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夏印记》单笛

3、物理实验课的对决

　　第三章物理实验课的对决

　　清晨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时序站在第三排的实验台前，指尖轻轻抚过示波器冰凉的金属外壳。她深吸一口气，实验室特有的金属和橡胶混合的气味钻入鼻腔，让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精密的电子仪器。

　　"温同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李晓抱着一摞实验器材走过来，发梢还带着晨跑后的湿气，"你看我这个电路图接法对吗？"她指着图纸上一处复杂的连接点，指甲上残留的淡粉色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温时序凑近看了看，鼻尖萦绕着李晓发间淡淡的水蜜桃洗发水香气。"这里需要加一个保护电阻，"她拿起铅笔，在图纸边缘画了个简图，"像这样串联在回路里，可以防止电流突变损坏仪器。"

　　"原来是这样！"李晓眼睛一亮，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看到裴雪舟今天穿的那件深蓝色衬衫了吗？全班女生都在偷偷看他呢。"

　　温时序手中的铅笔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多余的痕迹。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熟悉的薄荷香气就从身后飘来，让她后背不自觉地绷紧。

　　"讨论得这么认真？"裴雪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温时序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手肘却不小心碰倒了烧杯架。

　　"小心。"裴雪舟修长的手指稳稳扶住摇晃的架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触感。他今天确实穿着那件深蓝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我、我们在说保护电阻的事。"温时序急忙收回手，感觉脸颊开始发烫。

　　"保护电阻？"林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根能量棒，"那是什么高级食材？"他作势要把能量棒往电路板上按，被匆匆赶来的苏晓棠一把拍开。

　　"林！骁！"苏晓棠气鼓鼓地瞪着他，圆脸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你再捣乱我就告诉物理老师你上周抄我作业的事！"

　　"别别别，"林骁立刻举手投降，转头对温时序眨眨眼，"温大学霸，待会实验数据出来我们互相对对吧？听说你和舟哥一组？"

　　温时序刚要点头，就听见裴雪舟轻笑一声："先把你的万用表调对量程再说。"他的目光扫过林骁胡乱搭建的电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舟哥你这话说的，"林骁夸张地捂住胸口，"太伤我这个体育特长生的自尊了！"

　　周围的同学都笑作一团。温时序看着林骁耍宝的样子，也不由得抿嘴轻笑。她余光瞥见裴雪舟正注视着自己，又急忙低头整理仪器，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安静！"物理老师拍手示意，实验室渐渐安静下来，"实验开始前，各组先检查器材。裴雪舟，你的实验报告别又上网抄。"

　　"老师，我那叫参考权威资料。"裴雪舟懒洋洋地回应，顺手接过温时序手中的导线帮她连接电路。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各种接口之间，动作娴熟得令人惊讶。

　　温时序偷偷观察着他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长睫毛在眼下映出淡淡的阴翳。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突然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给。"裴雪舟递来一张纸条，[别紧张，就当是平时练习。] 字迹潇洒不羁，末尾还画了个抱着物理课本的兔子。

　　温时序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紧张这么明显，更没想到裴雪舟会注意到。正当她不知如何回应时，实验开始的铃声解救了她。

　　"第一组数据。"裴雪舟调整好示波器，声音低沉而专注，"电压12.3V，电流0.45A。"

　　温时序赶紧记录，却发现这个数值和预期不符。"等等，"她凑近示波器，发丝垂落在显示屏前，"波形有点奇怪，是不是接错了？"

　　裴雪舟俯身检查，薄荷香气再次将她包围。他的衬衫袖口擦过她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确实，"他皱眉，"林骁刚才是不是动过我们的仪器？"

　　不远处的林骁立刻大喊冤枉："舟哥你不能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啊！"

　　实验进行到一半时，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温时序正在记录第五组数据，突然听到后排传来争执声。

　　"这个读数肯定不对！"张明的声音充满困惑。

　　温时序放下记录本走过去："怎么了？"

　　"温同学，"张明像看到救星一样，"我们测出来的感应电动势只有0.8V，和理论值差太多了。"

　　温时序仔细检查了他们的电路，发现有个关键电阻被短路了。"这里，"她指着连接点，"这个跳线要拆掉，否则整个回路电阻就太小了。"

　　"太感谢了！"张明激动地说，"要不是你发现，我们这组实验就全毁了。"

　　回座位的路上，温时序被李晓拉住："时序，能帮我看下这个波形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正要过去，一杯温水突然递到面前。裴雪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另一只手还拿着她的实验记录本。"讲了这么久，喝点水。"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温时序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谢谢。"她小声说，感觉心跳快得厉害。

　　实验接近尾声时，意外发生了。林骁那组突然冒出一缕青烟，紧接着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着火了！"有人惊呼。

　　裴雪舟一个箭步冲过去，利落地拔掉电源。程砚则迅速拿来灭火器，动作干净利落。

　　"怎么回事？"物理老师匆匆赶来。

　　"对不起老师，"苏晓棠怯生生地说，"我们可能接错线了..."

　　"是我的错！"林骁突然站出来，"我不小心把可乐打翻在电路板上了。"

　　温时序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男生，没想到他会主动承担责任。更让她意外的是，裴雪舟和程砚对视一眼，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有责任，没看好他们。"

　　风波平息后，同学们开始比对实验数据。温时序站在人群边缘，听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

　　"给。"裴雪舟递来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实验报告的思路。"

　　温时序小心地展开纸条。上面不仅详细列出了数据处理的方法，还在空白处画了只抱着雏菊的小兔子，和她平时随手画在课本上的风格如出一辙。

　　她惊讶地抬头，发现裴雪舟正看着她，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柔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这个？"她小声问。

　　"你的每本课本扉页上都有。"裴雪舟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周的化学实验，继续合作？"

　　温时序点点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生根发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实验台上，将那张纸条映得微微发亮，就像她此刻雀跃的心情。

　　离开实验室时，她注意到程砚正在帮苏晓棠整理散落的笔记，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而林骁则追着物理老师请教问题，一反常态地认真。这个班级，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