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谎言美学》卷饼蘸大葱

7、第 7 章

　　舞台侧帘的暖光漫过来，落在虞昭攥着手机的指节上——屏幕停在《烟雨寒》赛事群的聊天记录顶端，上周那张“卖情缘雾凇裘”的模糊截图还嵌在消息里，背景里她书桌上的玉兰花摆件隐约可见。她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屏幕边缘，连裴衍递来东西都忘了接。

　　“在看什么？”裴衍把饮料塞到她手里，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别担心跨服赛的事，时装我再给你氪一套就是，咱们穿新的更显眼。”

　　虞昭赶紧按灭手机，把它塞进外套口袋，接过热可可时指尖还带着点凉。她没敢说，上周看到截图时，心脏像被攥紧了——明明打了码，可她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当初挂闲鱼的照片，只是到现在都想不通，是谁会把这张图发去赛事群。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开：“有请学生会代表沈识檐致辞。”虞昭抬眼时，正看见沈识檐穿着深灰色西装从侧台走出来，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捏着份文件夹，步伐稳得没半点波澜。他的目光扫过前排观众席，在她身上轻轻落了一下，又很快移开，像只是随意扫过，没什么特别。

　　致辞里满是校园活动的规划，沈识檐的声音平稳，没带任何情绪，可虞昭却莫名有些走神——她想起去年在《烟雨寒》里，偶尔会跟陌生队友连麦，好像确实哼过一首没名字的曲子，只是早忘了具体旋律，更不记得跟谁说过。

　　直到掌声响起，沈识檐走下舞台，虞昭才松了口气，刚想跟裴衍说“等会儿钢琴独奏应该很好听”，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回头时，沈识檐已经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张对折的乐谱，纸边有点软，像是被反复折过。

　　“虞小姐，”他把乐谱递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心时很轻，语气也平和，“这是《春日絮语》，上次在游戏里跟你组队时，你哼过几句，说等练会了想弹给喜欢的人听。我刚好找到原版乐谱，想着或许你用得上。”

　　虞昭的指尖猛地缩了一下，乐谱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盯着纸页上的音符，脑子突然乱了——她确实哼过这首歌，可那是跟谁？是沈识檐吗？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更让她慌的是，上周的截图、现在的乐谱，两件事像散在水里的墨，慢慢晕开，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模糊的不安。

　　“你们以前在游戏里认识？”裴衍凑过来看了眼乐谱，笑着揉了揉虞昭的头发，“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哼这种曲子，早知道跨服赛时咱们就用这个当背景音了。”

　　虞昭攥着乐谱的手紧了紧，纸角被捏出浅淡的折痕。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飘：“认错人了吧……我、我没在游戏里跟人哼过这首歌。”她不敢看沈识檐的眼睛，怕从里面找到“你在撒谎”的证据，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那句“上周的截图是不是你发的”。

　　沈识檐却只是笑了笑，没再争辩，只是把乐谱往她手里推了推：“可能是我记混了ID，但这首曲子确实好听，你留着吧，说不定以后想练呢。”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舞台，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家常，“跨服赛快开始了，你们组队挺有默契的，要加油。”

　　说完，他没再多留，转身朝礼堂后门走了。虞昭看着他的背影融进阴影里，心里的不安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慌——他为什么会记得她哼过的曲子？为什么偏偏在她因为截图慌神的时候，递来这张乐谱？可这些疑问都抓不住实影，只能在心里绕来绕去。

　　“发什么呆呢？”裴衍碰了碰她的胳膊，舞台上已经响起钢琴前奏，清泠的音符漫过礼堂，“快听，是你喜欢的那首《月光》。”

　　虞昭赶紧把乐谱塞进包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钢琴声上。可指尖还是忍不住蹭着口袋里的手机，脑海里反复闪过两个画面：那张模糊的截图，还有沈识檐递乐谱时平和的眼神。她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只觉得心里像压了点什么，说不出来，却让她连钢琴声都听不真切。

　　音乐会结束时，裴衍帮她拎着包，还在絮絮叨叨说跨服赛的战术。虞昭跟在他身边，偶尔点头应着，目光却忍不住扫过四周——没看到沈识檐的身影，可那份模糊的不安，却像落在衣领上的细尘，轻轻贴在身上，挥之不去。她还是不知道截图是谁发的，也不知道沈识檐递来乐谱是偶然还是有意，只知道心里那点慌，比之前更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