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各自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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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聚会终于结束。
鸣人和牙勾肩搭背、手舞足蹈，晃晃悠悠地在店门口瞎跑——实在不怪他们疯疯癫癫，聚会到最后，不知怎么话赶话，几个“男人”赌气一般上了一点酒精饮料，等阿斯玛发现时，只来得及夺下丁次手中那杯，鸣人和牙已经各自灌下去整整一瓶。
鹿丸头疼地把鸣人固定在身边，拜托丁次和井野跟自己家里打声招呼不回去了。牙交给了阿斯玛，雏田由志乃护送，红则照顾温斐玉。大家相互作别，各自散开。
人走了，鸣人突然也安静了下来。鹿丸还以为他是酒劲过了犯困，正准备把他背回去，却见鸣人看着同伴们离开的背影，笑得一脸落寞。
鹿丸看得心头酸涩，伸手把鸣人的头掰过来看着自己，发现对方眼神依旧迷蒙：“啧，原来没清醒啊，醉了也这么怕寂寞吗？鸣人？看着我，我还陪着你呢。鸣人？啧，麻烦死了，酒量这么差呢。”
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突然笑嘻嘻地扑上来，抱住鹿丸蹭了蹭，不动了——这回是真睡着了。
鹿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结果最后还是得把他背回家吗？唉，鸣人这小子，可不轻啊。
颠了颠鸣人，确认他不会掉下来，鹿丸迈步走入街灯光影中。
街上依旧还有许多人在，吆喝声嬉闹声交织一片，热热闹闹的。两旁灯火明明灭灭，暧昧地挥洒在人们身上，充斥着勾动人心的味道。鹿丸背着鸣人，慢悠悠的，踏过一片片青砖，踩上一级级台阶，穿过熙攘热闹的人群，掠过和暖璀璨的灯火，走向独属于他们的家的方向。
到了家门前，鹿丸放下鸣人，摸出他身上的钥匙，打开门，按下吊灯开关，熟门熟路把他扶到浴室边上。放水，倒沐浴液，扒衣服，丢进浴缸，一气呵成。
约摸是被微凉的水刺激到了，鸣人渐渐转醒。同样坐在浴缸里的鹿丸正给他搓胳膊，见他醒了，挖苦道：“鸣人大人醒了？觉得小的伺候的怎么样？”
鸣人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相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鹿丸，我来给你搓背！”
鹿丸忍不住笑了：“得了吧，还是我自己洗吧。看你这脸色，别到时候吐我一身，那你就等着死吧。”
鸣人讪讪笑着，收回了手。胃里确实有点不太舒服，还是乖乖别动的好，鹿丸的拳头可不比小樱的软。
鹿丸给鸣人搓惯了的，把两人都收拾好倒也没用很多时间。鸣人酒已经醒了大半，噔噔噔跑回房间，拉开壁橱往外抱被褥，准备打地铺。
明明是惯常的举动，鹿丸却不太高兴。不是跟佐助都睡一张床了吗？为什么要和自己分这么开？
“鸣人，别拿了，我和你睡一起就行。”双手抱臂倚着门框，鹿丸声音有些淡淡的。
“啊？”鸣人不太理解，平时不都这样睡的吗？但他感觉出了鹿丸情绪有点不太好，顺从地将被子放了回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鹿丸想一起睡，那当然要满足他。
但鹿丸并不是这样就满足了，他还惦记着在卡卡西家听到的东西。嫉妒烧毁了他的脑子，完全不管情况根本不一样，此时他退化成了一个三岁的幼稚小鬼，满脑子只有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佐助怎么做的来着？哦，扯了鸣人的衣服。不过这个是鸣人自己的衣服，扯坏了不太好，还是帮他脱了吧。
鸣人莫名其妙地被好友扒了上衣，莫名其妙地被同样没穿上衣的好友抱着滚到被窝里，莫名其妙地……就这么被好友禁锢在怀里准备睡觉了？到底是我喝多了还是他喝多了？鸣人不禁思考起人生。
“鹿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思考完了，确定是好友脑子出问题了，鸣人骤然暴起，然后腿一软，直接又跌回了起身的鹿丸怀里，被他从背后连胳膊紧紧抱住。
失策了，没想到喝酒后遗症这么大。挣脱不开，也不想体验影子束缚术，鸣人决定跟鹿丸好好讲道理。
“鹿丸？你没有喝酒对不对？我们能好好讲话对不对？所以为什么要这么睡？”鸣人尽量保持平静。
“就是想要这么睡。怎么了？鸣人你不喜欢这样吗？”鹿丸脑袋搁在鸣人肩窝，声音有点懒懒的，呼出的热气贴着鸣人的耳朵，熏得他耳垂有些发烫。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哪有男生这么抱着睡的？”鸣人偏偏头，火气有点上来了。
