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痌方》思雨夜

2、第 2 章

　　“坐了一路的车累坏了吧，去休息休息”
　　“嗯，好。”
　　“醒来就能吃到桂花饼了，好好睡一觉”
　　“嗯”
　　魏栖把他的皮箱拉到房间，滚轮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响声有点吵耳。
　　魏栖看见和布置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房间，心里的酸意终于吐露于表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划过嘴角，有些挂在下巴边，积累的多一些，像一颗颗珍珠，陷入衣领，消失不见，这是一种无声的哭泣也是一种无声的自责。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又回来了。这里有个家，只有两个人的家，但是也很幸福，有人在等他，会做他喜欢的桂花饼，会哄他睡觉，会一直一直对他好。
　　魏栖趴在床上，枕头已经湿了一大块。他欠魏贤十一年，他该还的，这是他应该的。
　　魏栖哭了很久从无声落泪到艰难哽咽，他累的睡着，从天亮到天黑，当他醒来，魏贤也没有叫他，他爬起来坐到床上缓缓刚起来的晕劲。
　　他搓了搓脸，试图把流泪的痕迹掩藏起来，清了清嗓，下床穿鞋，出了房门。
　　“爷，我拖鞋在哪儿啊，我找不到了”
　　无人回应
　　“爷？爷爷!？”
　　……
　　他下了楼，各个房间都看了，没有魏贤的踪迹。
　　他又觉得心里空荡了，难过的心绪又爬上心头。
　　“爷爷!～”哭腔又上来了。
　　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他想打个电话问问点开通讯录却发现自己没存他的号码，唯一几次还都是魏贤打来的，自己也是敷衍了事，随便应两句。他觉得自己欠魏贤太多了。

　　“小栖啊，醒了没”
　　魏栖听见声音，赶紧应声，
　　“爷爷，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找不到你”魏栖边说边流泪，越说越难过，声音也越来越哽咽。
　　魏贤也是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
　　“哎呦，怎么了呀，谁欺负我宝贝孙子了？”
　　“爷爷，你去哪里了”魏栖紧紧抱住眼前人，瓮声瓮气的说着话。
　　魏贤把人搂在怀里，慢慢哄着，说了好些话，又哄了好久。
　　“爷爷，对不起”
　　魏栖跟魏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贤明显一僵，紧接着又拍抚着怀里的人。
　　“没事的，没事的啊，好好的呢，没事的
　　”
　　魏栖欠魏贤一声道歉。
　　“当年我不是故意要走的，爷爷，我知道从小就是您把我养大，您对我亲如父母，可是我也想要爸爸妈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却没有，我是很难过的，爷爷，您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老人没有说话，轻抚着怀里的孙子。
　　“我走了之后，我真的后悔了，我找了他们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却发现，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他们不需要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我，我一直是个多余的孩子，要是不是你，我可能就不会在了，爷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爷爷你要我好不好，你留下我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
　　“孩子，没人说过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出现都是对在乎他的人的礼物，他们在乎你，爱你，希望你能过好，好好长大。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们是平等的，孩子。”
　　“可是，我欠了你十一年，爷爷”
　　“我们是亲人，不用谈欠不欠的问题，时间嘛，总是要向前走的，我们不能总是停在过去对不对，过去了就过去吧，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生活”
　　“知道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