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拜托你醒醒》水熙月

11、小番外之如果遵循你的妄想

　　上高中了，柳生交女朋友了。
　　仁王兴高采烈的去找千羽，这个时候，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的他不知道，这是他真正餐具的开始。
　　看到千羽萎靡不振的模样，仁王的心稍微刺痛了一下。啊当然了，少女，这是成长的代价嘛，别难过了，从你的妄想中清醒吧——所谓感同身受，喜欢的人痛苦你也会跟着痛苦——仁王压抑自己逐渐飞扬起来的心情，将面部表情调整得接近凝重状态，搜肠刮肚想找点好词安慰她，她却先转头了。

　　仁王只觉得她那双眼中盈满伤痛，正忧郁地望着他。……怎么办他他读到了同情啊咧这种危险的预感好可怕……。
　　她张了张口。
　　仁王在她喊出他名字之前闪电般转过一个念头——她凑CP的心还没死！
　　“我喜欢你千羽！”
　　他抢先喊了出来。表白不止一次了，或许这次可以得到不同的效果——心脏吊到嗓子眼了，他上前去紧紧攥住她的手，似乎太紧张忘记对方作为空手道黑带高手的威胁，只是想着不能让她说话，至少要等他先说完！
　　“我不是对你哥失恋了受刺激了才来告白的，我也没有当你是替代品我真心喜欢你喜欢很久了，请和我交往！”

　　一口气把能猜到她所想的全都说出来，目的是堵上她的借口也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如果像往常一样被她的凭空设想带着走，然后他又没骨气的嘻嘻哈哈地打诨以蒙蔽自己真心，搞不好演变成恶性循环等足十年都不能实现愿望。
　　尽管，这样毛毛躁躁的青涩少年般的告白非常丢脸。（不好意思仁王少年一直认为自己超~成熟的= =+）

　　千羽低头看了看被他紧握的手。
　　仁王忐忑地松了一点力，仍然未放开。眼看着她的睫毛轻轻眨动一下，紧跟着她的一句话响起，犹如一道天籁之音。
　　“好。”
　　喜悦来得太快，比陨石突然砸中脑袋更加不可思议，仁王呆滞了。
　　……没有太早欢呼是正确的。

　　“替代品也无所谓啦。”她轻声自语，更像安抚似的说，“你都那么伤心了，连喜欢我很久这种话都说得出，就暂时交往吧……要快点振作起来哦。”
　　他脑中一片空白。
　　一只手放开她，转而慢慢攀上她肩膀，摩挲着滑到她颈侧停住不动。千羽好像对这种粘腻的抚触十分反感，眉头纠结，“干什么……”她转了转肩膀要挣脱，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神，又不说话了。

　　仁王根本没注意千羽的变化，他只想着，掐死她就好了。
　　让她安静地终结在他怀里，一了百了。
　　以前萌生这样的念头，多半出于自嘲，可是这次不太一样。
　　另一只手掌中还固定着她不安分微小挣扎的手，他已经无法克制一些疯狂的冲动，逐渐运转起来占领他近乎僵硬的身心。他的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在对他发出某种恐怖的指令，去吧，把这个女孩——

　　于是他低下头，亲吻她。

　　……
　　“啪！”
　　“……”

　　仁王雅治终于踉跄退去。
　　除了脸上火辣辣的抽痛，肚子亦不能幸免，遭到一记膝盖攻击。一时间痛得直不起腰仅能用手臂捂住腹部，喘着气，听她怒喝道：
　　“混账！”
　　他抬起脸，勉强笑笑，“不是交往了吗？这算一个证明。”
　　而他迫切渴望得到的证明，换来她愤怒痛恨的巴掌。
　　“你……去死！”
　　千羽气得说不出话，似乎想再揍他几拳，却又不知为什么，扭头跑了。
　　……愤怒也好，总好过漫不经心的对待。
　　他宁愿这样。

　　之后自然是顶着巴掌印去上课，并且参加每日必行的社团活动。
　　桑原同学一见他，大惊失色，问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是不是要被禁赛了。仁王想了想，好心告知：“我和柳生千羽开始交往了。”
　　竖起耳朵旁听的丸井立马不客气的嘲笑，“交往第一天就毁容？”
　　“是凄惨了点。”仁王承认道。
　　丸井被他的坦率惊到，仿佛看外星人一般上下打量他，自以为了解的叹口气，拍拍他肩膀，拉着桑原便去别处散播这个惊人新闻了。

