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总裁的高冷种花匠》达斯里

5、大结局

　　天气变凉，冰璃庄园已经打开了温室花棚，早上周密又带着几个人在玫瑰园扎棚，动静挺大，吵醒了三楼的余焕，她裹着毯子打开窗，问这是做什么？
　　林管家说：“天气变冷了，烈阳玫瑰不耐寒，得罩罩。”
　　余焕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中午出太阳的时候大棚已经扎好，余焕让人叫来周密，公事公办的口吻：“周顾问，后天麻烦你跟我出门一趟。”
　　周密内心狂喜，这算是在约他吗？

　　从无忧乡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自然，尽管有些话并没有直接捅破，但周密的房间门没有再上过锁。
　　他们偶尔会坐在一起喝酒，有时候不说话，就看玫瑰在月光下起舞。

　　余焕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使唤他，“周顾问，我可是你雇主。”
　　周密难得开玩笑，比划手势：“给我加班费我就去。”
　　余焕大方：“三倍工资。”

　　秘书来接他们的那天早上，余焕坐在他身边随意问了嘴怎么精神这么差？
　　周密没告诉她，是他太兴奋了，而是比划到：“我们要去哪里？”
　　余焕同样比手势：“去度假。”

　　周密不信：“不是要卖了我吧？”
　　余焕笑了声，开车的秘书看了眼后视镜立刻转移视线，内心疯狂爆发：“靠，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余总！”

　　周密耳朵又红了，耳边还似乎还回荡着余焕的声音：“嗯，周顾问怕吗？”
　　她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一下一下撩动他的心。
　　周密坐定，故作坦然，其实心里又念起了清心咒。

　　原来有人在你耳边说话时，再细小的声音也会被感官放大无数倍。

　　咔城郊区的花田，四周一片白茫茫。
　　咔城提前进入冬季，所以这边的花田大多数时候都是大棚生长，周密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余焕带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大棚里的烈阳玫瑰有好几处枯死的地方，跟生机勃勃的冰璃庄园完全两个世界。
　　棚主过来跟余焕说明情况，脸色谨慎，余焕倒是淡定，撇头朝周密勾了勾手指，对棚主说：“这是种植和培育烈阳玫瑰的专家，周密。人和技术我都给你了，一个月，再做不好你就走人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比外面的雪还要清冷。
　　周密都有被吓到，倒是秘书小姐姐淡定：“余总工作起来很吓人的，你习惯就好。”
　　周密点头，见识过了。

　　烈阳玫瑰耐热不耐寒，对日照和温度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大棚培育必不可少，讲究也非常多。
　　余焕似乎并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架子，在她徒手挖泥巴的时候，周密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你见过玫瑰弯腰自扫尘埃吗？
　　起码周密第一次见。

　　但让他更意外的是，余焕并没有把他撇下就走了，而是全程站在他身边，帮他跟棚主当翻译。
　　他做一个手势，她就解释一句。

　　后来夜晚休息，几个人围在一桌吃饭，周密才问她怎么会手语？
　　热气太足，一杯酒下肚，余焕已经微醺，笑着说：“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秘书小姐姐接着道：“我们余总还是上过战场的人呢，南苏丹打仗的时候，余总就跑去战区做过志愿者。”

　　周密震惊，再看余焕已经充满了崇拜。
　　好一朵烈阳玫瑰。

　　在咔城待了一周，大雪封路，余焕购买的机器被拦在市里，过不来郊区。
　　又等了两日，大雪停了，道路结冰，仍旧不让车通行，余焕终于露出焦急的神色，周密过来握她手，得了她一个安慰似的笑。

　　后来周密跟棚主和一些花农在雪地里搭建玻璃房，午饭时间却没有见到余焕，四处找遍也没有她的身影，周密看向秘书小姐姐，对方同样一脸懵。

　　突然，周密摸出手机打字：“车钥匙在哪？”
　　他指着外面的皮卡车，脸色焦急，棚主过来提醒，极端天气车不能上路。
　　他不听，用干枯嘶哑的嗓音喊：“给我车钥匙！”

　　那是大家第一次听他说话，明明是用力的嘶吼却如同按了缩小音量键一样，只有字节的气息声蹦出来。

　　那天，棚主和花农帮他用铁链绑好轮胎，对他叮嘱又叮嘱，他只是点头，开着导航往市区去。
　　在渡水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余焕的车，一个刹车，车滑了很远，直接撞上一旁的电线杆，余焕吓得赶忙下车，往车祸现场跑。

