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来青叶城西吗？【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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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个好心人帮的她？
她就知道打排球的还是好人多。
“谢……”
她试图开口，却发现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但是背着她的人敏锐地觉察到，立刻半回头问她：“我先送你去场馆配备的医生那里，如果情况不对再去医院。”
此人的声音沉稳可靠：“你感觉怎么样？尤其是腿，我想着背着可能会加重伤势，抱歉。”
表达习惯优秀，先陈述情况后询问状态最后叙述原因，证明此人思维清晰，行事果断。
夜离有点佩服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养成了分析的习惯，为了让自己住脑，她抬起眼。
呦，还是个帅哥。
穿“1”号球服，青色球衣，池面脸，好熟悉的特征，某混蛋王牌想了又想，肯定不是及川彻啊。
夜离大脑烫的可以一颗鸡蛋煮完再煮一颗，一心想着这里是东京，不可能有及川彻，如果是及川彻的话，在别人因为输掉比赛从痛苦中缓不过来的时候，肯定会继续按照计划训练吧。
她有心安慰对方，毕竟在她眼里，这些可都是小孩。
于是她象征性地动动手拍拍他的前肩，努力发出声音：“非常感谢，排球之神保佑你。”
“不过我不用去看医生了，让我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儿，我让我家人来接我吧。”
好累，不想动脑了，好累。
及川严肃地说：“去开一点药先吃上。”
夜离撑着眼皮思索地说：“我不太适合去医生那里，你可以帮我拿点药吗？非常抱歉麻烦你。”
及川恍然大悟，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星海夜离放在医务室远处的座位上，将自己的格子大衣给对方披上，而后转身去拿药。
星海夜离难受地仰起头，胳膊抬起扶在额头上，眼睛半阖着看对方走远，她的眼睛就是尺，这个人怕是有183cm。
“啪”。星海夜离一巴掌打自己额头上。
快别尺不尺的了，再动脑头要烧焦了。
她努力深呼吸缓解不清楚的头脑，发热的额头和脸颊肉眼可见的从惨白转为不健康的红，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给顺路找了个俱乐部训练的星海光来发消息，大概是正在练球，消息略微等了几分钟才收到。
“星海君~我看到这里你的手机亮了，好像有消息——”
站在发球线后的星海光来表情纹丝不动，一个干脆利落地上抛，用无可匹敌的自信身姿起跳。
对方继续说：“好像写着‘最喜欢……’”
星海光来表情猛地一变，原地滞空，一手高举一手后撤的姿势落地。
球刚好砸到他的头上。
“啊！”星海光来眼瞳瞪大，捂住脑袋跑向手机。
一条来自“最喜欢的是姐姐”的消息发了过来，他立刻焦急地打字。
【小光：欧内酱！！我马上来！！】
【颤抖吧黑夜：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冬日跑步训练吧光来酱！】
【小光：撇嘴jpg.】
星海光来不自觉放松下来，继续打字：【姐姐手边有药吗？】
星海光来语气欢脱，但是实际表情格外冷静：【有。星海出来时要穿好外套哦~】
“久等了。”及川彻突然弯腰出现在夜离眼前，瞳孔背对着光，在阴影中显得从容。
夜离下意识一紧，而后放松身体，仰靠在墙边：“人体果然是恒温的。”
夜离严肃：“恒定的高温。”
及川彻哇了一声，扣出两颗胶囊：“那你打出去的球，是用温度让对手在接到的瞬间被烫开吗。”
夜离：“全员都因为太烫了没接好，于是变成了一颗机会球。”
“呀，”她捂住头，“不能再思考了，头好痛。”
温热的水仿佛是补充生命值的魔药，她一笑：“辛苦了，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及川彻瞳孔微睁，外人看来，这一瞬间的笑沉静而热烈，一瞬间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真诚像是热浪一样向外波动。
就像是自己被一片花海包围。
他不由得正经起来，双手快速摆动，视线悄悄移开，转移话题：“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满脑子都是排球啊。”
夜离就是用嘶哑的喉咙，颤抖的手，将死的身躯，也要为自己伸冤：“明明先提起排球的人是你吧？”
及川彻性格初露端倪：“哈？明明继续接话的也是你吧？”
星海夜离闷闷地笑起来，一只手又搭上额头探了探温度，柔和流畅的下颌线划出仰头的瞬间，健康流畅的上肢肌肉和绑着绷带的下肢形成鲜明对比。
及川彻不由得又小心翼翼起来。他视线四处逃跑逡巡，寻找着新的话题，一开口就是：“你是主攻手还是二传手？”
星海夜离的眼神骤然一亮。
“怎么会觉得我是二传手？”
及川彻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这在他看了理所当然：“我就是二传手，你单手碰球——不，托球的那一次，绝对是一个优秀的二传。”
