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谎言美学》卷饼蘸大葱

3、第 3 章发现了

　　沈识檐从餐厅出来，晚风卷着梧桐叶扫过脚踝，袖口还沾着虞昭身上那点雪松香，可心里那团莫名的熟悉感却越沉越重——她刚才说“可以呀，学长”时，尾音软哑的弧度，和“一只鱼”连麦时哄他“宝宝别生气啦”的调调，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呼吸间的轻颤都分毫不差。

　　他没声张，只给朋友发了条微信：“帮我查下今年新生虞昭的入学档案。”隔天档案扫描件发来，沈识檐点开时指尖都发紧——高中照片里的姑娘扎着低马尾，额前碎发挡着单眼皮，塌鼻梁让侧脸显得平平的，笑起来嘴角还有点婴儿肥，和现在那双亮得勾人的双眼皮、挺翘显气质的鼻梁比，简直像两个人。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顿了顿，指腹轻轻蹭过照片上的眉眼，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的深夜，“一只鱼”在耳麦里带着委屈的叹气：“宝宝，我今天跟室友视频，她们说我眼睛小，拍照显凶，不好看……”当时他还笑着揉眉心哄：“瞎扯，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谁都好看，不用跟别人比。”

　　现在再盯着这张旧照，他心里先冒出来的不是被欺骗的火气，而是荒唐又固执的念头：她是不是没信他的话？是不是怕奔现后他嫌她不好看，才偷偷去整了容？

　　他又让朋友查了本市整形医院，很快拿到线索：半年前，虞昭做了全切双眼皮和膨体隆鼻，手术记录里写着“术后需静养两周，避免碰撞，拆线时注意护理”。沈识檐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全切双眼皮拆线要扯着皮肉吧？肯定疼得掉眼泪；膨体隆鼻后鼻子又肿又硬，连呼吸都得靠嘴，她一个小姑娘，那段日子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对着镜子摸肿脸时的委屈模样，心口的疼瞬间盖过了查到线索的震惊。

　　他摸出手机翻转账记录，去年给“一只鱼”转最后一笔钱的收款人尾号是6217，和缴费单上的数字一模一样。屏幕光映在他脸上，指节攥得发白，可心里的气早软了半截。那102万算什么？他从来没在乎过钱，当初给她转钱、氪装备，不过是想让她开心；现在看到她为了“变好看”遭这么大罪，他只觉得心疼——早知道她这么在意，他该多跟她说几遍“你原来的样子就很好”，该早点去找她，不让她一个人躺手术台。

　　他靠在路边的路灯杆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缴费单上的手术记录，指腹都蹭得发热。风把梧桐叶吹得沙沙响，他却在替她找补：她肯定是太没安全感了，才觉得只有变好看才能留在他身边；不然为什么整完容会来他的学校？说不定是想以新样子找他，又怕他怪她骗了人。

　　他把纸张叠好，放进钱包最里层——那里面还夹着去年“一只鱼”发的语音条，标题写着“宝宝的晚安”。他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教学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下次再见到她，先别问旧账，也别提钱，就问问她“还疼不疼？”，问问她“现在这张脸，是不是你自己真的喜欢的样子”。跟她说自己对她的喜欢自己根本不在意他长什么样子就喜欢她这个人。

　　哪怕这念头里藏着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他也愿意信——信她不是故意骗他，信她只是怕被嫌弃，信他无论她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塌鼻梁还是高鼻梁，都一样喜欢；更信他们还有机会，把没说完的话、没奔成的现，再续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