是变相承认吗。

　　如果这件事可以说出来，池晏肯定不会隐瞒到现在，以他和江澈的关系，不管是多离谱的事江澈都会帮他做到，更别说涉及到性命，可池晏一直没说，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需要保密？

　　电光石火之间，晏初选择装聋作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不管什么病江澈肯定都能帮你请来最顶尖大夫。”

　　池晏：“……我没病，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如果你死在送我离开的路上，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以后还有跑路的机会，至少得在你没事的时候。”

　　“你不咒我我应该就不会有事。”池晏有气无力，实在没有精神跟他争辩，“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晏初不确定他到底是睡了还是晕了。

　　开到医院，池晏就醒了，嫌被抬下车丢人，自己走进了急诊室。

　　江澈看着健步如飞的池晏神色莫名：“不是说不舒服吗。”

　　池晏睁眼说瞎话：“跟你开个玩笑，吓吓你，怎么，真以为我把人拐跑了？”

　　江澈：“你接着编。”

　　池晏嬉皮笑脸：“戳穿就没意思了，我先去做检查。”

　　虽然自己走下救护车的病人也不少，但大夫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开了一堆检查，他在急诊室里敷衍大夫，江澈就在外面质问晏初。

　　晏初却魂不守舍，连江澈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而是问：“你听见什么了吗？”

　　江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晏初：“所以你没听见？”

　　“我只知道你们两个联手耍我。”江澈被他气得不轻，“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吗？”

　　晏初没理他，定定看着急诊室，直到池晏出来，才压低了声音，对江澈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啊，如果没有意外，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池晏还没走近，忽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江澈过去扶住他：“不是说没事吗，检查结果怎么样？”

　　“结果还没出。”池晏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那闲心。”江澈没好气，“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池晏不信：“你最好是。”

　　晏初始终神游天外，对两人说了什么也漠不关心，盯着池晏，问了句：“现在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感觉。”

　　晏初点点头，看向江澈：“那就回家吧。”

　　江澈：“先等结果出来。”

　　“那你在这里等，我回去。”

　　说完他没看两人神色，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似乎对池晏的检查结果毫不关心。

　　江澈很晚才回去，晏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池晏不放心，借着蹭饭的名义过来看他。

　　晏初不是很想理他，池晏也不生气，凑过去解释：“今天真的是意外，你再等等，我把事情安排好就送你过去。”

　　晏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目光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书房，说：“如果他追到国外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池晏说，“我爸妈会照顾好你的，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难看下去，带着病态的苍白。

　　晏初察觉到他脸色不对，问：“不舒服？”

　　池晏摇摇头，转过身看向身后：“江澈？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江澈从门后走出，凉声道：“那也比晏初被你拐跑我才后知后觉强。”

　　池晏皮笑肉不笑：“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做人。”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晏初不紧不慢地鼓了两下掌：“你们两个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什么意思？”

　　晏初扯扯嘴角：“为了耍我，能把你从国外哄回来，我要是被配合，岂不是浪费了你们两个的演技，现在在我面前唱双簧，是为了下一次做准备吗。”

　　无视池晏难看的脸色，晏初继续道：“池晏，耍我好玩吗，看我满心欢喜地去机场，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江澈是你朋友，我就不是吗，你为了他这么骗我，真让我恶心。”

　　这话说的太重，池晏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有些怔愣地定在原地，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晏初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目的达到，下场戏我就不奉陪了，现在请你离开。”

　　“晏初，你说的太过分了。”江澈低声斥责，“给池晏道歉。”

　　“我为什么要向一个骗子道歉？”

　　“我没有。”池晏试图解释，“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那医生怎么说？检查结果是哪里不正常？要怎么治疗？”

　　池晏哑口无言，江澈看不下去，“够了晏初，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好吧，对不起。”晏初毫无诚意地道歉，“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两人说话，他便起身回了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也不知道过关没有，晏初靠着门想，他真的是疯了，居然会相信那么离谱的事，甚至觉得池晏种种反应都是在完整他的疯病。

　　但不管他到底疯没疯，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希望江澈现在只记得他刚才有多蛮不讲理，不会再追究池晏帮他的事。

　　如果江澈还要记仇……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那个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池晏不是做了全身检查吗？为什么没有查出来，还是说现在的科技没办法查到，那池晏和这样的存在绑定会不会有危险？

　　他脑子很乱，想骗自己那只是他的幻觉，但证实的代价太大，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晚饭晏初没有下楼，佣人给他送上来，他也没有动。

　　江澈送走池晏，看到分毫未动的饭菜，轻皱了下眉：“没胃口吗。”

　　“看见你们两个就恶心。”晏初说，“不想吃，拿走。”

　　江澈心累。

　　明明是他们两个理亏，结果一个生病不舒服，一个胡思乱想生闷气，他这个苦主关心完那个还得哄这个，这算什么事。

　　“救护车上的数据显示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在医院查不到病灶，大夫建议转院再查，我订好了票，明天就走。”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不是骗你，你今天说的话太让他难过了，明天你给他道个歉吧。”

　　晏初慢吞吞地眨了下眼，有些意动，出国也好，至少能有个结果，让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江澈对他的事向来很小气，但凡有可能会让江澈迁怒池晏的事，晏初都不敢冒险。

　　他道：“你陪他去吧，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暂时不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