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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叛乱 ...
人主少年,当使知四方艰难。——圣相李沆(注1)
“老爷,已经二更天了,早点歇下罢! ”大胆点的仆人劝道。
“客人未至。”王相老神在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与往常不同,他的案头只摆了一份奏章。
“这么晚了,会有哪门子的客人?”仆人不解。
王子明摆摆手,笑道:“你们不懂,这贵客就爱晚上来。”接着眼睛一闭,继续等。
屋顶上的周平暗暗心惊,庆幸自己之前的谨慎,叮嘱入画千万别露马脚,不得暴露暗卫的存在。
“行了行了,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扮成男装,王相爷又没见过我,怎么会起疑心?”之前等周平赴约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入画早就不耐烦,“送我下去。”
周平还是觉得不妥:“我带你到外面,你拿着这珍珠作信物从正门进。”
“大晚上的门童早睡了,谁会给我开门?”入画觉得周平太过扭捏,不愿再纠缠下去,大声喊道,“劳相爷久候。”
周平只好立刻把入画放下去,在王相出来之前再度躲到暗处。
“公子就是周侍卫的至交?”看见入画,王子明满是褶皱的脸上出现一丝讶然。
“至交谈不上,顶多认识罢了,”入画毫不客气地揭人短处,“小瓶子什么都好,就是脑袋爱打死结。”
“公子是一人来的?功夫了得。”王相赞道。
“那是那是。”入画笑嘻嘻地接了应承。
“……”周平没那小丫头一样头脑简单,王相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别有深意,而且,作信物的话一颗珍珠足够了,为什么要把两颗都给自己?
那价值百贯的珍宝,和涉及帝王丞相的案子扯在一起,怎么看都带着不详,拿着烫手,又是长者赐,丢不得,更不能兑成实在的具有购买力的银钱。
周平一阵苦恼,白天抽不出空,晚上还要值班,虽然官位和薪俸升上去,但任务难度也跟着一起提高了。
入画出来得比周平想象的要快,两人面带愁色,不像是事情了结各回各家的欢快模样。
“相爷放心,事情包在我身上,您回去歇着吧。”
“无妨,老夫送送公子。”说着,王相用手往墙上引,入画根本不会轻功,杵在那尴尬得一动不动。
——该!
周平觉得痛快,同时理智跳出来警告自己也被套了进去。
王子明接着激道:“陆公子,怎么了?可是突然崴了脚忘了武功?”
女孩脸皮薄,入画怎挨得住这等调侃:“小瓶子,你是要让我徒手爬墙吗?还不出来! ”
周平现身,朝王相爷深深一揖。
“还望相爷口下留情。”千万别和赵允让提自己出现过。
“周侍卫去而复返,定是有要事,不如到书房一叙。陆姑娘就由府内下人送回住处,可好?”
入画的脑门上已经被周平贴上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八字对联,横批——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靠不住。
“相爷是如何发现她是女儿身?”周平问道。
“老夫阅览禁中藏书,有幸读过几本偏门医书,其中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蛊只会养在女子身上,刚刚陆姑娘替老夫诊断的时候放出蛊虫,老夫这才知晓。”
周平对苗蛊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也没打算长那个见识,避开具体细节:“诊断结果如何?”
提到自己的身体,王子明只摇头叹息:“生死有命,只是老夫余愿未了。”
周平缄默,不愿去接口,因为一旦顺承这个话题就意味着老丞相将重任交到自己肩上。
王子明噙着了然笑意,从周平刻意避开自己的举动看他早已心如明镜。
朝堂之上明哲保身一味推脱的官员多了,王相早就摸透了该如何对症下药。他也不逼周平,而是换了个话题。
“老夫听闻当年澶洲一战,双方结盟辽军退却之时,寇相曾发出后世效仿官家岁币求和的担忧,你可知道官家如何回答?”周平摇头,王相继续道,“官家说,到时自然会有能打仗的子孙出生,何必杞人忧天?岁月催人老,十年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周平忙说不敢。
“相爷言重了,下官定竭尽全力助相爷渡过这一劫。”
王相正色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如今我大宋内纲不稳,外敌环伺,周侍卫要错过眼前建功立业匡扶社稷的良机吗?”说着他迅速拿起桌上的奏章,在周平面前展开。
周平来不及闭眼,就被‘急报’、‘叛乱’等词炸伤了视网膜。
——好辣的老姜!
