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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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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浩大的蜡祭结束,喧嚣逐渐远去,本该立即归京的帝王却迟迟未启程,一直逗留在安江城,也不曾外出,只道是与主持谈论佛法,毕竟祭祀时显现神迹,皇帝会找主持解答一二也是正常。皇子们想念京城生活,寺庙清修哪里比得上高堂软枕锦衣玉食,但也清楚现下守在皇上眼前现殷勤是为了以后更大的利益更美好的未来。
个个卯足劲表现现孝悌友爱,就连嚣张跋扈的六皇子都一副恭谨改过的模样,也不时时盯着偶遇言卿歌,他是安分守己了,另一个人却坐不住总想搞事情,难怪能凑一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言卿歌后悔,就该在祈福那天也去上柱香,说不定能去去晦气。
清晨,阳光驱散夜间寒意凝成的薄霜,定安伯夫妇带着刘采钏和刘诠上门拜访,声称要为那日的失礼赔罪,言父见都没见便让人回绝了,并嘱咐下人,他们下次再来不必理会,也不必告诉夫人和言卿歌,宵小之人,没必要闹得她们坏了心情,更没必要放心上,都挺忙的。
刘采钏好不容易劝动父母暗示他们堂兄有意言家女,巨大利益当前,定安伯夫妇被冲昏头脑,毕竟六皇子都能看上他家庶女,言家怎么就不能看上二房嫡子呢。
整个京城被六皇子一闹,没人敢向言家结亲,她不信言家上下没听到风声,本想把堂兄刘诠推出来,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没用,但是让她死心是不可能的。在六皇子身边这些日子,尝试过权利的小小滋味,便再也割扯不下。
定安伯夫妇不是没劝过,能留在皇子身边即使是个妾室,只要恩宠不断,也能为定安伯府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只需耐心等待,到时六皇子登位,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封侯了,说不定将来的太子都是自己的亲外孙。
他们畅想着太子外孙,甚至皇帝外孙,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风光无限权倾朝野,刘采钏只是摇头,不能被现下的恩宠迷惑,她与六皇子基于年少情分,在皇家情分又能值几个钱,和皇位能比吗,言卿歌可以是助力,她呢??况且,十几年后,年老色衰,情谊又能留存多少?言卿歌素来低调却在京中偶有才名,相貌,才情,家世,与她相比刘采钏都感觉气虚,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她什么都没有,仰仗的无非是虚无缥缈的宠爱,所以,不能,绝不能让她进六皇子府。
哪怕会与六皇子生出嫌隙,也要鼓动家里的长辈,企图让刘诠也攀龙附凤,万一成了呢,到时都是一家人,而且在他们眼里,完全不会觉得是刘诠高攀,只会觉得自家“耀祖”本就是人中龙凤,能娶言卿歌是她的福气。一直以来都这么认为,脑袋一热就轻松被刘采钏鼓动。
“连杯热茶都不上,这言家也太没礼数,就这还号称诗书传家呢。”刘壑愤愤顺便瞪了眼身后的二人,完全不提他们贸然前来连拜帖都没有。刘母本就对这庶女没好感,现在还连累她一起丢人,心气也不顺,自然不会去劝欲恼羞成怒的刘父。
“父亲息怒,都是女儿的错,只是从前总听堂兄提起言家姐姐,便想着成人之美,届时父亲在朝堂也能多份助力。只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几句话把自己包装称为家中着想的孝女,话里话外都是好意失败也只是队友不给力。
刘壑听刘采钏这么说也没那么气了,能和言家结亲自然好,顺便可以除掉自己女儿登位的绊脚石,至于六皇子会不会因此厌弃定安府,他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六皇子并不喜欢言卿歌,只是碍于如妃不得不听从罢了,说不定刘诠娶了她,六皇子会更高兴,既不负青梅,又能收服言家的势力。
刘诠对此不置一词算是默认了刘采钏的话。他自然想娶言卿歌,本就意图不轨,被刘采钏一鼓动,就自信心爆棚,认不清现实,或许是不想认清,是众多平庸且无能的人,可笑的弱弱反抗,被周围人轻轻吹捧就忘乎所以,毕竟相信自己不凡,比辛苦学习改变容易太多。谎言听多了,就分不清真假了。
今日吃了闭门羹,他们不认为是言家不待见他们,臆想着只要刘诠持之以恒,自然会打动言家,到时娶进门来尚书令之女又怎样,多立立规矩,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才是正理。
不停的自我催眠挽尊下悻悻离开了言府。
“也不知陛下何时离开?祈福祭祀结束,不应该立即启程回京吗?”这次听挺反常。言匡闻言,手疾眼快捂住言与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
隔墙又耳,更何况天子行踪哪是他们随意臆测的,传到皇帝耳中怎么想,准备刺王杀驾吗?屋内不知是煤炭烘的还是被吓的,言匡出了一身汗“陛下自有陛下的理由,臣子只要需遵从即可。”即便停留也不会太久,他猜测是神迹的出现有关,这些玄乎的事情找主持才理所应当。
不能在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他这二弟脑子不好,嘴巴更不好,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卿歌呢,最近怎么老往外跑,年底的账不都查完了吗?”
言与强行解除禁言,“齐郎君养了只狸奴,她现在天天带好吃的去,卿歌喜欢的话,开春的时候去聘一只回来。”言匡闻言有些无奈,狸奴又什么吸引人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他当然不理解,古人养猫,主要任务是捉鼠,不会当宠物,虽说猫爱干净,总不如齐可期会按时给猫猫洗澡,梳毛,香香软软的猫咪更招人喜欢。古代,人洗澡都及其麻烦,何况猫猫狗狗呢。
“你就不能跟着去,他们孤男寡女,你也放心?”书也不读,武也不练,整天无所事事瞎晃悠,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做。
“兄长又不是不了解卿歌,她能吃亏,要担心也担心想要欺负她的人,我们言府千万别落个草菅人命的罪名,让御史们在朝堂参爹才对。”看他那么没心没肺,言匡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脑袋骂道”我说的是这个吗?我是怕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抛开门楣家世,他们与齐可期也是初初相识,并不知根知底,又处于少年慕艾的年纪,他担心些也正常。
另一边的言卿歌丝毫不知自己兄长生怕白菜被拱的心,正拿着逗猫棒逗四郎,听着四郎特意夹起的小夹子音,心都要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