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的电脑进化史》小李飞刀他妈

4、读书人的事

　　“你去哪？”
　　“图书馆，听说图书馆正在招聘图书管理员”
　　“我也去”
　　冯思晴追上梅家杰的步伐，两人朝图书馆走去。
　　学校图书馆只允许一次借3本。一月一换。
　　梅家杰想看的计算机书籍很多，但又不让多借。
　　图书馆管理得还是很严格的。
　　留宿图书馆是不可能的了。
　　听说曾经有中文系的女生留宿图书馆，蜡烛引发了火灾。
　　咋办呢？
　　这不，图书馆招聘图书管理员，梅家杰想着如果能应聘成功，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最终，梅家杰没能应聘上，反而冯思晴应聘成功了。老天不开眼呀。
　　冯思晴和梅家杰从图书馆出来。走在路上。
　　梅家杰盯着冯思晴，心里打起了歪主意。
　　“你瞅啥呢，我脸上有花？”，冯思晴笑着打趣道。
　　“我开一个书单给你，你从图书馆把书找出来，然后从图书馆后面的窗户缝隙中丢下来”
　　“啊？”
　　“能完成任务不？”
　　“我想想”
　　“没事，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就可以了”
　　“不好吧”
　　“我请你吃辣子鸡”，梅家杰知道冯思晴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道菜。又辣又有肉，肉还嫩。
　　“那，那好吧”，冯思晴贼兮兮地笑着盯着梅家杰，像是看见了辣子鸡一样。

　　一个学期下来，梅家杰的床沿，靠墙边里面，立满了计算机书籍。从头排到脚。
　　学校组织查房。系主任看了梅家杰的床，还夸梅家杰爱学习来着。

　　梅家杰越学，越是觉得不懂的知识越多。
　　在学校，只要是计算机系的老师，都让他问了个遍。
　　有时在路上，梅家杰逮住老师就问。
　　无论是在食堂里吃饭还是学校的路上。
　　属于梅家杰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梅家杰。
　　“季老师，季老师”，梅家杰在路上远远地看见了《微机原理》老师，他想问个问题。
　　季老师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迅速地从学校大门走出去了。都没有回头。
　　随着学习的深入，梅家杰问的问题也越来越难。
　　《微机原理》老师基本上看见梅家杰，直接绕道走。
　　《计算机网络》林老师，倒是很耐心，教授给了梅家杰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
　　除了数学、英语，和计算机专业课之外，梅家杰都躲在宿舍里面看计算机书籍，没有去教室。
　　旷课在所难免。
　　梅家杰经常偷溜着和其他班级一起上机。
　　有时也会被赶出机房。因为计算机数量不够。
　　梅家杰是计算机系成绩最好的学生。这一点，系里众人皆知。
　　一个学期下来，梅家杰的旷课记录达到二十二节。
　　梅家杰不是很清楚这点，但是这个已经达到了学校的退学标准。

　　辅导员找了梅家杰谈话。也找了冯思晴。
　　辅导员希望他俩能分开，好好完成学业。
　　梅家杰拒绝了，因为梅家杰谈女朋友，没有影响学业。一门挂科的也没有。
　　而且梅家杰也承诺，毕业后会和冯思晴结婚！
　　冯思晴也拒绝了。她用沉默表示了拒绝。
　　辅导员看没有办法分开他们俩，只能上报到系里。
　　系主任约了梅家杰，周五晚上去他办公室谈。

　　梅家杰待在系主任的办公室里。
　　主任没来。他无事可做。
　　系主任办公室里，有台电脑。
　　那个时候，电脑可是很稀有的东西。
　　只有一流的大学才有这玩意。是386的。
　　自己学校机房都是286的！
　　机房里也就几十台。
　　不是计算机系的，看都看不到。
　　毕竟90年代，不是每一个专业都需要学计算机的。
　　这里有！打开它，玩一会！
　　梅家杰开始编写C程序代码起来。
　　编写了刚从书本上学来的，一颗闪闪发光的五角星。
　　期间也有不少老师来系主任办公室，都被梅家杰一一打发走了。
　　梅家杰俨然是系主任的助理。
　　有的老师，认识梅家杰，想赶梅家杰走。
　　但梅家杰头也不抬，忙着写代码，应付他们一下。
　　他们看赶不走梅家杰，也就走了。
　　系主任来时，梅家杰都没发现。头都不转，忙着写代码。
　　看着闪闪发光的五角星，系主任和梅家杰聊起了编程。
　　当着系主任的面，梅家杰给他演示了，如何攻破学校的 Novell Netware 计算机网络。
　　“可以呀，谁教你的”
　　“一半自学，一半是林老师教的”
　　“看来要批评批评林老师了，这不是搞破坏么”，系主任微笑地说着。
　　“不是林老师教我弄的，我是自学的，练练手”，梅家杰赶忙解释道。
　　“你还学习了什么？”
　　“……”
　　梅家杰在计算机上劈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快下晚自习时，系主任才想起来，梅家杰是来干啥的！
　　“一个学期下来，你旷了二十二节课，按照学习规定，可以将你开除了。”
　　系主任顿了顿，
　　“看在你旷课是学习计算机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以后不允许旷课了”
　　系主任还是很温和的。
　　“好的，保证以后不旷课”。梅家杰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回去吧”
　　“好的”
　　梅家杰屁颠屁颠地从系主任办公室走了。
　　关于谈恋爱的事，系主任一字未提。

　　自此之后，梅家杰没有旷过一节课。
　　他也没有挂过一门课。顺利毕业。
　　很多同学都很惊讶。
　　梅家杰去拿毕业证书时，连发证老师，都看了他老半天。
　　一九九八年那个夏天，梅家杰毕业了。
　　女朋友冯思晴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
　　梅家杰如愿以偿地去了一家医疗器械上市公司做软件开发。
　　而且，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微机原理》老师的推荐，梅家杰才去了那家公司。
　　《微机原理》老师，成熟的美，知性的美，真的很美！
　　这是后话。

　　一天，当梅家杰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门口站了很多人。
　　梅家杰一眼就看见了图书馆负责人老师。他经常去图书馆，这个老师他认识。
　　这是被人举报了吗？
　　图书馆老师带着几个学生，将书籍从梅家杰的床沿里面搬下来，放进箱子里。
　　包括梅家杰自己买的书和杂志。
　　梅家杰也没有辩解，眼看着自己床上的书被“一洗而空”。
　　他也无所谓，反正都看过了。
　　他也没打算私藏，想着如何归还到图书馆。只是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窃书不算偷”，梅家杰不以为耻。
　　“馆长让你什么时候，去找她一趟”
　　图书馆负责人老师临走时，对梅家杰说。
　　“知道了”，梅家杰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馆长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