“怎么就没有了？你和佐助不就是这么睡的吗？”鹿丸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散，但开始有些不悦在里面。
鸣人听出来了，但鸣人不想管，鸣人此时火大得很：“那一样吗？我当时在给佐助治疗！你要是需要治疗我全身都可以脱光了给你抱。但是你现在需要吗？”
“当然需要。我的心灵受到伤害了，鸣人你居然有比我更亲密的朋友了。”鹿丸声音有些委屈，换了一边肩窝搁他的脑袋，把鸣人另一边耳垂也熏红了。
又来了……鸣人塌下肩，整个人都萎靡了。从以前就这样，自己身边但凡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鹿丸都要比他们关系更好才甘心。就好比自己当初拉着佐助到处玩，只要被鹿丸知道的，都一定要再陪他玩一次才行。他去佐助家吃一次饭，就一定要去鹿丸家再多吃一次。上次跟我爱罗说了爱他，去鹿丸家做客的时候就被鹿丸堵在房里说了好多遍，给他听满意了才放自己出门，现在想起来还是超级羞耻。虽然鹿丸确实是最懂他、最照顾体贴他的朋友，他也最喜欢鹿丸，但这种任性真的也很让人困扰啊。说到底朋友是不能这么比较的，可惜鹿丸听不进去。早知道鹿丸连这种治疗时的接触都要比，他当初就不该嘴快说出来。
怎么这种时候就不见你怕麻烦了，一笔笔账记得这么牢，鸣人心里暗暗吐槽。知道拗不过鹿丸，也被他委屈的声音心疼住，鸣人放松了身体，靠在鹿丸身上，皱着脸警告：“行吧行吧，我知道了。就这一次，下次我绝对要揍你了。”
心满意足地抱着鸣人重新躺下来，鹿丸知道好友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就算有下次，他肯定还是一样会妥协。
但……这何尝不是缘自鸣人内心隐秘的期待呢？鹿丸轻轻摩挲着掌下的肌肤，良好的触感让他无意识扩大了探索的范围。他很清楚，即使有下次鸣人也不会真的发火，因为鸣人太渴望有一个人永远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而幸运的，自己就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人。所以自己越是这样在意他，他其实越是高兴。哪怕明面上会感到困扰，潜意识还是会对这一切全盘接受，就好比刚才。
“鹿、丸？你再乱摸，我是真要揍你了！”
——当然，好像也不是真能全盘接受。
鹿丸笑了笑，嘛，总归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唯独在这件事上，自己好歹还是有点干劲的。
手老实了下来，鹿丸搂紧鸣人，和他一起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佐助再度陷入了梦魇，鸣人、九喇嘛、卡卡西、大蛇丸、我爱罗、宇智波鼬 ，拥抱、杀戮、战斗、庆祝，一幕幕快闪交错，最终定格在族人倒下的血夜，久久循环，腥红一片。
大汗淋漓地坐在床上，佐助望着窗外温柔皎洁的月亮，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空茫与荒芜。
许是鸣人喝了酒，第二天鹿丸醒得比他要早一点。都是才出完任务回来，暂时没有什么事，鹿丸也就没有起床。
打量着怀中人的睡颜，鹿丸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鸣人，感觉有些新奇。没有了生动到夸张的表情，安安静静闭着眼的鸣人是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乖巧，圆圆小小的脸颊还没有长开，还有些肉肉的，鼻子肉肉的，嘴唇也肉肉的，看着就很软的样子，昨晚才洗过的头发十分柔软顺滑，垂到自己的胳膊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体就是非常可爱！
被好友可爱到的鹿丸感觉脸有些热，视线连忙转移了一下方向，眼睫毛倒是很长啊，似乎还是金色的呢……鹿丸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鸣人被眼睛上的痒意弄醒了，也睁开了眼睛。但他有点懵，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有个眉眼含笑的鹿丸在对自己说“呦，早上好鸣人”，自己好像还躺在这个鹿丸怀里？一时没有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鸣人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鹿丸。
碧蓝色的眼瞳澄澈明净，带着初醒时的水色，就这么懵懂地看着自己，鹿丸一时忘记移开视线，很快便沉溺其中，连呼吸都轻柔了起来。
