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的忧郁系统》吃饭中

5、系统你够了

　　漏电事件就这么被他们五人糊弄过去了，代价是一星期的清理澡堂

　　但现在松田遇见了更严峻的问题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顶着黑眼圈幽幽的想着

　　松田阵平蹲在警校便利店冰柜前，墨镜片上结满白霜。他再次调整蹲姿，试图让印着“便利店欢迎您”字样的围裙显出颓废感。

　　蹲久了，腿麻了，心也麻了。他上一次蹲在冰柜前这么久，还是为了拿限定款的冰淇凌，结果一抓抓到了冰啤。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人生中有些问题，充满了诡诠性。

　　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忧郁打工体验】已经卡了整整三天——在微笑服务中保持忧郁值不低于50点，这种反人类的设定让松田怀疑，系统是不是曾被他罚抄过条例。

　　自己还是警校生，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都被拿出来做兼职完成任务了

　　想到这里，松田身上的气压更低了

　　“欢迎光临~”感应门铃响起时，松田条件反射地举起商品扫码枪。

　　进门的伊达航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默默举起手里的便当：“我只是想加热便当……”

　　“枪械解除三步法。”松田用扫码枪敲了敲微波炉，“确认安全、拆卸电池、分离……”

　　话没说完就被班长按着脑袋塞进柜台：“你当这里是爆处组训练场吗！收起你那不靠谱的职业病！”

　　“不对，我们还没有入职呢，呃？预备职业病？”

　　冰镇乌龙茶罐被重重砸在收银台，松田垂着眼皮刷条形码：“需要吸管吗？”他的声音像被抽干灵魂，“反正人类终究要独自面对液体。”

　　“哈？”伊达航盯着突然开始哲学模式的同期，试探性开口：“因为猫都是液体的吗？”

　　“比那更糟。”松田把找零硬币排成墓碑形状，幽幽叹息：“我弄丢了生存的意义。”

　　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忧郁值+10！】

　　翌日，家政课教室飘着焦糊味，松田阵平握着竹签如临大敌。面前的面糊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逐渐形成可疑的黑色块状物。

　　“小阵平~面对料理要像对待精密仪器那样温柔哦。”萩原研二从身后环住他，握住手腕示范翻面动作，语气像在哄幼稚园的小孩。

　　松田的耳尖瞬间充血，他猛地后仰，手肘撞翻面粉袋。扬起的白色烟尘中，松田顶着一头雪白怒喝：“你以为我是料理白痴吗！”

　　话音刚落，章鱼烧在铁板上“啪”地一声炸成炭球，精确得仿佛训练用炸药的爆破范围。

　　“忧郁值+30！”系统提示与诸伏景光的快门声同步响起。

　　次日宣传栏贴出照片：白发魔男与他的黑暗料理，配文“警校十大未解之谜候选”。底下跟帖讨论热烈——

　　【No.5：便利店哲学家真的存在吗？】

　　【No.6：黑暗料理与白发魔男——厨房事故or都市传说？】

　　【No.7：当你买章鱼烧时，烧得更惨的可能是店员的心。】

　　——而松田阵平，正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望着半价贴纸若有所思：“半价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啊。”

　　系统默默弹出新任务：【反向乐观主义修行】。

　　松田：“……这破系统，今天我非得给它烧个章鱼球陪葬。”

　　凌晨三点的洗衣房

　　松田阵平发现，凌晨的洗衣房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这种环境，积分刷的格外快。幽暗的灯光下，滚筒洗衣机仿佛宇宙黑洞，吞噬着每一件被生活反复碾压的衣物。

　　而他，正对着这台正在等待启动的机器练习台词。

　　“……你的心脏是永动机吗？为何总在我脑海里轰鸣不止……”

　　说到“轰鸣”二字时，洗衣机仿佛受了指令，瞬间启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成功把松田的独白加工成了电音版“情话”。

　　“松田？”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降谷零抱着一篮被汗水和泥泞折磨过的战术服，金发上斑驳着尚未擦净的彩弹痕迹。他穿着训练背心，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一脸“我是不是睡迷糊了”的表情。

　　两人隔着翻滚的泡沫，沉默对视了五秒。洗衣机忠实地提供着背景音：“轰——隆隆——嗡——”

　　松田眼角一跳，掩饰性地抬手揉了揉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深思人生：“……这是新型的减压方式。想试试吗？对着滚筒倾诉烦恼，保证比心理咨询更有效。”

　　“……是吗？”降谷用微妙的表情扫了他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洗衣房。

　　十分钟后，降谷拎着不知从哪儿挖出来的鬼冢教官再次出现在门口。鬼冢瞪着熬夜过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手里还拎着没喝完的速溶咖啡：“……就是这个人？凌晨三点对着洗衣机表白？”

　　“幻觉。”松田从容地把洗衣粉倒进洗衣机，像是在完成一项严肃的科研实验。

　　最后，这件事的巡逻记录写得简洁又直白：“抓获疑似中邪学生一名，查获作案工具（洗衣液×1）。”

　　第二天早晨，松田咬着红豆馅的鲷鱼烧，蹲在警校操场边那棵樱花树下。他特意选了最孤寂的角度，确保晨光能在他肩头洒下斑驳光影，风吹花落，残瓣如雨。

　　“还差最后20点……”松田看着虚拟面板上的“忧郁值”进度条，嘴角的红豆馅显得格外凄凉。他心想，要是现在能来点伤感的背景音乐，成就就能立刻解锁。

　　然而，背景音乐没来，倒是女警校生们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松田君！请务必参加‘最想拥抱的警校生’投票！”

　　“我们全员都投你了！忧郁系男神，非你莫属！”

　　松田满脸“别闹”的表情，起身后退，却一脚踩到了身后蹲着吃甜甜圈的萩原研二。

　　“哎哎哎——”萩原反应不及，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像被剧情之神操控的NPC般摔进了樱花花瓣堆里。粉色的花瓣瞬间四散，如同某部恋爱番的标志性片段。

　　松田躺在樱花堆里，看着不断撒花庆祝的虚拟界面，感觉自己的人生在向某个不受控制的方向狂奔。

　　而萩原趁他发呆的功夫，恶作剧般地用花瓣捧住了他的胸口：“这位忧郁王子，作为陪葬品，你要选鲷鱼烧，还是选我？”

　　松田：“……我选让你闭嘴。”

　　正好路过的诸伏景光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他们好像在拍晨间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