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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喜结同心终成眷属①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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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妈以前不尊重你姐,不尊重你,我代她向你道歉。”说到这,宫雁沉顿片刻,左手握方向盘,右手则抚上钟轻的手背,“我妈昨晚听我说,说我们的姐姐去世了,真的挺伤心的。她这人就这样,空有美貌脑袋空空,但是。她并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妈不坏,我就是不想见她。”
“你可以尽量不和她对视。我们吃完饭就睡觉,第二天清早就走。”
“抱歉,我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我爸呢?”
“你爸也都一样。停车吧,再不停,我就搭不到回家的地铁了大哥。”
说罢,钟轻没好气的甩开宫雁的手,她的态度非常明确,也非常坚持。
她是记仇的人。无论现在宫备和郑美静是不是变得温柔热情,她都不想见曾经对她咄咄逼人的宫备和郑美静,她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家里瘫着,像废物一样不停的刷手机直到困倦。
“……”
钟轻的态度搞的宫雁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依旧没有停车。
过了会,宫雁像想起什么,问钟轻:“你还记得我爷爷吗?”
“当然记得。”钟轻既惊又怕的问,“你爷爷怎么样?”
宫雁一家四口人,全家除宫雁外对钟轻最好的人,就是宫雁的亲爷爷——七十七岁高龄的宫兆。
宫兆和眉善目、热心善良,每次见到她时都会和蔼的拿零食水果给她吃。
知道她姐姐身体不好,宫兆会特意去庙里帮她求平安符,送她姐姐。
知道她喜欢拉格奎斯特,宫兆会送她拉格奎斯特全集。
知道她对宫雁欲语还休的爱意,宫兆会耐心的听她诉说抱怨,安慰她的难过,同时帮她保守秘密。
她特别喜欢宫兆。
“硬朗着呢,他一直都很想你。”宫雁告诉钟轻。
知道宫兆如今依旧健朗,钟轻非常高兴:“真的啊?那太好了!我也超级想他的!”
“那你想见他吗?”
“想啊。他现在在哪?”
“他现在没一个人住了,跟我爸妈住一块,今晚吃饭他也在。你想见他的话就得跟我回家。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你赏脸跟我回家一趟?”
“……”
得知她要想见宫兆,她就得跟宫雁回家,见宫雁的父母,钟轻一阵沉默。
她是很想见宫兆,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见宫备和郑美静!
她在内心哀嚎,同时也犹豫不决,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宫雁回家。
“怎么样?轻轻?要不要跟我回家?”见钟轻不语,宫雁提高音量问。
“……好吧。”
思来想去半天,最后钟轻一言难尽的抿唇,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她实在是不想见到宫备和郑美静,想到宫备和郑美静的面容,她就焦虑。可她实在是想见到宫兆,想到宫兆的面容,她就感到一阵暖意。
宫兆如今已经七十七岁高龄,她平常要开店要照顾钟鸠,空暇不多,如果今天不见,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见面,而且天有不测风云,她今天不去见宫兆,要是哪天宫兆出事,她就再也见不到和蔼热情的宫兆了。
难得现在有时间、有机会,宫兆身体也硬朗,她还是跟宫雁回趟家比较好。
“这就对了嘛。”见钟轻同意,宫雁笑眯眯的将毛毯给钟轻盖回去,“你要是累可以先睡一会,按照这附近平时的路况来说,我估计我们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我不睡,我得看着你开车。”
“为什么要看着?”
“以防你出车祸。”
“我们都复合了,我现在应该不容易出车祸吧?”
“还是容易的宫雁先生,以我对一些偶像剧和爱情剧套路的了解,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痴痴的爱我等我,你这位初恋男友就容易出车祸去世,进而成为我通向崭新爱情道路上的炮灰男配。”钟轻使坏的告诉宫雁。“除非没人爱我,不然你开车都要小心哦。”
宫雁惊恐万分,双手微微颤抖,想抬却不敢抬,仿佛手上的方向盘是烫手山芋,“什么?你不早说!”
“我忘记说了啊。你专心开车吧,我盯着你。”
“……那你可要盯好!”
