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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业第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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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程暮二人忙于公务,平日里鲜少在府中露面,更别提作为指挥使的程重道。
如此一来,傅冉冉和傅昭昭出门便自在许多,二人也没作过多打扮,只着便装便去了明镜堂。
虽说明镜堂已然开张,可一是店铺坐落于不起眼的角落,二是店铺虽立起来了,百姓们却未必信得过。
傅冉冉和傅昭昭在明镜堂中枯坐半日,愣是没等来一个上门求助之人。
“姐,创业果然很难。”傅冉冉趴在桌面上,垂头丧气。
傅昭昭笑着看向自己的妹妹,“创业自是不易,你且耐心些。对了,你……”
傅冉冉知道傅昭昭想问她生命值的事,她抬手看了看手腕数字依旧停在27,自己身体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看来这生命值下降倒也没有那么快。
“暂时没事。”
傅昭昭点了点头,微微放下心来。
另一边,程家兄弟可不像她们这么清闲。
天刚亮,两人就赶到北镇抚司。大婚当天来行刺的刺客身份还没查清楚,虽说现在死无对证,好在尸体还在。叫仵作仔细查验一番,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线索。
北镇抚司几年前新来了个仵作,虽是女子,验尸本事却极为厉害,无人能及。传言她是当今第一验尸圣手——顾于年的徒弟,只是顾先生早云游四方,不再过问验尸之事,这传言真假难辨。
此女在洇州时,因断一棘手案件声名远扬,被朝廷特许入北镇抚司,统领仵作,乃当朝第一女官。
“郑姑娘,此番验尸,可探出些端倪?”程朝、程暮二人刚到北镇抚司,便得知仵作之首郑枝意早早来到验尸房,于是二人也来此一同商讨。
被叫作“郑姑娘”的女子以面遮半纱,神情肃然。她并未回头,手上动作也无丝毫异动。
二人也未打扰,自顾上前来,站在一侧。
二人尚站在门口之时,尸体的气味并不浓郁,直至现下离得近了,尸体腐败的气味便也扩散开来,充斥着二人的鼻腔。
但二人表情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郑枝意便放下手中工具,回过头来看向二人,开口道:“此人身上并无特别之处,唯独这所中之毒,甚是蹊跷。”
“是何毒?”程朝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此毒的名字,只是先前听师父提起过,”郑枝意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道:“此毒是由一种花的根茎炼制而成,此花名为乌头。”
“乌头?”程暮疑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花?”
郑枝意瞥了一眼程暮,“此花生长在山间草地中,这里自然没有,但其极易生存,若是有人特意培养,也不是长不出来。”
郑枝意收拾好东西,又将尸体安放好,同程朝、程暮共同向外走去。
“那你所说的蹊跷,所指何事?”程朝道。
“致人中毒身亡的毒药种类繁多,离京城不远处有一座荒山,那里气候变幻莫测,生长着各类奇花异草,其中不乏毒性猛烈之物。再不济,砒霜或是鹤顶红亦可。可乌头却需刻意培育,且中毒之人死相极为可怖,”郑枝意边说边摇头。“我实在不解,为何非要用这种毒药。”
程朝沉思片刻,说道:“会不会这背后主使本就不是京城之人?”
“可除了京城之人,谁会对我们下手?”程暮习惯性看向身边之人,而他身边恰好正是郑枝意。
郑枝意神色淡然,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只负责验尸。我只知道乌头花瓣呈紫色,多生长于福州。”
程暮一时语塞,讪笑着与程朝前往正厅议事。
“哥,会有这般巧合之事吗?”程暮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
程朝皱起眉头,福州本是贫瘠之地,当地百姓大多食不果腹。然而去年,此地发现一座矿山,矿产极为丰富,引得众人眼红。
朝廷每年派遣大量人手前去,至今尚未开采完毕。可当地百姓的生活却并未因此改善,产出的矿物大多被送去冶炼金属或是制成建筑材料,亦或送往京城打造发簪、耳饰。
但那里百姓的生活却未能好转,产出的矿物大多被送去冶炼金属或是制成建筑材料。再不然则是送往京城制造发簪、耳饰。
皇帝欲拨出部分矿产惠及当地百姓,遂下旨命吏部负责此事,福州百姓的生活这才逐渐好转。
但不得不说,这矿山的诱惑力着实巨大,朝廷虽派人看守,可偌大的矿山总有顾及不到之处。若有有心人想要钻空子,并非难事。
昨日进宫面圣之时,皇帝提及工部尚书章晟呈上折子,称从福州送来的矿石中查出被掉包的普通石头,数量不少。章晟在查验过程中察觉异样,故而上报朝廷,请示陛下。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下令对此事保密,并欲派程朝、程暮二人前往福州调查。又念及二人新婚,特许他们回门之后再启程。
莫非这次的事件还与矿山有点关系?
