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双锋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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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剑之地·断魂崖
应雪的剑锋劈开藤蔓，腐叶下露出半截青铜鼎足。凤瑾的红绫卷住鼎耳，月光照亮内壁暗纹——与清平县血池的符咒如出一辙。
“应厉用童女血浇灌的，不止是炼尸阵。“她指尖金翎刮下鼎中暗红结晶，“这些血晶能暂时替代凤血，维持山河锁的运转。“
应雪握着剑警惕的戒备四周，阿沅突然拽住她的衣角，小手指向崖壁裂缝。幽绿磷火在洞窟深处明灭，隐约可见数十个贴满符咒的陶瓮。应雪走近往里面探了一眼，呼吸凝滞——那些瓮口缠绕的发丝，与她记忆中修剑之地失踪女童的别无二致。
脑海里不断闪过曾经被囚禁在这黑暗狭窄的陶瓮的痛苦画面，阿沅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怕…“。
凤瑾的红绫悄然裹住孩子双眼，铃铛声清脆如歌，“数到一百，姐姐们就把这些变成烟花。“话音落刚落，手中的金翎已然钉入洞顶钟乳石，照亮了这片昏暗血腥的肮脏地。应雪也随之执剑突入，触动了链接机关弩的暗线，弓箭上膛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格外明显。“蹭蹬“，剑上的寒光照射出洞壁符咒——正是九星锁魂阵的阵眼！
剑锋瞬间刺入阵眼石柱时，机关弩的铁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凝固在洞窟的血痂剥落，整座洞窟轰然震颤。在符咒迸发的红光中，数十陶瓮被铁箭炸裂，血晶如暴雨倾泻。凤瑾的红绫卷住阿沅疾退，金翎在血雾中织成火网：“小雪，西南角！“
应雪踏着坠落的钟乳石腾空，剑光劈开藏于暗格的铁匣。信笺如雪片纷扬，最上方那封盖着噬金堂秃鹫印的信让她瞳孔骤缩——
“七月初七，于断魂崖备足九百童女血，供尊主炼制破军剑。“
凤瑾的红绫绞碎扑来的血尸，声音浸着杀意：“好个破军剑——应厉这是彻底沦噬金堂的走狗了，人造凤凰不成就想毁了灵山“
京城·朱雀街
王凡的绿袍扫过御史台青灰色的石阶，腰间祥云佩在暗处泛着微光。他望着高悬的玄鸟匾额，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嘴角冷笑：“宋兄你这御史台的门槛，可比琅琊王氏的祠堂还难进。“
宋知书未接话，指尖抚过袖中密信的火漆——那是昨夜暗卫冒死送来的北疆军粮转运记录。帛书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条蜿蜒的毒蛇。
“王公子可知户部侍郎最爱在醉仙居狎妓？“他忽然转身，玄鸟令牌在掌心一转，“戌时三刻，他的轿子会经过西市胭脂铺。“
“那正好，本公子也许久未寻欢作乐了“，王凡啜着笑意，边摇扇边吟唱道，“饭后一壶酒，逍遥似神仙。伴侧一娇颜，心醉似登仙。“
更鼓敲响盖不住灯红酒绿的喧嚣声，醉仙居的灯笼在细雨中晕成血色光斑。王凡倚在二楼的雕花栏杆旁，一手提着酒壶，另一手翡翠扇骨中弹出的薄刃正抵着户部侍郎的后颈：“大人这新裁的蜀锦袍子甚是好看，怕是沾不得血吧。“
“你、你们这是谋逆！“侍郎的官帽气得歪斜，露出耳后未洗净的胭脂。
“哈哈哈“，王凡将酒洒在户部侍郎的脸上，轻蔑的笑道，“我这是与大人在这…声色犬马中遇见说笑罢了，怎么还当真了“。如果忽视抵着身体的软剑和刀刃，那这话还真不假。
宋知书的软剑缠住他颤抖的手腕，剑锋挑起腰间鱼符：“去年腊月二十三，北疆军粮经噬金堂密道转运至灵山——兵部的批文，是您盖的印吧？“
户部侍郎来不及用手捂着腰间的鱼符，在听到这声质问时更是害怕的抖了抖，瞪大眼睛，结巴的反驳，“你、军粮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乱污蔑人！“
“御史台抓人向来有证据“。宋知书拿捏着鱼符，不以为意。
“蹭“，窗外忽然有弩箭破空。王凡旋身甩出折扇，翡翠扇骨与淬毒箭镞相撞，迸出火星。三具披甲尸傀撞破轩窗，铠甲上狼头徽记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正是边军制式。
“噬金堂的狗鼻子倒灵。“王凡踹翻尸傀，绿袍下摆溅满腐血，“连这烟花之地都闯进来了！“
宋知书将鱼符塞入怀里，玄鸟令被抛掷空中。尖锐的哨音撕破雨幕，蛰伏在街角的御史台暗卫如黑潮涌出。他望着雨中厮杀的尸傀，忽然轻声道：“这些铠甲内衬的棉布.......“
王凡迅速的将户部侍郎从楼阁中扔下，并借力翻身跃下，动作一气呵成。当手中的折扇劈开最后一名尸傀的咽喉，翡翠扇骨染成暗红时，他踩住户部侍郎颤抖的脊背，祥云佩按在对方后颈：“噬金堂在灵山囤积军粮，是想等山河锁崩毁时趁乱起事吧？“
“不、不是！“侍郎被砸在地上眼冒金星，官袍渗出血渍，“那些粮食要运往修剑之地！应厉说…说需要童女血混合灵谷喂养血尸……“
宋知书猛地扯开尸傀铠甲，内衬云锦的织纹在火把下清晰可辨——右下角绣着小小的龙爪纹。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刘宅密室看到的玉玺拓印，寒意顺着脊梁攀爬：“是江南织造局今年新贡的云锦，陛下竟将贡品云锦赐给噬金堂制甲…“
子时·京城郊外
宋知书望着暗卫呈上的密报，指尖在舆图上勾出狰狞脉络：“噬金堂在三十六州县掳掠的童女，最终都集中送往修剑之地。“他忽然将玄鸟令按在祥云佩裂痕处，血纹竟在空中凝成灵山舆图，“王公子，该让琅琊王氏的追踪术派上用场了。“
王凡咬破指尖，血珠坠入玉佩裂隙。祥云纹路如活物般游向西南，与舆图上的灵山地脉眼重合：“卯时，噬金堂有批‘血货’要经黑水渡运往修剑之地。“
破晓·断魂崖
凤瑾的金翎钉在崖壁，照亮下方蜿蜒的栈道。应雪望着满载陶瓮的马车队，剑穗在晨风中染上血晶的腥甜：“是噬金堂运送血晶的队伍。“
阿沅攥紧她的衣袖，瞳孔倒映着马车帘角的青铜铃——与修剑之地刑堂的镇魂铃一模一样。
“看来应厉等不及月晦之夜了。“凤瑾的红绫在掌心缠成剑柄形状，眼尾朱砂痣红得妖异，“小雪，敢不敢赌一把？“
应雪剑锋划破掌心，血珠坠入山涧：“赌什么？“
“赌我们掀了这炼狱，还能赶上京城热乎的早茶。“
朝阳刺破云层的刹那，红衣与剑光如流星坠向栈道。金铃撞碎在青铜鼎上，把这些破烂砸个粉碎，奏响弑神破阵的序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双锋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