夜离本就没有因为生病而暗下去的眼神亮得惊人：“仅凭这个？”
“那不然呢？”某人微表情透露出某种骄傲，“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夜离闷声一笑，笑看着及川彻。
“你一定是一个超级无敌宇宙爆炸级优秀的二传。”
“太有眼光了！！！”
于是，及川彻坚持了不久的沉稳人设，彻底没有了。
夜离冷酷：“不好意思，可惜我是主攻手。”
及川彻的尾音消失在通道里。远处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不知道是哪一支队伍获得了胜利，瞬间点燃全场的激情，整个走廊里波纹般回荡着解说高亢的声音。
他脸微微透露出一丝微红，急忙找补：“这种可能我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是二传转主攻手，对吧？”
夜离面不改色地顺毛：“完全正确，毕竟我们只是太喜欢二传了，这也很正常吧？”
及川彻瞳仁好似变成蛋花眼。
“谢谢指教——”背后的体育馆再一次爆发出巨大的声浪，胜利的队伍在向观众席致意。
但是胜利不属于两人所在的队伍。
夜离在擂鼓升天的气氛中好似岿然不动，她说完她要说的话：“打完比赛了，回去要继续磨炼二传技术了。”
及川彻原本只是出于搞笑目的的蛋花眼，有一瞬间突然变成真的，而后又悄悄隐没下去。
看着对方发烧后不正常泛红的脸，他突然有种趁虚而入的想法：“你是主攻手对吧？”
他单手靠在腰上，直起身野兽般盯着夜离：“能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我们两个的队伍都早早输了。”
夜离勾唇嘲讽：“呦，还有精力在这里放狠话。”
及川彻破功：“不要再说了！”
他在对方言笑晏晏的眼神注视中，灵魂好似脱离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说出这句话：“那么，我们来约定吧——谁是下一次比赛中留到最后的那个人！”
夜离腿突然抖了一下，一瞬间颤栗，脚后跟猛地抬起又砸到座椅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正对上对方的眼睛，这个她还不确定叫什么的排球运动员，瞳孔中不自觉流露出纯粹的透彻，让人冥冥中有种预感，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会爬到目的地。
她无奈地说：“下一次比赛的时候我的伤估计还没好。”
“嗯？”及川彻愣住。
“下一次比赛时伤还没好。”
在那之前还有漫长的复健，甚至在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情况下进行复健。
及川彻连忙摆手：“我没有要你再重复一遍的意思。”
可恶，他是boke吗，这种话还让她再重复一遍。
及川彻只是突然明白，之前确实在感受到对方身上在热烈的同时，一种纠缠不休的阴影拽住她的衣领，要逼她跪地不起。
伤痛在积极的人面前，阴影都化作沉静，内化为某种气质上的东西。
及川彻垂眼一瞬，再次抬眼时，面向星海夜离半蹲倾身，双方如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样，目视相望：“既然如此，那就再下一次，再再下一次。”
“直到你能上场为止。”
夜离手蜷缩了一瞬。
漫长的复健还没有开始，她原本非常担心自己在复健期间，是否还能保持着对排球的热爱，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么我有一个提议，在我重新回到赛场之前，你先称霸全国。”
及川彻：“喔——定目标就定全国、”
夜离接着说：“因为我上场了，你就不可能赢过我了。”
及川彻嘴里话一瓢，眼睛由停滞转为露火：“蛤？怎么可能赢得过我这么优秀的人！”
夜离继续顺毛：“当然，我们也可以同时赢，毕竟你一定是一个可以带领队伍走向胜利的二传。”
及川彻抿了抿唇，由半蹲改为双脚并行蹲下，抬起眼有些可怜地看着她，却像是在斟酌最重大的战术，缓慢地、但是又充满勇气地、毫不犹豫地问：“那你要不要来青叶城西？”
夜离：“嗯？去你们队吗？也不是不可……”
“等等。”
夜离震惊。
“等等等。”
及川彻疑惑侧头，用棕色的水汪眼睛看着她。
“你是青叶城西的？”
“你是及川彻？！”
“对呀。”及川彻不解，“我以为你早就认出我了。毕竟我认出你是星海夜离了？”
噔 噔 咚。
星海夜离心虚地捂住脸：“啊我的头好痛~我好晕~”
及川彻看到这里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委屈地站起来走了一圈：“可恶，你居然不认识超级优秀的本二传，那你怎么做到对着一个陌生人就夸起来的啊？！”
星海夜离怎么好意思说她觉得打排球的没有坏人。
而且她看“同龄人”都和看小孩一样。
星海夜离立刻发挥出自己两世的社交素养，立刻继续顺毛：“因为我心目中的及川选手一定意志不以外物为转移，坚定地做着自己事情。”
“所以就觉得，「是他的话就一定会在青叶城西吧」。”
及川彻微微平复心情，单手抚了抚下巴以示思考：“确实这么说没错！”
虽然他过来确实是事出有因。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蹲下来继续仰头问她：“那你要来吗？来加入青叶城西吧？”