“这就是相爷从宫里……带出来的奏折?”周平早已不是一问三不知宫廷新丁,规矩烂熟于心,其中有一条:奏折除了帝王与相关官员,其他人是一律不得看的,尤其是这种加急直接呈入宫中的奏章。
这下自己想脱身都难了。
王相供认不讳,承认那珍珠的确是皇帝赐予他让他配合泰山封禅大计,不仅如此,他还语出惊人:“叛乱一事,官家并不知情。”
“……”
周平几乎要怀疑这老头被蛊吃了脑花,否则怎么会干出私扣急报的糊涂事?
王子明解释道:“封禅乃国家大事,出不得半点差池,各地祥瑞连连,断不能传出此事的半点风声。”
之前涌现‘天书’,百姓无不传颂官家圣明,在这一派欢乐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不和谐的兵器械斗之声,恐怕整个朝廷都会沦为笑柄,威信荡然无存。
“可叛乱瞒得住吗?”而且,有暗卫在,皇帝真的毫不知情?
王相叹气:“这也是老夫放不下的地方,还要请周侍卫相助。”
“相爷,下官需要时间考虑。”
事关国家大运,周平不敢轻易许诺,匆匆告辞,临行前劝了一句:“相爷还是早些禀告官家为好,兵者从速,容不得半分拖延。”
这等浅显道理,王子明如何不知?
他负手而立,一夜在房中来回踱步。
官家心意已决,封禅泰山势在必行,礼部已经在翻阅典籍准备封禅礼仪,自己阻拦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木已成舟,自己只能尽力修补大船之上的漏洞,使它能够抵挡更多更大的风浪。
王相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有圣相李沆的谶语:
“人主少年,当使知四方艰难。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甲兵、祷祠之事作矣。”
一切都被李相(指李沆)言中了,御驾亲征使得官家锐气尽失,不思收复燕云,反而钻研起祭祀之术来。难不成自己该效仿李相,变本加厉地把各地受灾、盗匪、混乱等事情上报,让官家知四方艰难?
不妥,今时不同往日,官家一心利用封禅挽回与胡虏称兄弟的颜面,再多叛乱的冷水也是徒增烦恼,现在坏消息能瞒一时是一时。
然而兵乱如火,稍不留意就会有燎原之势,需派人过去镇压才是,只是又该立什么名目才不会引人怀疑?
对忧国忧民的王相来说,今晚又难成眠。
周平回了宫,躺倒在呼呼大睡的赵允让身边,预感到自己离开汴京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天,两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洗漱穿衣的时候,赵允让一直躲着周平的注视,避免和他进行视线接触,连早饭都留周平一起用。
周平照常到皇城司报道,在巡城的间隙找张环交了差使。
“不愧是我徒弟。”张狐狸风采依旧,丝毫没有因为进入而立之年而妨碍潇洒不羁浪荡子气质的散发,他一手勾着周平的肩膀,一手拎着酒坛,总会在说话间隙喝上一口。
周平将王相之事细细道来,听得张狐狸慢慢收敛笑容。
他大骂道:“你这不怀好意的小崽子,怎么把这秘密和我说?”
这等机密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时候吃苦受累地出京办事,极有可能就在知情人里面挑选。
周平与赵允让形影不离,真宗断不会让储君出入险地,周平自己被派出去的几率就变小了许多,与之相反,轻功弓射万里挑一的张将军几乎成了平叛的不二人选。
周平笑得真诚,那声‘张叔父’也动听了许多。
“能者多劳,况且……”周平居然恬不知耻地拿王相的原话激将,“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如今我大宋内纲不稳,外敌环伺,张叔父要错过眼前建功立业匡扶社稷的良机吗?”
“去他/贼/娘的鬼/话! ”张环自被讹进暗卫以来就没爆过这样的粗口,要不是手上提着的酒价比黄金,他定会用酒坛和那破瓶子的脑袋比比硬度。
注1:李沆(九四七~一○○四)秉性亮直,内行修谨,极有先见之明,时称“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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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算是小瓶子要出京外任的铺垫,恩,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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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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