　　仁王懒洋洋地靠着休息椅，借以缓解腰腹的隐隐痛楚。盛怒之下的少女铁拳制裁真不是盖的。（虽然出的不是拳）
　　他注视着丸井先去了柳生那边，然后柳生回头看他，他报以一笑。柳生扶了扶眼镜，走到幸村和真田处，一番交谈，真田便迈开步子走过来。
　　“幸村说，准你今天部活休息。”
　　仁王想，好搭档是从他妹那知道的还是猜出来的？他抱臂笑嘻嘻地对严肃转达了信息的真田道：“我可以参加训练的。”
　　真田神色不变：“去休息。”字里行间透出坚持。

　　仁王挠了挠小辫子，打个哈哈，“好好好，我去。代我跟比吕道谢。”
　　倒不是重到不能运动的伤势，不过member爱不能不珍惜，所以他无事一身轻，包甩在肩后，回教学楼去找他女朋友了。

　　在教室门口，他顿住，驻足望向窗内。
　　她在。
　　少女的侧影线条纤细精巧，一个人静静坐着发呆，乍看很正常，仁王却清楚，她今天没去那个稀奇古怪的社团活动也没再看啥套着文学作品封皮的谜之书，已经是最大的反常了。

　　仁王知道她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交往，无论多么后悔和不情愿，都一定会履行交往的职责。
　　所以一起回家吧。
　　——提出合理的要求，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要做的是阻止她说分手。

　　千羽看仁王进来吃惊地站起，对他的话有些迟缓才反应过来，“……网球部训练结束了？”
　　“我早退。”仁王雅治理直气壮。
　　她看清他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哦。”

　　她低头收拾东西，仁王凝视她，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没有人说话，直到她抬头问，要不要先去保健室？
　　……好。
　　仁王希望他看见她眼里的不忍心不是自欺欺人。
　　那种温柔的错觉，就算残忍也想微笑。

　　保健室老师恰巧不在，大概又上篮球部当专属队医去了。千羽找到治伤药，走进里边的小隔间，仁王正坐在床上用毛巾敷着留了掌印的半边脸。
　　千羽把药丢到床上，刚要出去，仁王耷拉着眼招招手，说：“帮我擦。”
　　千羽站在那踌躇了一会，转过来，直接拉起他衬衫下摆。仁王按住她的手，嗓音轻而哑，“别那么简单粗暴。”
　　她搓掉一手臂的鸡皮疙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嘴上说着，倒上药水慢慢揉了起来。
　　“可是很痛。”他故作无辜地说，她也不搭理，只专注做事。他直盯着她认真的神情，突然觉出情况不大妙。小腹伤处那边渐腾起一股热气，散出四肢百骸。

　　仁王定了定神，“等一下。”他阻止她，“我想起被揍以后24小时内应该先冷敷。”
　　千羽果然停下，横他一眼，“你好烦！”起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拎了条毛巾回来，“冷敷用。”
　　他装虚弱地咧了咧嘴：“谢谢。”
　　她坐在他旁边，静默好半晌，忽然道：“你有腹肌呢。”
　　……原来你有仔细观察吗。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仁王脸颊和腹部都盖着冰冷的毛巾，身体内部的热气却迟迟无法散去，相反有严重的趋势。
　　“真的很痛？要不去医院吧？”等不到他回答，千羽又问。
　　仁王侧过脸，床帘遮蔽下的阳光若隐若现，他看着她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处的肌肤心不在焉道：“已经不怎么痛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都……”她一直平视前方的眼睛转而瞪着他，正撞上他视线，声音便软了下，只是不满地说，“你今天真是安静得可怕……”
　　这真是、不能忍了。
　　仁王猛地反转身体，将她猝不及防地压下。冷敷的毛巾掉落下来，动作牵扯伤处，却完全不觉得痛了。
　　“更可怕的你还没见过。”
　　这样说，俯低身。
　　他又吻了她。

　　……
　　“你又——！”
　　“既然已经交往了……”
　　仁王雅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得逞的笑脸有多欠揍，千羽的眼睛快喷出火来了，不过这种燃烧的恼怒映得她双眸晶亮，反而挑起他蛰伏多时的征服欲。
　　扣住千羽的手腕，很是恶劣地朝她的耳朵吹气，“如果要动手也考虑一下我的伤势哟～”
　　底下躁动的身体停顿了动作，而她是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在仁王看来，可比她平时冷若冰霜的鄙视可爱多了。
　　“别以为交往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千羽抬起脚，意在威胁，只因被压制的姿势摩擦过仁王大腿。仁王禁不住喘了口气，接上自己刚才的话：“动脚也一样……”
　　再继续就不是普通的玩笑了……虽说他本来也不是开玩笑。
　　想亲近她的心是真的。
　　亲吻怎么足够？

