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今天也在护短》南安北忆

3、一起吃个饭

　　周六早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沈昭昭比平时多睡了半小时。她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三条未读消息。

　　【早安。】——07:30

　　【我查了那家咖啡馆的评价，很不错。】——08:15

　　【我可以在十点来接你。】——09:02

　　全部来自陆予白。沈昭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刚醒，十点见。】发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吃早餐。】

　　手机几乎立刻震动起来：【吃过了。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比例是3:7。】

　　沈昭昭笑出声，这个人在生活细节上简直精确得像台计算机。她翻身下床，打开衣柜，目光在一排衣服间游移。平时随性的她今天却犹豫起来，最后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简单大方，又不失精致。

　　下楼时，餐厅里只有沈母一人。她抬头看见沈昭昭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要出门？”

　　“嗯，约了朋友喝咖啡。”沈昭昭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沈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昭昭，关于昨天的事……媛媛她……”

　　“妈，”沈昭昭放下杯子，直视沈母的眼睛，“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请给我一点时间适应这个家，也给她一点时间接受我的存在。”

　　沈母眼眶微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姐妹……”

　　"我们会找到相处的方式。"沈昭昭轻轻握住母亲的手，"但不是通过纵容她的行为。"

　　门铃突然响起，管家李叔去开门。沈昭昭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五分，陆予白提前到了。

　　“是陆家的少爷。"李叔回来通报，"说是来接大小姐。"

　　沈母惊讶地看向女儿："你认识陆予白？"

　　“嗯，前几天学术交流会上认识的。"沈昭昭拿起包包，"他帮我解决了一些专业问题。"

　　沈母若有所思："陆家是书香门第，陆予白虽然年轻，但在学术界已经很有名望了。你爸爸很欣赏他。"

　　沈昭昭点点头，没有多说。走出大门，她看见陆予白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今天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阳光下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幅画。

　　“早。"她走过去打招呼。

　　陆予白为她拉开车门："早。你...很漂亮。"这句话说得有些生硬，像是排练了很多遍。

　　沈昭昭忍不住笑了："谢谢了。你今天也很帅。"

　　陆予白的耳尖立刻红了，他迅速转身走向驾驶座，差点同手同脚。沈昭昭抿着嘴坐进车里，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本精装的《量子计算简史》。

　　结你准备的。"陆予白系好安全带，"比昨天那些资料更基础易懂。"

　　沈昭昭翻开书，扉页上有一行工整的字迹："给昭昭，愿你在知识的海洋里找到乐趣。——陆予白"

　　她心头一暖："谢谢，我会好好读的。"

　　车子平稳地驶出沈家别墅，融入城市的车流中。沈昭昭发现陆予白开车时格外专注，嘴唇微微抿起，长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你经常去咖啡馆吗？"她随口问道。

　　“不常去。"陆予白诚实回答，"实验室有咖啡。"

　　沈昭昭挑眉："那你为什么答应来？"

　　陆予白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因为是你邀请的。"

　　这直白的回答让沈昭昭心跳漏了一拍。她转头看向窗外，掩饰突然发热的脸颊："那...我很荣幸。"

　　“ⅩZ咖啡"坐落在大学城的一条安静小巷里，装修简约而富有科技感。沈昭昭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咖啡香和轻柔的爵士乐。

　　“这地方不错。"她环顾四周，"你怎么找到的？"

　　陆予白跟在她身后："实验室的师兄推荐的。他说...适合约会。"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几乎听不见。

　　沈昭昭假装没听见，走向靠窗的一个圆形座位。坐下后，她发现桌面上嵌着一块透明显示屏，正在播放宇宙星云的动态画面。

　　“科技感十足。"她赞叹道。

　　一位留着短发的女服务员走过来："两位要点什么？"

　　沈昭昭看了看菜单："我要一杯拿铁，加一份..."

　　“榛果糖浆，少冰。"陆予白突然接话。

　　沈昭昭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陆予白眨了眨眼："宴会上看到你拿过类似的饮料。"

　　这种被注意到的感觉让沈昭昭心头一暖。她笑着点头："没错，就是那个。你呢？"

　　"黑咖啡，不加糖。"陆予白对服务员说。

　　“等等，"沈昭昭插话，"给他换成低咖啡因的，再加一份蓝莓松饼。"

　　陆予白疑惑地看着她。

　　”你昨晚肯定熬夜了。"沈昭昭指了指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咖啡因过量对身体不好。"

　　陆予白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

　　黑眼圈，还有你刚才揉了三下太阳穴。"沈昭昭模仿着他的语气，"观察而已。"

　　服务员笑着记下订单离开了。陆予白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关于你父亲的项目，我整理了一些资料。"

　　沈昭昭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被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震撼了："这...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抱歉。"陆予白立刻意识到问题，"我习惯用这种方式思考。让我解释给你听..."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用简单的比喻和示意图，将复杂的量子理论转化为沈昭昭能理解的语言。讲到关键处，他拿起餐巾纸画起示意图，眼神专注而明亮。

　　"...所以就像两个心灵相通的骰子，无论相隔多远，一个显示'6'，另一个必然也是'6'。"他用手指点了点餐巾纸上的涂鸦。

　　沈昭昭恍然大悟："这就是量子纠缠？太神奇了！"

　　“没错。"陆予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你父亲投资的团队试图利用这个原理..."