　　皮卡车的引擎盖直冒烟，方向盘弹出的气垫震得周密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一撇头就看到余焕在拍车窗，一秒变脸。

　　周密打开车门，刚下车就挨了一脚，疼得他直吐气。
　　“你怎么在这里！”
　　周密刚要抬手，她又说：“说话。”
　　周密沉沉开口：“找你。”
　　“你不要命了？结冰道路你还开那么快？”
　　周密看她的车，轮胎上绑着铁链，但磨损得厉害，“你开慢点。”
　　余焕：“……”

　　周密上了她的车，发现她的后座摆着一台气温调节器。
　　余焕开车慢了许多，问道：“玻璃房还有多久建好？”
　　周密下意识抬手，又听她说：“说话。”
　　周密放下手，“两周。”
　　他开口总是惜字如金，余焕点头，“雪天路滑，机器过不来，我只能先接一台过来，你教他们怎么使用，等两日天气缓和了，机器送到我们得回了。”
　　周密点头。

　　气氛陡然安静，余焕拿出自己的保温瓶递他，“喝热水，嗓子太干了。”
　　周密看着她，有些受宠若惊，拿着保温瓶放在手里不敢动。
　　余焕又说：“怕我下毒吗？”
　　周密摇头，得了她命令似的一句“喝”。

　　保温杯里是玫瑰花茶，香气馥郁，杯壁有一圈淡淡的口红印，他小啜一口，心说，不是怕你下毒，是玫瑰有毒，但他甘之如饴。

　　他不自觉看向她，长卷发乖巧搭在一侧肩头，烈焰红唇抿成一条线，跟第一次见她的那个下雨天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此刻在她车上。

　　车身突然刹停，安全带的锁扣解开，红唇在他嘴边停住，周密瞪大了双眼，保温杯里的花茶飘着袅袅热气，玫瑰香扰人心神。

　　她说：“周顾问，接吻的时候要闭眼。”
　　嘴边又是一吻，周密闭上眼，心里念：“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去他妈的清静！

　　余焕低声笑：“伪君子。”
　　周密又红了脸。

　　解决完咔城的事，涟城已经步入冬天了，冰璃庄园的玫瑰朝气十足，周密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照顾这些玫瑰，有时候余焕来庄园见他在忙也会搭把手。

　　有天庄园又来客人了，是余焕的舅舅，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男人，身着不菲，气宇轩昂，周密有些心梗。
　　太漂亮的玫瑰总遭人惦记。

　　那天晚上，周密敞开门，放着小野丽莎的《玫瑰人生》，手里捧着一本《小王子》哑声读着。

　　王子很爱他的玫瑰，给玫瑰罩上一层保护罩，不让她遭受风吹雨淋。
　　后来王子见过很多玫瑰，可最美的那朵在他的星球上。
　　他不知道，在他孤独欣赏落日的时候，玫瑰并没有睡着。

　　玫瑰都知道。

　　他合上书，坐在门口看向前方黑压压的玫瑰园，那模样像极了小王子坐在自己的星球上看日落，但他的身边没有玫瑰。

　　“咕噜”，一颗石头滚到脚边，周密的眼前出现一双高跟鞋，他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玫瑰。

　　余焕递给他一枝玫瑰，眼带笑意。
　　周密没接，而是低下头，闷声说：“这本就是我的玫瑰。”
　　是他今早送给她的。

　　余焕在他面前蹲下，玫瑰从他膝盖间穿过出现在他眼前。
　　“周密，你要这朵玫瑰吗？”
　　余焕慢慢说着：“她不好养，太冷太热不行，晒不到太阳不行，被雨淋了也不行，一年四季都离不得人照顾，你还要养吗？”
　　手中的玫瑰被夺走，周密抬起头，十分认真地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养？”

　　拜托，他可能第一个培育出烈阳玫瑰的人哎，这世上有谁能比他还要懂怎么照顾玫瑰吗？

　　余焕笑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周密缓过来自己的话，竟然还有点害羞，可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做了个决定。
　　他把玫瑰别在余焕的耳朵上，头一回宣示主权般，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玫、瑰。”
　　余焕说：“周顾问，我舅舅想见你哦。”
　　破天荒地，他竟然没有觉得紧张，而是非常坦然淡定，拉着她的手往庄园走。
　　“见。”

　　他精心培育的玫瑰，当然会爱得不可自拔。
　　屋子里的《玫瑰人生》在循环播放，小野丽莎那喑哑魅惑的嗓音越飘越远——
　　“等他将我拥入怀抱，在我耳边娓娓道来，这是玫瑰色的人生……”