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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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预言
加隆自认为是个诚实的人，至少对自己很诚实。他不接受拉达曼提斯是因为对方是个男人，这是大实话。但并不因为他对同性恋有什么偏见，尽管他确实不太乐意自己也去当个同性恋。
好吧，他的意思是，如果拉达曼提斯是个女人，精明，强干，懂得分寸，哦，这很重要。也许比起受不能拿的菟丝花，他确实喜欢能干点儿的女人，但太能干就不好了，比如雅典娜，当成一尊大佛供着没问题，要和她相处几十年，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而拉达曼提斯，这家伙的度把握得太好了。偶尔做一点儿过限度的事情，比如他们摔下黑色疾风谷时候的那个吻（加隆对此其实相当烦恼和尴尬，为什么他就是不讨厌那个吻呢？），平时则好像各过各的，骚扰居然还是他加隆去骚扰的次数多。
这难道是以退为进？加隆很严肃的想。
“你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是我去招惹拉达曼提斯呢？”
此时加隆的听众如果是米诺斯，他则会很幸灾乐祸，拉达曼提斯终于有个大弱点了，就算不是弱点也是大麻烦。如果是撒加，他有可能非常亲切体贴地鼓励加隆接受拉达曼提斯，或者说你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这由他当时的心情而定——他就是去开导沙加也不会去管加隆的恋爱问题了，太容易引发胃痛了。
只是他面前的是艾亚哥斯。
“哦，这很简单啊，因为拉达曼提斯忙嘛。”
怎么听着像是讽刺我？这念头在加隆脑海里只是闪了一下，就不了了之了。他告诉自己，艾亚哥斯是个乐观的人，换句话说，他是个短视的人，要是他和拉达曼提斯一样，八成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就在加隆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的时候，就听见艾亚哥斯有点儿兴奋的高呼：“嘿，伙计，这边。”
闻言，加隆也将用于神游天际的注意力转到刚进门的拉达曼提斯身上，惊觉对方脸色愈发不好，眼眶愈发凹陷，连刺猬头都有坍塌的趋势。
这架势，只有一种可能。
“拉达曼提斯，声色犬马是不对的，留恋女圞色也是不对的，留恋男色也……”
还没等他给拉达曼提斯上完关于“英国国王并不是最好的效仿对象，特别是先后有六个老婆的亨利八世”这个严肃课题，对面就有人叫他了：
“加隆。”
“怎么了？”加隆难得和颜悦色的问道。
“你的重点是在声色犬马上还是在不对的上？是声色犬马吧？我就知道是声色犬马blablabla……”
加隆眼前一黑，顿有扑上去给艾亚哥斯人工摇晃并手动掐人中（就是男人中心那个人中）的冲动，但最后那一咪的理智告诉他，米诺斯本人都打不过艾亚哥斯，更不用说他只是个用着张皮的西贝货。
天贵星米诺斯总有办法让你在对他恨之入骨后再接再厉，再上层楼。
另一个在场人则将不解风情发挥到了极致——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解风情才是将自己逼入死路：“艾亚哥斯，我要离开冥界。”
“哦哦，你终于要弃哈迪斯大人而去了吗？真的吗？”竟一脸兴奋的样子。
拉达曼提斯那张扭曲的脸明确的告诉加隆，艾亚哥斯病入膏肓急需人工摇晃光速扇耳光手动掐人中。
“我是说，我需要你的钥匙。”拉达曼提斯放缓语气。
艾亚哥斯虽然一脸“你说给我就给我岂不是太没面子”的德行，行动上确实一点儿也不含糊。
“你要和他一块儿去吗？”他转过来问加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和他一块去？”加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给了一个“敢说私奔我就抽死你”的脸。
艾亚哥斯有些讶异：“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地上的阳光有多么美好？”
“我连他去干什么都不知道，他去杀雅典娜我去给他当人质？”加隆嘲弄道。
天雄星哑然，于是又去问天猛星：“那你是去干什么啊？我真的想不出你还能做什么，除了私奔。”
“我也没指望你用鸟窝思考。”拉达曼提斯回到。
“上帝啊，哈迪斯大人啊，你们看看拉达曼提斯这个肮圞脏的叛圞徒，半身还没拐到手就开始攻击战友了啊！”
“如果这个战友没有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阵抽死我吧的气息，我真的不想从繁忙的工作中抽时间来压抑自己的暴圞虐欲的。”拉达曼提斯冷冷的说。
“我是被圞迫接受的！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坏人！”
“你今年多大了啊？”加隆在一边听得忍不住，一口槽吐了出来。
后来拉达曼提斯说清楚了他要做的事情，他需要去德尔斐寻求预圞言。
“你知道，阿波罗是向人类传达宙斯思想的神祗。”临走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的艾亚哥斯突然这么对他说。
“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你确定你知道？包括哈迪斯大人目前‘下落不明’的事实？”