　　他们的谈话被一阵骚动打断。咖啡馆门口走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银发男子，气场强大。

　　“林董事长！"服务员惊讶地迎上去，"您怎么亲自来了？"

　　沈昭昭注意到陆予白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怎么了？"

　　“林正雄，"陆予白压低声音，"林氏科技集团的董事长，也是..."

　　"我父亲项目的竞争对手。"沈昭昭立刻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没等陆予白回答，林正雄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看到陆予白，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走了过来。

　　“陆博士！真是巧啊。"林正雄热情地伸出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陆予白勉强握了握手："林董事长。"

　　林正雄的目光转向沈昭昭："这位是..."

　　“沈昭昭。"她主动自我介绍，没有提及自己的家世。

　　“沈？"林正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莫非是沈氏集团的..."

　　“林董事长，"陆予白突然打断，"我们正在讨论一些学术问题。如果您不介意..."

　　林正雄了然地笑了笑："当然，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他递上一张名片给沈昭昭，"沈小姐，有机会欢迎来林氏参观。"

　　等林正雄一行人离开后，沈昭昭拿起那张烫金名片："他好像对你很热情。"

　　陆予白眉头紧锁："他想挖我去林氏工作，开出了天价薪资。"

　　“但你拒绝了？"

　　"嗯。"陆予白简短地回答，"不喜欢他们的研究方式。"

　　沈昭昭若有所思地看着名片："他和沈氏是竞争关系？"

　　“表面上是商业竞争。"陆予白的声音更低了，"但我怀疑林氏在窃取商业机密。最近几个量子计算项目，他们总能抢先一步发布类似成果。"

　　沈昭昭心头一紧："包括我父亲的项目？"

　　陆予白点点头："这也是我想跟你谈的。你父亲团队里可能有..."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沈昭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沈父。

　　"爸？"

　　"昭昭，你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沈父的声音异常严肃，"项目出了些问题。"

　　沈氏科技大厦25层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沈昭昭和陆予白赶到时，沈父正和几位高管讨论着什么，投影屏幕上是一组复杂的数据图表。

　　“爸，发生什么事了？"沈昭昭走上前。

　　沈父抬头看见陆予白，明显愣了一下："陆博士？"

　　“是我邀请陆博士来的。"沈昭昭解释，"他在这方面是专家。"

　　沈父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我们的量子计算项目遭遇了重大挫折。昨天测试时，核心算法突然失效，整个系统崩溃。"

　　一位技术主管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我们检查代码时发现有人为篡改的痕迹。"

　　沈昭昭与陆予白交换了一个眼神。陆予白开口问道："可以看看具体的代码吗？"

　　技术主管犹豫地看向沈父，后者点头同意。陆予白走到电脑前，快速浏览起那些复杂的代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停在某一段落。

　　"这里。"他指着屏幕，"不是简单的篡改，而是精心设计的后门程序。有人在收集你们的研究数据。"

　　会议室一片哗然。沈父脸色铁青："能查出是谁吗？"

　　陆予白继续操作电脑："这个后门程序很专业，但..."他突然停下，放大了一段代码，"这里有段特殊注释。"

　　沈昭昭凑近屏幕，看到一行看似随机的字母：Z.Y.R love Q.M.

　　"Z.Y.R..."沈父喃喃自语，"我们团队没有名字缩写是这三个字母的人。"

　　沈昭昭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沈媛媛的英文名是Zoey，全名Zoey Yuan Ruan..."

　　会议室瞬间安静。沈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可能，媛媛根本不懂这些技术。"

　　“但她可以接触到项目资料。"一位高管小心翼翼地说，"上周她确实来过公司，说是给您送午餐..."

　　沈昭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单独来地下停车场。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陆予白。】

　　她悄悄把手机屏幕按灭，心跳加速。陆予白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投来询问的目光。沈昭昭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会议持续了将近两小时，最终决定由陆予白协助技术团队修复系统并加强安全措施。散会后，沈父留下沈昭昭单独谈话。

　　“昭昭，关于媛媛的事..."

　　“爸，我明白。"沈昭昭轻声说，"这件事需要谨慎处理。"

　　沈父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一直以为媛媛只是有些任性，没想到..."

　　沈昭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爸，您和林氏科技有什么过节吗？"

　　沈父猛地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我和陆博士遇到了林正雄，他表现得很奇怪。"

　　沈父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和林正雄是大学同学，一起创业的伙伴。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有些过节至今未解。"他叹了口气，"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走出会议室，沈昭昭发现陆予白正在走廊等她。

　　怎么样？"他问。

　　沈昭昭犹豫了一下，没有提及那条神秘短信："我爸很受打击。我得回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陆予白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沈昭昭婉拒，"你留下来帮技术团队吧。我叫车回去就行。"

　　陆予白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叮嘱："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