　　“……够了！”
　　千羽一掌挡住仁王的大脸，五指呈爪状抵抗他再度袭击，一把推开他跳下床，“没事了就回家！”
　　……
　　最后也没有纠缠到底。一起回家的路上，她好像因为太过生气而忘记说“你太可恶我们不要交往了”“我要和你断绝关系”之类的话，临到她家门口，他还软磨硬泡地蹭到一个告别吻。
　　嘴硬心软的少女，对付她，死皮赖脸是最好的办法。仁王狐狸在这充满惊喜的日子里似乎悟通了什么真理。巴掌印还没消就忘了痛的少年，看得真不够通透——
　　任他放肆的前提，还不是因为对他存着怜惜。

　　就这么交往下去了，春去秋来，怀着吃了这顿可能没下顿的悲观心态，仁王雅治鲸吞蚕食他的小女朋友，终于在某个雨天成功脱离魔法师身份。
　　初尝禁果那天，原本在图书馆被她敲打着复习，由于天色次第阴霾，没带伞的两人便提早离开，转移阵地到仁王家。行至半路雨点便落下来，打湿了头发。
　　家里没人是第一个成功要素。

　　从擦头发开始。
　　千羽半跪在仁王身前，毛巾罩住他的发丝，仔细的擦拭。作为女朋友，柳生千羽极为出色，仁王视线下方落在她方才吹风筒吹得半干仍显湿漉的发尾，再到她抿起唇尽展小巧弧线的下巴，心知她只把这当做一个任务完成。
　　胸口涌起一种柔软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既是欢喜又是忧伤。
　　只要一抬手，便能拥抱她；摆出认真的表情，便能让她妥协；声音柔和一点，便能诱骗她……她这些弱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只因他喜欢了她，中途走了弯路，现下再利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将她压倒的时候，她猛然领会他的意图，握住他的上臂抵制他更进一步，“你以前说过……我和哥哥很相似……”声音轻得像呼出的空气。
　　你眼睛被蛤蜊糊了，还是脑袋被门夹过？
　　仁王不怒反笑。
　　他说出那句无数死在单恋战线上的前辈们的经典台词。
　　“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很可笑，也很可悲。

　　她怔了怔。他已不再计较，直接攻城略池。不想忍耐，不想等待，或者隐忍的做法更为稳妥，然而已经不可能罢手了。最诱人的罂粟，一朝沾染便上瘾，就算一点点，品尝后忍不住回味，还想要，于是再而三地更多，更多，终至沉溺不能自已。
　　他看见她眼眶里蓄了一汪泪，舌尖轻刺一下她眼角，那泪便下来了。甜的。
　　……
　　这场对抗战，是他胜出。

　　明明占有了，为什么觉得更加空虚。
　　有句话说的好，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

　　仁王雅治手插在裤袋，闲庭信步踏入图书馆。
　　那场雨之后，冲动冷却，他眼睁睁看她倔强地一语不发，穿好衣服离开他家。后来，千羽再也没和他说过话。
　　算下来已经四天了。不再一起吃午餐不再看他练球不再一起回家。
　　惹得丸井都忍不住来问。
　　仁王深沉地回答：“这个嘛……没有吵过架的情侣就离分手不远了。”
　　丸井踢他凳子一脚，不屑道：“我只知道，你要是不道歉马上就会分手了！”
　　“……你又哪只眼看到是我错了？”仁王扶好撞歪的凳子，不知怎的，情绪开始不对头。
　　“不管是不是你错，你都必须承认错了。女孩子呀，才不会拉下身段来道歉呢。”。
　　“分手两次的经验之谈？”

　　丸井文太睁得滚圆的眼眸霎时间烧起燎原大火，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死——白——毛——”
　　猪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仁王雅治迅速逃窜。

　　……逃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
　　全身的细胞一天比一天鼓噪，他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啊。
　　“冷战？”和她同班的幸村若有所思道。
　　“刚才是我问问题，部长大人不回答就算了，怎么可以反问我呢？”仁王从容不迫。
　　“应该去图书馆了，老师让她搜集一些资料……”
　　话音未落，仁王抬脚就走。幸村不以为意地笑笑，拿出手机拨通了柳生比吕士的电话。

