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小圆]祭司小姐的成神之路》星遥夜

11、时间到了

　　看着眼前闪动着光芒的双色灵魂宝石，欧菲咪亚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涌动着一丝喜悦。

　　“我们的因果量够了，哈迪多拉，我们可以动手改变这个世界了。”

　　“现在就要动手吗？你完成了那些少女们的心愿，可是你不是还想再逛一次亚特兰蒂斯城，再潜一次马里亚纳海沟，再爬一次珠穆朗玛峰吗？”

　　“……以后也来得及。反正我可以分出自己的意识，一边履行神的职责一边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那个时候，心境不一样了，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完全保住自己的‘人性’吧？我说的是认真的，如果你变成的完完全全的‘神’，我就离开这个世界去别的纬度。”

　　欧菲咪亚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哈迪多拉生气了。虽然她们在几百万年前就知道了成神会付出的代价，但是她们没有谁在意会被所有人遗忘，所有人都会得到救赎，她们有彼此也就够了。

　　可如果成为神带来的神性侵蚀让欧菲咪亚成为了完全不同的人呢？

　　她们两个上亿年的时光都在一起，她们都离不开彼此，这是刻入灵魂的眷恋与缠绵悱恻，无数个黑夜，她们都是听着身体里的两个同频的心跳入睡的。

　　灵魂一直是欧菲咪亚无法完全解读的领域。

　　她一开始把魔女变回魔法少女以后，还在尝试着修补她们的灵魂，那些魔女的使魔都是她们灵魂的碎片，她一个个找出来拼接在一起。可惜哪怕全找回来，灵魂的裂缝也是无法完全消除的。

　　她不死心，努力了几千年，依旧做不到将魔法少女们的灵魂恢复如初，最深处的奥秘是凡人无法窥探的，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拯救的渠道。

　　也许成神听起来很高尚，只要一个人牺牲自己，就可以拯救古往今来所有的魔法少女。

　　况且，她什么亲人也没有，曾经在意她的那些人，要么成为一捧尘土，要么早就成为了她空间里收藏的悲叹之种。

　　感谢她的空间魔法，她一直把灵魂宝石和所有重要的东西藏在随身空间里，所以她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就算只剩一根手指头，魔女也不能彻底弄死她。

　　欧菲咪亚面无表情地回忆了一下还没有哈迪多拉的岁月，孤身一人真的很不好过，要说她一点都不为离开雅典后悔也不可能，但是当阳光重新照耀在她身上时，她还是要开始训练自己应对魔女的能力。

　　“成神以后应该还可以留下空间里的东西，可惜没有其他人看得见这里几万年的人类精华了。走吧，把剩下的愿望清单完成！还有哈迪多拉的愿望，把空间里剩下的还没有穿过的裙子穿个遍，再捉弄那些讨厌的各个地方的压榨者一次，再把最喜欢的蛋糕吃个遍。”

　　“你……我还是不会收回那句话的。”

　　欧菲咪亚从庞贝城一座不起眼的小房子顶端站起来，底下熙熙攘攘地叫卖声，跟在车子后面跑的小男孩，采买货物的女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没有谁能够救所有人，天灾人祸在历史上从不少见，这不是什么蓄谋已久的阴谋，也许这样对死去的人并不公平，但是她做不到拯救所有人。

　　她同情心泛滥的时期，救过这里，没救出所有人，救下的人有的感激她有的人怨恨她，她都理解并且接受。

　　如今不救这里也无关任何怨恨，只是很多遗憾对于历史来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她不能把所有灾难都当做责任。

　　——转场线——

　　走在夏日的地中海一座无人的海滩上，欧菲咪亚变成一个高挑的姑娘，清凉的夏日裙装，草帽和墨镜，拿着刚买的香草味冰激凌，看上去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来度假的旅行者。

　　“哈迪多拉，你喜欢卡提亚这个名字吗？”

　　卡提亚这个名字来源于古希腊，寓意纯洁美好。

　　“挺好听的，怎么了？我不记得我们认识一个叫卡提亚的魔法少女，或者是哪个逃过一劫的古希腊祭司？”

　　“不，我只是想问你，我们成功以后，你要不要换一个名字。哈迪多拉只是一个继承的象征，你从来都不是献给冥神的礼物，你只是你自己，独一无二，你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名字。”

　　哈迪多拉并不惊讶，只是平静地反问，“改了名字，开始新的永生生活，把这么多年的事情放下，我可以随便自己开心过活，你会给我提供一切，就算你失去了自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欧菲咪亚解释道，“不全是……你知道的，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我们是时间的亵渎者，也是宇宙的推进者。只要我们动手，它就不再是一个可以随便被重启时间线的单一世界了，它会成为一个多元的世界……也没关系，反正都不再会有魔女的存在，这样我还能给你更多的底气，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承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磨炼出来的能够轻易蛊惑人心的话语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她重新组织语言。

　　“我爱你，我不能保证成神以后我是否还是现在的我，就算那样，你也是我心里最重要、最特别的那个。只是你爱的从来不是那样的我，你不该为了一个不爱的空壳，永远留在一个带给你痛苦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开心，你知道还有别的世界以后一直想去看看的……”

　　意识空间里，哈迪多拉抱住了欧菲咪亚的灵魂，现实里，欧菲咪亚手里的冰激凌掉在了沙滩上。

　　这些年来，她们两个一直感同身受，只是不同的灵魂改变了表达的方式，欧菲咪亚平静的消磨痛苦，而哈迪多拉采取暴烈的手段发泄自己的痛苦，并且用各种方式让欧菲咪亚保持着属于“人”的情绪。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两个都一样在乎对方。

　　哈迪多拉的语气依旧听起来盛气凌人，只是有些闷闷的，“总之，如果你敢拿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看尘土’的眼神看我，我一定会走得远远的，找别的宇宙浪个几亿年，把你永远抛之脑后。还有，我现在不想改名字。”

　　欧菲咪亚也抱住哈迪多拉，“好，我会尽力把你留在我身边，也许我们运气没有那么差，到时候我们依旧可以一起去任何地方。”

　　哈迪多拉没说出口，欧菲咪亚，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相信运气，你在这些事情上选择求稳，但我只求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