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异空间 ...
-
16.异空间
当加隆穿过扭曲的黄金三角异次元后，发现自己的落脚之地是一片花海。
确切的说，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是第二狱花田。而那个近距离承受了他一记结实的黄金三角异次元的男人，天猛星魏班拉达曼提斯，则是狼狈的趴在一片花海中央。
加隆觉得这男人其实挺倒霉的，如果不是遇见他，以他三巨头之一的实力，估计十辈子都没机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蹲下身，看着和一地娇艳鲜花不搭调的男人，有点儿奇怪自己居然会夸人了，等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借夸这个男人来夸自己。
双子座冷静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片花海安静的像花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旁边起伏的山峰是被海中巨龟伏起的冰山，风带起一阵波澜起伏，如此跳跃又如此安静。
加隆以前并不明白为什么冥界也会有这么一处生机盎然的地方，只能带着有色眼镜的观察，默认为这是神的恶意，恶意的让人类看到这里又再次想起地上的一切。但现在他明白了——那确实是要亲眼看过才能明白的。地上的花是安静的绽开出一片生机，地下的花是用生机绽放出一片沉寂。
呆在这种地方，管你眼前的世界是否是黑白，就算是达芬奇，提香，拉斐尔，也调不出能让人活下去的希望。
加隆皱眉，对自己放倒了拉达曼提斯有些懊恼，他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让人讨厌的鬼地方。于是他推了推拉达曼提斯，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双子座加隆，除了对雅典娜女神之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愧疚，或是感动一类的感觉。这倒不是说他不知好歹，而是因为，这世界有可能让他产生愧疚之感的只有两种人：他熟悉的人和不熟悉的人。在这两种人中，他不熟悉的人没有一个能打动他，当然熟悉的人更不可能——这道理和你受到一个陌生人恩惠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但你的父母兄弟对你怎么好你都视作理所当然是一样的。
至于拉达曼提斯什么时候被加隆划到了接受他的好意，也是理所应当的那挡人中，当事人和被划分人都很疑惑，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那么自然。
而现在，我们的被划分人，在一阵头痛胃痛脖子痛中恍惚的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米诺斯懊恼的眼神，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千年前意气风发的神话时代。
“我们现在在哪儿？”拉达曼提斯按着脖子坐起身，觉得自己的脖子再这么被摧残下去迟早要断成两截，然后像个吊死鬼似地被艾亚哥斯那家伙笑话。
【第二狱，花田。】
拉达曼提斯皱眉：“你的喉咙还没好？”
【如你所见，是的。】加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你的小宇宙还是很有用的，谢谢，不用太感动我对你表达感谢之情。】
“好的，那么我可以撕了你么？”
【不可以，先生。】
人总是这样的，通过加害，压迫比他更弱小的人来排解自己的痛苦。虽然拉达曼提斯怎么看都划不到弱小那儿去，但让暂时不能说话的加隆排解痛苦还是没问题的——不用为加隆会伤到拉达曼提斯的尊严或身体烦忧，那是他们无法道明的默契。
加隆站起身，并且向拉达曼提斯伸出手，将他也拉了起来，两个人像一对失散多年的朋友，他们之间真实发生过的唯一东西，战争，反而像是遥远的传言。
天猛星站起身后，做了一件和加隆一样的事儿，扫视四周。但他得出的结论和加隆卻截然不同。
“这不是冥界。”他说。
加隆挑眉：【不是？】
“不是。”拉达曼提斯肯定道，“或者说你觉得你比我对冥界熟悉的更有发言权？”
【拿去吧！拿去吧！你该死的发言权。】加隆不屑道，【那玩意儿对我来说是多么不值一晒，只有你才会将它当作宝贝那样藏着。】
拉达曼提斯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只是继续观察周围的景色，他旁边的加隆对他的磨磨蹭蹭已经不大耐烦，双手抱胸脚下还打着拍子。
【如何？发现了什么？我的冥界通。】加隆嘲讽道。
“这是一个异空间。”
【想不出理由也请不要在玩这个的人面前班门弄斧。】加隆翻了个白眼，表情转为不屑，【异空间就是一个要将对手封在其中，让他再也出不来的地方，弄得如此奢华，岂不舍本取末，浪费小宇宙？】
“那大概确实就是我猜的那个异空间了。”拉达曼提斯没有搭理加隆的讽刺，自顾自地说。
【什么你猜的异空间？】加隆皱眉。
“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说，“因为有一个男人想要做一样逆天的事情，所以造了这么一个异空间。”
“不要问我是什么逆天的事儿。”拉达曼提斯在加隆提问前先把他的疑问堵在嘴里，“也不要说是我神秘主义发作，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您讲解这件事儿，先生，我只能说，是因为他操作失误了才多出了这么个空间。”
【得了吧。】加隆嗤之以鼻，【人类想干的逆天蠢事儿有多少？死而复生，永生不死，称霸大地，回到过去。前两个和异空间实在不搭调儿，您给我在后两个中选一个？】
“如此说来，曾经想称霸大地的您，是一个做过蠢事儿的‘聪明人’，或是彻头彻尾的蠢人？”
【去你的！】
他们并肩走在花田中，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外物。这时加隆觉得拉达曼提斯说的很可能是对的，这里完全感受不到死亡的气息。
【如此说来，是因为我打开了黄金三角异次元，才将我们两个卷进来的？】加隆问道。
“差不过，那个异次元本来就和黑色疾风谷很近，你在那个时候打开了异次元，就此衔接上了也说不定。”拉达曼提斯说。
【看来你认得这个想要逆天的家伙？】加隆狐疑的说。
“作为审判官，你总得认识一些人。”
加隆撇撇嘴，没有说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拉达曼提斯在说谎。可那又怎么样呢？拉达曼提斯出于任何目的糊弄他都和他无关，和他有关的只有被蒙骗这个事实——反正他无意改变。
就在加隆犹豫的时候，拉达曼提斯突然站定了脚步，像是突然茅塞顿开了一样。可是他的表情又太让人不能给出一个如此简单的结论，那表情中掺杂了惊愕，慌乱，茫然。
还有痛心。
【发生了什么？】加隆回头，问拉达曼提斯，尽管他对他的回答并不抱希望。
“没什么。”拉达曼提斯摇头，“突然感觉到一个小宇宙了而已。”
加隆笑了：【拉达曼提斯，你那蹩脚的演技在曾经欺骗过神的我看来，就像干了坏事，怕父母发现而撒谎的孩子那样幼稚可笑。你知道，虽然我还不能用双子座最大奥义银河星爆，但小宇宙已经恢复了相当多了，不可能你发现得了的我却没发现，而你卻反应得，这么，这么……】
这么如何呢？加隆第一次发现能言善辩的他也有词穷的一天，面前是被他气得面部涨红的拉达曼提斯，一个经常被他绕晕的固执男人，他怎么也会词穷了？
【总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究竟是谁的小宇宙让你这么惊讶，风神艾俄洛斯？双子座撒加？还是你那个胆大妄为的天贵星米诺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异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