“是的，还包括阿波罗是以诚实与正直而闻名的神祗。”
当他们接近德尔斐的时候，加隆开口问他：
“你觉得艾亚哥斯说的没有任何道理吗？”
“艾亚哥斯是一个短视而没有全局观念的家伙，喜欢依靠蛮力。”拉达曼提斯这样回答他，“不过你如果打得过他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看像他那样放空大脑活着，虽然我觉得你大脑里面空间使用率并不高。”
加隆权当充耳未闻。
他们到达德尔斐的时候，等了相当的时间才得到引见，对此，拉达曼提斯表示相当正常。
“你应该庆幸我们需要找的不是酒神狄俄尼索斯，他的信徒多是女人，而且第一次见他的男人都必须换上女装去见。”
加隆脑海里糟糕的出现了拉达曼提斯穿女仆装的天雷画面。
布料紧绷胸肌可见神马的，最天雷了……
想着想着他们就被引见到太阳神宫殿，这壮丽的宫殿由华丽的大圆柱支撑，镶在柱上的黄金和似火的红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辉。象牙环抱着屋顶最高处，银质的们发着微微刺眼的白光，美丽神奇的故事被精心雕刻于其上，一如当年试图向世人展示自己是太阳神之圞子的法厄同造访时的姿态——并不因世事变迁而有任何改变。
身着紫袍的阿波罗站在他镶着璀璨绿宝石的宝座前，月桂花冠轻压他长满金色鬈发的头颅上，左手抱着象牙柄的七弦琴——当初他就是用这柄七弦琴战胜了潘。他的随从在他左右一字排开，他们的头上戴着鲜花编成的花环。
预言之神尽管下巴略显内敛的没有抬起，但面容举止露着神的威严。拉达曼提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并不发言。
加隆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不敬之处——如果你认为不行礼本身并不算是不行的话。
其实他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
根据他多年对神的观察与揣摩，奥林匹斯的众神们都有病，病名不靠谱，发病时兼发高杀伤力天雷，易使周边群众胃酸，胃痛，胃抽搐，全身无力，试图滚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失意体前屈等多种并发症。每位神祗的放雷角度皆不同，挨个体验能使您通体舒畅，两眼一闭再不用看这污浊世间。
如何？如何？是用七弦琴弹棉花，大放闪光弹，还是将活马医成死马？加隆同志表达了各种期待。
在加隆旁边感受到他发出这样可怕的小宇宙的拉达曼提斯感到压力很大。
他向前一步，再次行了个礼：“您的干净利落在冥界也闻名遐迩，于是拉达曼提斯直奔主题。我们需要您告知提丰的去向。”
“冥界门口，你们可以滚了。”拉达曼提斯话音刚落，阿波罗马上开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旁边的侍从会圞议，低眉顺眼地将他们请出了太阳神殿。
“就这么简单？”加隆出来了以后还觉得相当恍惚。
“你知道，阿波罗是真理之神，同时，也是一个不说谎话的神。”
“嗯。”
“你也知道，多说多错。”
“= =|||||||||||||”
“你还知道，其实会预言也挺悲惨的，往大的说，比如永远爱情失败，往小的说，因为全知全能，明知前面是西瓜皮还得往上踩……”
“等等预言不是用来避祸的么？”
“我有这么说么？”
“你有说你讨厌光明类的神明。”
“我有这么说。”
“你今天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会说反话吧？”
“光明和黑暗向来是对立的，就像圣域容不得黑暗的存在，对我来说，光明也是可憎的东西。”
拉达曼提斯语气笃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几乎让加隆觉得苦闷。拉达曼提斯务实而固执，按理说这两种性格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前者为后者让步是理想主义，后者为前者让步是现实主义者。拉达曼提斯是后者，但有的问题他又显出了如同理想主义者般的天真与偏执。
光明是可憎的，难道我就是黑暗的？加隆难得自省多次发现及时是他妄图利用海皇称雄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黑暗——要是他面前的是冥王他肯定自己会真不干。既然两边都不准备退让，那个“认真考虑配不配得上顺便考虑以后的路怎么走”又是怎么回事？
加隆凝视着拉达曼提斯的脸，直到对方开始自省自己是不是将眉毛给剃了才收回视线。
啊啊，虽然他知道爱者与被爱者天生对立，前者永远毫不收敛的将所谓的温柔，所谓的迷恋，所谓的不顾一切向对方倾倒，全然不顾对方会极其痛苦的溺毙其中。也知道当初他自己就做过这样不值得称赞的事情。但是，他可以说，现世报什么的最讨厌了吗？
“你觉不觉的忘了什么最要的事情？”为了让自己不再想那些郁结的事儿，加隆随口说了一个不容易被拆穿之前他是在走神的话题。
拉达曼提斯显然还在被加隆视线灭杀的状态下没回过来，刚听到加隆说这话的时候也还是相当迷茫的，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这回到加隆迷茫了。
难道是他忘了踹阿波罗一脚？不可能啊……
“我想，艾亚哥斯一个人抵挡不了提丰。”拉达曼提斯的脸色非常难看，“噢，哈迪斯大人，为什么提丰能这么快的到达冥界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