“既然要我先成为全国冠军，那么这样就是最直观的帮助对吧？”
一旦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及川彻疑似暴露本性，流露出一丝轻快地声线：“我们排球队是宫城强校哦，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目前只是第二名。球员都喜欢思考，善于团队合作哦，团队氛围极佳，来到就是赚到！”
“而且我可是宫城县的最佳二传、咳、我们学校氛围也非常自由，即便是考虑地域，宫城也一向都是运动强县，风景绝佳，人文底蕴深厚……”
及川彻眼睛发亮，棕色的瞳仁突然多了一圈高光，尤其是对面的人真的有在专注地听他说话。
呜呜呜，这种被人专注倾听的感觉，呜呜呜好难形容，怎么会有人有着这么天使般的性格。
他双手握拳，但是很快又松开，深吸一口气说：“青城男子排球部，目标是制霸球场——”
那种始终在对方身上纠缠不休的不甘感，那种不屈不挠又冷静争取的勇气，让星海夜离不禁感慨实在是太耀眼了。
看到之后情不自禁就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那么去看看也无妨吧？
那么，负责任的去思考，自己有没有能力和精力去背负一个全新的排球部的一份未来呢？
能否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为了来到青叶城西，来到那个焕发队友超越自我实力的队长——及川彻的队伍呢？
能否排除自己可能存在的上帝视角，尊重每一个队伍去参与进这段奇迹般的高中经历呢？
她似乎做出了一个有点冲动的决定：“我觉得……”
“姐姐！”一道清脆的少年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一侧“咚咚”传导过来。
星海夜离被打断，猛地起身，因为有点着急眼睛发黑，一边取出手机点开line的页面，一边疏离地将衣服从虚虚搭着的状态还给及川彻，“谢谢你的衣服。来吧，请加联系方式。”
她歪头看着奔跑而来的羽毛球，一边对及川挥挥手说：“我把药的钱转给你，回见~”
星海光来跑过来时带起一阵风，让星海夜离的面颊上汗毛微微竖起，她伸手反复揉了揉光来的头，直到把羽毛球揉得有点凌乱，才夸奖道：“来的好快，原来你这么喜欢你姐姐啊。”
虽然都是夸奖，但是明显从疏离的语气变得亲昵许多，及川彻看着这一幕，神色莫名。
最后只是看着星海光来搀着星海夜离挪着往出走，一言不发。
也不是一言不发，及川彻保持沉默一直到星海夜离回头笑着说：“说好了哦，回见~”
及川彻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放心了一些，又完全没有放心，最后只是保持着优雅地样子回一句：“说定了~回见！”
在空旷的走廊里，除了闷闷的扣球声、偶尔爆发的欢呼声，远处的交谈声居然清晰可闻。
夜离：“你这个发胶……我不好说，揉完之后满手油。”
这是……揉了对方的脑袋？
光来：“姐姐！！你之前说过我什么发型都好看的！”
夜离：“嗨嗨，我现在也没有推翻我的说法啊。”
光来：“发型是为了不让人小瞧海鸥!”
夜离：“其实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高一点吧……我也只有168cm哦？”
光来：“姐姐！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夜离：“四处看也没用，早都是昭告天下的事了。”
及川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怔怔地穿上衣服，憋着气地往球场外走，抱着臂等电车，最后一气之下拿出手机。
“iwa酱——！”呼出的白汽在空气中转瞬消失不见。
“及川boke！突然吼什么！突然一言不发就说要去看比赛，又受什么刺激了？！”电话里传来带着电音的可靠男音。
“啊啊啊啊啊——我就是好难受啊——”及川彻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可恶啊，总之可恶！
他坐在电车上猛地弯腰，又突然支起身体，脚下乱动如同跳踢踏舞，全身似乎有蛆在爬。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难受了！快说！”岩泉一还是没有弃幼驯染不管不顾，出声发问。
但是及川彻完全没有把想要说的话对正确的某个人说完，犹犹豫豫、窜上窜下、麻麻痒痒，总之就是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冬日的薄阳从电车车窗偷偷照进来，清冷中又有着一丝暖融融的可亲之意。
“可恶啊到底是答应没答应啊！这绝对是故意的吧！”这句话小声喊出来之后，及川彻半晌突然又想起来自己还在大庭广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稳稳端正坐直，仿佛精英人士初入职场一般优雅。
知道一点点内情的岩泉一思忖一下，觉得可以放心了，于是将电话一挂了之：“赶紧回来！你是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要来青叶城西吗？【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