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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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静静看着我的样子，好像你真的爱过我一样
……
“世界上存在爱吗？”我不着调地问她
“有吧？爱情这东西怎么断定有没有呢，有的人打着灯都难找，没有它的人应该也不会说它没有，他们觉得婚姻和□□已经就是了。”
她把下巴搁在我肩上，没怎么思考便轻飘飘地道
我语塞了一会儿，本意是问她有没有爱过我，现在却不知道回答什么了
但我疑心她意有所指
在街市上我曾见过两条狗，隔着熙攘的人群眉目传情，待绳索一松便奔过去，那样子像阔别已久的夫妻，或终于团聚的亲人一样深情
它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我们现在像什么呢？
我终于开口问了
她并未回答，只是长长地叹息
“我幼年时曾走进一座漂亮的房子，不同于我们家灰灰暗暗的巷子，它清幽、宁静。”
在冬日里，它仍有一层暖阳可圈养屋内的人们。但她很快察觉了一种来自屋主人的冷淡，和冷淡的威胁，这记忆她永不磨灭。那儿的人或许傲慢地对她说了什么但并不重要，因为她的心始终沉浸在一种冷淡的威胁中
她说，这是幼年的孩子第一次从头到脚般漫开沉沉的自卑，就像是没拧干的湿衣服
她安静地靠着我，继续娓娓道来
“自卑，历来只送给人两件东西：爱的期盼，与怨恨的累计
我想，我曾经得到的应是后者，想来便是那次我走进了怨恨。我一定要征服那种冷淡，便也一定要以某种姿态抵挡乃至压倒那冷淡的威胁，自卑于是积累起怨恨，怨恨再成气候地繁衍自卑。”
我僵了身子，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箍紧了她的身子。她的吐息很亲昵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却如坠冰窟
所以……？我便是那场独角戏里面的、傲慢的反派角色吗？
我不可置信地盯住她的眼，一刻不眨地关注她的信息
她变得很冷漠地望着我，黑甜的瞳仁里不含任何感情
须臾的沉默过去，就当我以为这场谈话将成为她对我的报复的收尾时，她开口了
“那什么是爱的期盼呢？世界不再有那样的冷淡，被冷漠浇筑成的怨恨终于消散，所有失望过和傲慢过的心灵都能够相互贴近，产生心灵的皈依，那就是爱的期盼”
“甚至纯真的心开始抛弃冷淡，唯热盼着与另外的心灵沟通，经历漫长地、不屈不挠地等待，走遍一生去寻找她——那个傲慢的人儿”
她亲了我一口，如蜘蛛叮咛的一个吻
我感到我浑身的血液活起来了，它们流动着、奔腾着，发出汩汩的声音。心脏被她收紧，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投向她，终于——弃暗投明
我知道，我会爱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手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