　　仁王在一个书架前发现千羽。当她踮起脚尖抽出一本书时，悄悄绕到她身后，令她一转身便撞进他怀里。
　　她惊怒，“雅治……”
　　“嘘，别说话。”仁王感受着她久违的气息，低下头，鼻尖擦着她的，“这里来往的人不少。”
　　“不要靠近我！”千羽压低音量喊。
　　“不要？”他似笑非笑睇着她。
　　她垂下眼，睫毛剧烈颤动。他一点一点凑近，直到整个覆上她的唇。
　　终究没有遭到她的抗拒。
　　仁王想，她一定喜欢他的。否则怎会允许他一再挑战她的底线，深入她每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和好如初了，值得庆贺。
　　美中不足的是网球部训练时和柳生的练习赛。
　　杀气腾腾的小球已经帮仁王雅治削掉了几根头发。想到把他俩安在一组练习的幸村，仁王冲对面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张口要解释：“你妹——”
　　一个发球擦着头顶飞过。好生惊险避过的仁王如梦初醒般喃喃：“喂、出界了啊……”
　　最后才知情某事的兄长大人今天锐不可当，冷冷道：“是吗？”
　　仁王：“……”
　　幸村微笑道：“柳生进步神速。”柳莲二点头，老神在在地做笔记。

　　仁王不是没有反省的。交往那天开始他的步调就被打乱，仿佛丢掉了廉耻撕破伪装，交往中的两人关系，他一直采取进攻态势，总是过于急迫地向她需索越来越多的东西，但内心空洞无论如何都填补不满。
　　始终觉得他比她的喜欢多，隐约恐慌着失去她，由于太喜欢、太想珍惜，反而不懂怎么维护。每一次侵占她的身体，感觉被她包围，哪怕让她哭泣痛苦也要她展现激烈的反应，以此证明他在她心里的存在感。他心里住着野兽，有时肌肤相亲至忘情会遗弃理智，非把她折腾得落泪求饶不可，只一遍一遍在她耳旁重复甜腻惊人的“喜欢你”。
　　近来愈发腻在一起，仁王甚至想打造个笼子把她锁进去，永远永远带在身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总之就是，越来越变态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事，千羽退出她那个古怪社团了。说辞是对不起她的本命CP只好选择退隐……如果她不再继续看那些谜样刊物就更好了。

　　雪花飘扬落下，来到2月14日，情人们专属的节日。
　　放学后，有情人的过情人节去，没情人早回家咬着被角哭，去死去死团成员也去物色攻击对象了。空荡荡的教室，仁王把千羽堵在墙角。
　　“我的礼物？”他好整以暇。
　　傲娇的少女戳一指他腰间的痒痒肉，逼他退开一点。从书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我自己做的。”
　　她脸颊上晕着一点点暗红，仁王知道若此时把手放上去，必定是一片滚烫热度。他坏心眼的问：“还有呢？”
　　今天的目标是拐到一个主动的吻。

　　意外的，千羽沉默良久。
　　要不，还是我主动吧。仁王正打算付诸行动，她开了口，问他：
　　“雅治，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每天都说，就怕你听烦了。如果在往常，仁王指不定就嬉皮笑脸的说了，偏偏这个特殊的日子……心泉冒出幸福的小水花，昏暗的光线中，少年眼中写满恋慕。
　　“喜欢。我喜欢你，千羽。”
　　她不回避、直视他，背脊挺直，有一股优雅而决绝的意味。
　　“嗯，我相信你。”
　　声线是颤抖的。

　　落在她腰际的手臂一紧。
　　仁王蓦地抱起她，让她额头抵住他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心脏雀跃的跳动，出口的话却轻得像初雪飘落世间。
　　“再说一次，你什么？”
　　微凉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脸，千羽坚定地凝视他说：
　　“我相信你。”

　　……这是一场美梦。
　　……仁王雅治屏气凝息，生怕惊碎这场美梦。

　　……
　　……………
　　…………………
　　哦不，这真的是一场梦！

　　大清早醒来，成年人仁王雅治悲痛地捶床。
　　“你干什么？”
　　卧室门口探进一个脑袋，嫌弃地说：“大男人赖什么床，起来吃早餐。”
　　他的脑电波回归现实，情绪却没法脱离梦境，犹自懊丧，“早知道那时就不要退缩，强吻一下就可以提前享受这样那样的福利了……”悲从心来。
　　“你嘟囔什么呢。”
　　她走近床沿，扯开他蔽体的床单——结果被他一把拉进去，和他滚作一团。

　　“我饿了。”男人小狗一样在颈脖嗅来嗅去。
　　“那就去吃早餐。”语气冷到冰点。
　　“先吃你……”含糊应着，已经开始啃了。
　　“如果不吃我早早起床为你精心准备的营养早餐以后就休想再吃我任何东西了。”
　　“………”

　　梦里梦外都幸福圆满了。
　　是吧，M先生？

　　……
　　……
　　……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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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柳生番外卡壳了。这篇是写来调剂的，没想到又写长了（泪
总之是个仁王千羽的番外——虽然我说过不会写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