“会的会的,钟鸠他还在呢,就算是不为你的安全,为钟鸠的安全着想,我也会好好盯着你的,好吗。”
接下来宫雁专注开车,一路上一言不发,而钟轻一路盯着宫雁的侧脸,偷偷在心里笑宫雁单纯好骗。
车开了约莫两个多小时,宫雁在市中心一栋正对市里地标建筑和江岸的花园小区里停车。
钟轻刚退役时曾经看过这个小区的房子,均价两亿,因此没买。
再次进到这个小区,她不是以买家身份,钟轻心情复杂。
这个小区内部总共就只有五幢高楼。下车后,钟轻牵着钟鸠,跟在宫雁身后进到小区大门往右正数的第一幢楼坐电梯。
坐到第三十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宫雁很自然的插着兜出电梯。
而钟轻整理好的发型,这才牵着钟鸠出电梯。
她刚走出电梯,便见到不远处一个横跨左右顶三面的贴墙鱼缸,中间装着扇外形像贝壳的门。
宫雁往门前一站,AI扫描双眼,嘎吱——一声。
房门自动打开。
钟轻和钟鸠同时惊呼出声。
钟鸠讶异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爸爸,好厉害!”
钟轻只在科幻小说、还有电影里见到过这种感觉的开门方式,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技术,她向往的问宫雁,“弄这个多少钱?”
“不贵。”看钟轻一脸向往,宫雁知道,钟轻肯定是想要个一样的,承诺道:“回头我找人给我们家也弄一个。”说完,他一手搂住钟轻,一手牵起钟鸠,自豪而亲密的拉两人进门。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宫雁在门口喊了声。
很快就有两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迎出来,一男一女。
男人叫宫备,是宫雁的爸爸,长着方脸大眼,戴一副金边眼镜,身材高瘦,目光锐利。
若是不说职业,谁都会以为这是位科学家。
女人叫郑美静,是宫雁的妈妈,瓜子脸、吊梢眼,长得古典年轻,只像三十岁后半。
时隔多年再见到宫备和郑美静,钟轻难以言喻的紧张,她僵硬地对两人微笑,“伯父伯母,你们好。”
“嗯。”
快速的打量钟轻一番,宫备冷淡的点点头。
而郑美静正眼都没给钟轻一个,径直蹲下身打量宫雁牵着的钟鸠,兴奋的问宫雁,“这个就是我的轻轻孙子是吗?叫钟鸠?”
“是的。”见郑美静不理钟轻只顾着钟鸠,宫雁轻轻地答了句,接着回头关上门,挤眉弄眼的对钟轻使眼色,示意钟轻别生气,别跟郑美静计较。
钟轻早就习惯被郑美静无视和不尊重,她对宫雁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继而蹲下身来,拍拍因为突然见到爷爷奶奶,导致不知所措目光乱飞的钟鸠。
“这是你奶奶,叫奶奶。”钟轻指着郑美静,让钟鸠礼貌的喊人。钟鸠却是摇头,不愿意叫,“我叫不出来。”
郑美静漂亮的、洋溢着喜悦的脸瞬间晦暗起来。
“怎么了小轻轻,为什么会叫不出来呢?”郑美静意有所指的瞪钟轻,“不会是有人不让你叫吧。”
“没有人不让我叫。是……是因为……”钟鸠皱着圆圆的脸蛋,很为难的告诉郑美静,“因为你太漂亮了!像漂亮姐姐,不像奶奶。所以我没法叫。”
听到这话,郑美静霎时喜笑颜开,“我哪有小轻轻你说的那么年轻!哈哈哈,我的轻轻来,奶奶带你去吃饭。奶奶今天做了好多菜,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把钟鸠从宫雁手里抢去牵走了,一句话都没再跟宫雁和钟轻说,像宫雁和钟轻不存在似的。
郑美静转身一走,宫备也跟着走,也是一句话否没再跟宫雁和钟轻说。
钟轻和宫雁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然后跟上宫备的步伐自行去餐厅吃饭。
宫雁家的餐厅装修的如同室外花园一般,三面落地窗,落地窗上蔓延藤蔓,四角摆着各种花草,中间放着套十八世纪风镂空花纹的桌子和靠凳。
宫雁的爷爷、苍老精瘦,穿着卡通图案的红色长袖针织衫的宫兆已经落座。
老爷子整个人愁容满面,眼眶通红。
宫备和郑美静无视宫兆明晃晃流露出的悲伤,体贴的抱钟鸠落座,接着一左一右,分别坐到钟鸠两边,温柔的问钟鸠要吃些什么菜,他们给钟鸠夹。
宫兆看起来那么痛苦,宫备和郑美静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啊?
钟轻极其困惑,她在宫兆身侧落座的同时,担忧的问宫兆,“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轻轻呀,好久不见。”宫兆看到钟轻,极其勉强的挤出个笑容,然后默默垂泪。“呜嗯……”
“怎么啦?爷爷你为什么哭呀。”
“……”
宫兆不回答,只是望着满桌的丰盛菜肴垂泪。
钟轻于是转头问宫雁:“爷爷他怎么了?”
宫雁无奈的耸肩:“他在网上和一个法国人网恋,人家问他多大年纪,他老实的说七十七岁,当场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