据说两个人如果深情对视超过三秒，那他们就会忍不住接吻。鹿丸没听过这个理论，事后回想起来，他大概是早上肚子空了，大脑缺失糖分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身体遵从了当下的渴求，盯上了那两片看着就很好吃的嘴唇。
收紧手臂，鹿丸将鸣人拢得更近了一些，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柔软的触感让他不想离开，甚至忍不住轻吮了一下。
但鸣人这次反应极其迅速。用力推开鹿丸，鸣人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地指责对面一脸理所当然的好友：“你在干什么啊鹿丸！‘讨债’也要有个度吧！”
鸣人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都不懂，但他只是感情小白不是真的白痴，嘴对嘴亲代表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鉴于他和佐助的“前车之鉴”，鸣人条件反射下只能想到鹿丸这是把旧账翻出来“讨债”来了。
但是也不是什么债都能讨的啊，更何况那次他也很无辜好不好，鸣人对好友的没分寸有些生气。
鹿丸一听就知道鸣人在想什么。他也想起来当初毕业时那个乌龙，因为知道鸣人是无辜的，所以当初并没有让鸣人也亲自己一下。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此时重新回想起来，才发觉当时的不快居然一直盘亘心头，直至此次以唇齿覆盖，才彻底烟消云散。鹿丸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好友好像是有点占有欲过度，不过他不打算改。能让他鹿丸真心认可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放跑一个少一个，不牢牢把人霸占在身边怎么行呢？
但对面的好友看上去快要气炸了，说是算账他肯定不接受，总不能直说是因为想把他占据在身边吧，只怕说完了鸣人的拳头也要跟上来了。叹了口气，鹿丸抓抓头，找了一个鸣人会相信的理由：“你在说什么啊鸣人，这是早安吻啊。”
“你少骗我，早安吻有直接亲嘴的吗？”可惜对面没有上当。
“怎么没有啊，鸣人你见识太少了而已。”但鹿丸只能死咬着这个理由，不然等于告诉鸣人他在说谎。
看着鹿丸轻松懒散甚至有些包容他的神色，鸣人有点动摇了，难道真是自己见识太少了吗？早安吻原来真的可以亲嘴的吗？
鸣人不懂，鸣人大为震撼。
鹿丸趁着鸣人还在重启cpu，凑过去又吻了一下再吮了一下，带起了一点水光——他倒是无师自通了怎样亲吻更舒服：“喏，你看，就是很单纯的早安吻啊。”
嘛，怎么可能一下就结束，佐助有一次，那他至少得有两次才行啊。
……不过鸣人的嘴唇是真的很软很好亲呢，鹿丸被鸣人唇上泛着的水光吸引，没忍住又啄了一下。也没谁规定早安吻不能亲嘴吧？抓抓头思索了一下，鹿丸迅速向本能投降，决定不止早安吻，下次一起过夜的时候把晚安吻也给捎上好了。
鸣人被连着亲了三次，终于没了脾气。亲一下是震撼，亲多了他就没感觉了，也觉得大惊小怪的好像确实没必要，不就普普通通亲个嘴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鸣人，这种早安吻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的，”到底是在说谎，鹿丸该打的补丁还是得打上，“一般的家人朋友只能亲亲额头脸颊什么的，特别亲密的才可以亲嘴。像佐助那种，就不能亲。”鹿丸重点踢出去了某个可能会坏事的人。
鸣人有些无语：你怎么这么记仇，就非要跟佐助杠上吗？不用说他也知道好吧，亲嘴这么亲密的动作，当然不能随便做啦。而且以鹿丸的个性，自己真要亲了谁，他不双倍讨回来才怪。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也不会去亲其他朋友的。至于家人，他除了小樱哪有家人，小樱是女孩子，真嘴对嘴亲上去，怕不是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卡卡西老师和伊鲁卡老师倒是可以，但平时又不住一起，自己再怎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送什么早安吻出去啊，那多羞耻啊。
“懂了懂了，只有你可以对吧。”真是个小气得要死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各自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