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慈禧驾到》棠梨儿

15、紫薇花落杏花开（六）

　　杏贞坐起身子，严肃问金锁道：“金锁，你和我说实话，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人要你和我这么说的？”
　　“小姐……”
　　听到杏贞的话，金锁脚下一哆嗦，不自觉的便跪到了地上。
　　“小姐，金锁只是觉得，觉得你这么做不好，对外头也交代不过去，并没有，没有什么人教金锁这么说。”
　　金锁跪在地上，眼珠子转悠的看着地面，话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也就越弱。

　　金锁这话，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吧，要是她觉得不妥，那早就说出来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呢。
　　杏贞虽知金锁说的是假话，却也不生气，她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
　　“金锁，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杏贞的手指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桌面，微蹙着双眉看着地上的金锁。
　　“哦，金锁从小就跟着小姐，小姐和太太对金锁可好了，一点都不把金锁当下人，那个时候，金锁就发誓要一辈子对小姐衷心，一辈子照顾小姐。”
　　金锁脸上挂着回忆的笑容，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

　　“从小……”杏贞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而后站起来大声道：“你从小跟着我，可在你眼里，我还及不上你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金锁，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杏贞这话说的严厉而有力，她双手握着拳头微垂头俯视着金锁，眼中带着怨，有那么点声嘶力竭的味道。
　　“小，小姐……”
　　金锁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半张着嘴巴抬头看着杏贞，显然是被吓到了。

　　杏贞慢慢踱步至玻璃房的左侧角落，她用手抚摸着玻璃，问金锁道：“金锁，你觉得这玻璃漂亮吗？”
　　“漂，漂亮。”
　　“是漂亮，一点都没错，可再漂亮又有什么用，玻璃太脆弱了，太容易受到外力的影响，就像你对我的衷心一样。”
　　就这么说着，杏贞随手拿过一边的花盆朝着玻璃用力砸过去。

　　“小姐……”
　　看着杏贞的动作，金锁吓的只知道尖叫，她想要冲过去拉住杏贞，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碰’的一声，花盆碎片伴随着玻璃碎片一齐砸了下来，划过杏贞的身体，落到了地上。
　　“小，小姐。”
　　金锁捂着嘴，眼睛瞪的老大，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半晌没动静，待金锁反应过来后，她半跑半爬的冲到了杏贞的面前。
　　“小姐，小姐我错了，你打金锁吧，你骂金锁吧，是金锁错了，你不要这个样子，金锁错了，金锁以后什么都不说了……”
　　金锁抱着杏贞，声泪涕下，因为刚刚过来的匆忙，几块玻璃碎片插到了金锁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杏贞扶着金锁的肩推开金锁，擦着她眼角的泪珠，淡淡道：“金锁，不要哭了，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就去找他吧，让他好好照顾你。”
　　“小，小姐，你要赶走金锁。”
　　“去吧，他会照顾你，我这，留不住你了。”

　　在听到杏贞的话后，金锁闭着眼睛不住的摇头，这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金锁是喜欢福尔康没错，可她从没想过要背叛自己的小姐。
　　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小姐嫁给尔康少爷，那么，她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过去做妾，
　　尔康少爷那么喜欢小姐，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金锁，别哭了，快去吧，他会照顾你的。”
　　“小姐，我，我不……”
　　“记住，嫁给人家之后，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凡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你不是喜欢他吗？那就去吧，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活一次，要是现在我强留着你，你以后一定会恨我……”

　　在杏贞不住的劝说下，金锁有了些犹豫，最终，金锁三步一回头的慢慢走出了杏贞的玻璃房。
　　待走到门口后，金锁哭着回身跪了下来，给杏贞磕了三个响头，“小姐，金锁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话，金锁便站起来向后转身，在站起来的同时，金锁撞到了一个人，可她没注意，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去出去。

　　金锁撞到的人，是和珅。
　　见到杏贞身边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珅紧握着扇子冲进去把杏贞拉到了自己身边，左右的看了看，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这玻璃怎么碎了一地？”
　　和珅的口气中略带了一些怒气，而杏贞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和府可就这么一间玻璃房，它碎了我能不来看了看吗？”
　　“怎么，见我砸了它，你心疼了。”
　　听着杏贞的话，和珅抬头看了看那破了一个大窟窿的玻璃房，扯了扯嘴角道：“是心疼了，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能不心疼吗？”
　　兴许是发现杏贞没事，和珅的口气缓和了很多，他叹了口气把杏贞拉入自己的怀中，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我心里有底，知道站在什么角度砸玻璃不会让自己有事，你瞧，我这不好好的吗？”
　　这么说着，杏贞便要推开和珅，似是想要站直身子给和珅看看，她到底有多好。
　　和珅没有让杏贞如意，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次开口道：“心里有底也不行，怪吓人了。”而后，和珅又道：“为了一个丫头，犯得着吗？”

　　和珅微微放开杏贞，见杏贞眼角挂着泪珠，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的那么在意那个丫头？”
　　“我哪里是在意她，我只是觉得可惜，为她，也为我。”杏贞站直了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她跟着紫薇那么久，结果终是把别的男人看得比紫薇还重要，而我，即使到现在，这双手，还是干净不了。”

　　杏贞说的话和珅听的不怎么明白，不过也没在意，他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背后，继续听杏贞说着，他知道杏贞还没有说完。

　　杏贞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觉得害人会快乐，但是不害人，我一定不会快乐，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
　　“你没有害她，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和珅说的她，是指金锁，对此，杏贞只道：“就算不是她，也还有别人，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想要往上爬，这双手总是干净不了的。”
　　“是啊，想要往上爬，这双手就干净不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想要往上爬的不止是你，也不止是我。”和珅上前，握住杏贞的双手，他看着杏贞的眼睛，“你想害的人，他们同时也想害你，利用你，你不害了他们，被害的就只会是你。这条路上，从来只有成王败寇，没有恶毒和善良。”

　　想要双手干净，除非他们从来没有踏上过这条路……
　　他们都是悬在悬崖中的人，他们想要的只是爬上去，在这个过程中，无论他们推下去多少人，踩了多少人的肩膀，只要他们爬到了悬崖上头，是非曲直就由他们说，而掉下去的人，永远都只能被人说……

　　“那么，那个丫头，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对于金锁，和珅是不放心的，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放心的除了亲人外，就只有死人，而对于杏贞来说……

　　“我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每个人都因该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你就看着吧，看着她最后的下场……”
　　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下人，福家要了有什么用呢？所以，福家是不会要金锁的，不论福家曾经承诺过金锁什么，在杏贞不要金锁的那一刻，都将灰飞烟灭。
　　“和珅，你会背叛我吗？”
　　……
　　“……我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