这般空想无用,还需着手调查才行。
“哥,是否要去一趟福州?”程暮问道。
“明日回门,后日便出发。”程朝道。
“好。”程暮应道。
傅冉冉和傅昭昭一直等到天色都渐渐暗了,始终无一人前来。
傅冉冉看了一眼天色,“姐,我看今日就算了吧,我看这街上都没什么人了。”
“好,无妨,明日再来。”
二人收拾一番,正要关上店门,谁知店门尚未完全合拢,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
声音乍起,傅冉冉和傅昭昭吓了一跳。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驼背老妇人站在身后。
老妇人继续开口道:“二位姑娘可是这明镜堂的东家?”
二人对视一眼,傅昭昭赶忙上前扶了老人一下,“老人家,您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老妇人点头。
“进屋子里说罢。”傅昭昭搀着老妇人进了店中,傅冉冉则将烛盏点燃。
老妇人坐下便道:“我想请二位姑娘帮忙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您详细说说。”傅冉冉道。
原来,老妇人家境贫寒,靠帮人洗衣服赚些铜板。她的女儿则到酒楼做了卖酒女,所谓卖酒女,便是专门向客人推销酒水的女子,她们可为客人表演,甚至能到客人家中表演,但卖艺不卖身,工钱比许多小贩要多些,因此不少人以此为生。
可两个月前开始,她女儿便很少回家,即便回来,也是匆匆拿些东西便走,后来更是与家中断了联系。老妇人报了官,称女儿失踪。巡捕营很快派出巡捕到酒楼寻人,可巡捕们刚到,酒楼便燃起大火。待火扑灭后进去查看,只寻到了尸体。
酒楼承认是监管不力,致使她女儿压力过大,自焚身亡,并赔了老妇人一笔钱了事。老妇人心痛不已,始终觉得女儿不可能自杀,还想亲自将女儿的尸身埋葬,可巡捕房却以案件尚未调查清楚为由阻拦。如今已过去一月有余,巡捕房仍未给出任何结果。
老妇人焦急万分,前往巡捕房讨要说法,却次次被告知还在调查,到后来,连巡捕官都不再见她。
今日来到明镜堂,纯属偶然。老妇人瞧见门口招牌上的字,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进来。
“姑娘,能不能帮帮我?”老妇人握住傅昭昭的手,带着乞求的眼神在她二人脸上来回看着,面上尽是疲态与悲伤,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同龄人更深邃些。
“好。”傅冉冉应道。
见傅冉冉应了,老妇人面上才渐渐平静了一些。
“可我们毕竟不是那些巡捕,没有经验,”傅冉冉转了话锋。“但我保证一定尽力而为。”
“谢谢。”老妇人点头感激道。
“您千万别着急,这样,我们先送您回家。”傅昭昭道。
送了老妇人回家,傅冉冉道:“有了消息我们就来告诉您。”
二人见天色已晚,便决定次日再到酒楼中调查。
在回府的路上,傅冉冉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却以外发现手腕上的数值竟然变成了30。
“姐。”傅冉冉惊讶地拉住傅昭昭的胳膊。“30了!”
傅昭昭听到那数字亦是惊讶不已,“我们还未帮到她,这数值就已经变了?”
傅冉冉细细思量着,“我知道了,”她琢磨着道:“数值增加的关键不在帮助,而是在于真诚感谢。”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真诚感谢,那么数值就会增长?”傅昭昭道。
“应当是这样,还得再观察观察。”
府中下人见二位夫人回来,便将早就做上的晚膳端了上来。
不见程朝和程暮,傅冉冉随口问道:“程暮他们呢?”
下人惊讶于傅冉冉对程暮的称呼,却也快速应声:“回二夫人的话,两位大人时常忙公务到很晚,有时甚至不会回府。”
傅冉冉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瞧在下人眼里却是两位夫人盼着夫君归来的思念。
“夫人若是思念大人,不如亲自为大人送个食盒?”其中一个小丫鬟试着道。
“谁说……”傅冉冉话还未说完,傅昭昭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接着的道:“此刻前去,怕是会耽误他们公务,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傅冉冉低着头吃饭,在脑中反省着:她差点脱口而出,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呢?让下人们知道她们与夫君感情平淡对自己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